凌临闭上眼运转根法。
楚明全神贯注，要是他真没办法帮凌临阻拦相冲位置，干脆早点提出来，否则恶了彼此关系。
他自身修行时狱山身自动将其他根法归融于世界树上，再传到他身上，因此根本没遇见过所谓根法相冲的状况。
他想起来之前一百多门根法修到超凡觉醒后，获得了一大堆杂牌特质，其中有十几门是关于眼部的。
他念头微动，原初之体的眼部冒起蓝光，在这一刻，他眼中的世界发生潜在改变，之前他只能看到表物质世界，强化了眼部之后能看到暗物质世界。
在表物质世界里，凌临身上的气血运行路线看不出什么区别，而在暗物质世界中，凌临身上有一红一蓝两个气血源头在催动气血，其中有些地方即将碰撞在一起。
楚明猜测这可能是气血相冲部位，他食指点在凌临肘窝处，“这里。”
凌临一愣，改变战神录的气血运行线路，绕开一点。
“过了，不用偏那么狠，往二头肌位置偏个半毫米…”楚明提醒。
常人眼中根本看不到暗物质世界的场景，楚明却觉着像是在治水，只要把两个根法所催动的气血源头全部引导疏通，这样在运行两门根法时不仅不会气血相冲，还能相融产生更浑厚的气血。
凌临心中一惊，他私下不是未尝试过，凌家也有武道绝巅帮他调理过，可惜并不理想，以往他同时运转两门根法的这个时间，会感到肩下位置肿疼，如今却十分顺畅，气血也不淤堵。
原本他对凌星澜的选择有些疑惑，现在看来楚明本身确实有了不得的本领。
楚明接连帮他指了十处的位置，“行吧，先停下。”
凌临立刻停下，虽然心中很想继续，但对于楚明的命令却不敢违抗，“老师，麻烦了。”
“没事，你之前融合进度怎样，我刚才说的几个位置还有效吗，”楚明问，他旁敲侧击，想知道一般融合根法要多久。
“我上个月梳理了大概二十多处位置，”凌临回道。
楚明算了下，平均一天疏通不了一处气血相冲点，他刚才捕捉到的运行路线中，起码还有几百个，这么算下来，他一天花几分钟梳理二十处差不多了。
不对，这个速度似乎太快了，要是凌星澜知道不得把他当工具人用，还是推迟一点，花半小时帮他梳理吧，这样一来他每天也乐得轻松。
一个月融合一门根法，下个月怎么也能多前进一名吧，也不算违背这个职位的嘱托。
“咳，小凌啊，刚才帮你梳理根法运行纹路，着实耗费了一番功夫，可惜我实力有限，今天可能要到这里结束了，”楚明找了个蹩脚的理由。
凌临很认真地点头，“谢老师，您好好休息，别因为我影响到身子。”
他心里也觉得合理不少，刚才疏通堵塞点的速度太快，吓了他一跳，如今看来楚明肯定花了很大力气，或许是特殊的天赋和根法导致的吧。
楚明看着如此乖巧懂事的学生，继续小声叮嘱道：“要是她问你指导多久，你就说每天三小时，明白吗。”
“嗯，一定，”凌临语气认真，表情恳切。
“行，”楚明越看越满意，拍拍他肩膀后离开，去开始自身一天的修行。
凌临也准备开始修行，手机突然响起来，“喂，苏妄月？”
“叫那么生分干嘛，上次不是说叫我小月好了，”苏妄月故意装作不高兴的模样。
“哦，”凌临装傻揭过去。
“那个现在在指导你修行吗，”苏妄月说。
“哪个？”
“就早上那个男生啊，比我们年龄还小的教育长，”苏妄月说。
“楚师刚走，”凌临说。
“真的？你来玄武堂六号练武室吧，余老师也在，”苏妄月催促道。
凌临语气犹疑，“没关系吗。”
“没事，余老师也正好要找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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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武大占地极广，像是在城中开辟了一个单独的小镇。
在镇中心，建筑宏大复古，用的是大理石装饰，是为高段位武道家和武道宗师建造的演武场。
苏妄月在门口领着凌临进去。
“余宗师，”凌临打招呼。
“诶，”余重墨摆手，“不用客气，坐，你对你目前的导师感觉如何，不用忌讳，直说吧，没什么比你个人的前途更重要。”
“楚师很好，”凌临立马答道。
余重墨有点不是味，一个比他年龄还小的人能有多好，况且突然坐上教育长这位置，组织内审批应该要有他的意见标注才对，程序也没走他这来啊。
苏妄月见余重墨脸色微沉，赶忙在凌临耳边吹风，“余老师教导能力在整个大夏都是数一数二的，刚才我只用了一小时就疏通了一处气血相冲处，
你不用避讳那个楚明，余老师说可以替你去说情，不会得罪别人。”
一小时一处和几分钟二十多处…凌临比较了一下余重墨的效率和楚明的效率，点点头，“我刚才的评价可能有些问题。”
余重墨脸色稍缓，示意他说下去，不用担心，燕京内还没有哪家姓楚的，除非是私生子。
“楚师应该是非常好才对。”凌临思索一会又答道。
余重墨面部表情差点没兜住，总觉得心口发堵，最终长舒一口气，“嗨，我不是要在背后去指责谁，小凌啊，你家里也是规则内的，你对规则内某些事想必也清楚。
楚明这个年轻人我了解过，升的太快了，不稳，他在这个位置上一旦犯错，肯定千夫所指，我主要是想和他聊聊。”
“这…那我给楚师发消息留言吧，我不清楚他会不会来，”凌临有些迟疑，但是觉得余重墨说的也没错，猛然升那么高，一旦出稍许差错，很容易被抨击。
“好，每天会抽时间教导苏妄两小时，你如果感兴趣可以一并留下，”余重墨说。
凌临点头，他也觉得疑惑，一小时只疏通一处气血冲突点，这速度也太慢了，会不会是在消极怠工啊？
一小时后，苏妄月又疏通一处气血相冲点，满脸压不住的欣喜，“谢谢余老师。”
凌临看得愈发奇怪，速度还真是这么慢，难道是余老师觉得和苏妄月关系还不够亲，所以有所保留吗，倒是有可能，还是楚师人品好，对他毫无保留的指导。
他在心里暗自点头，得努力修行了，不能在一个月后的比试给楚师丢脸，他决定一刻钟也不能浪费，“余老师，我先走了。”
余重墨奇怪，自己这调理速度这么快，没有让他感到羡慕吗？怎么突然提议要走。
凌临以为他误会什么，又补充一句，“余老师教导苏妄月已经够辛苦，我怕影响余老师休息。”
余重墨无言，心想他是不是怕旁人说闲话，觉得他一人投二主，看来说服楚明放弃的事要早日提上日程，不能耽误凌临这孩子的前途，“行，你先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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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紫禁城练武场，楚明站在一号场中央位置练习天武，浓郁的气血在空中点燃空气，形成一朵朵血色火焰。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融化脚下大地，而后结束天武运转，上千门根法已突破入门，同时运转时吸收的气血堪称海量，即便如此，第十大限也像是一个大窟窿，一直填不满。
他感受到体内充盈着密度极高的气血，一天修行差不多结束。他在紫禁城继续转悠，自然而然想到了巡夜人证件办理处。
当时是林正刚帮他办理的，按理说他该去见见巡夜主的管事人。
他踏进屋内，里面简陋的有些超乎他想象，在豪华与充满现代科技风的紫禁城里会有着这样一间小木屋。
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的金台脑袋一抬，鼻子边角呼出的气泡炸裂，“小伙很眼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