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都没结婚呢，哪里能让人家给买房子？亚男你有看中的小区吗？妈这些年有些积蓄，回头妈给你买。”应母白了老应一眼，柔声细语的说道。
“春风嘉园。”应亚男却是冷不丁的开口。
“春风嘉园？”应母一愣，没想到女儿还真已经相中小区了。
“嗯，在汉城大学边上，是个新建小区。”应亚男认真的回答。
这个小区，是她最早调查秦幼楚的时候查到的，傅航将秦幼楚安置在那里。
“好好好，回头妈妈就去帮你看房子，趁着过年休假，帮你把家搬过去。”应母眉宇间流露欢喜。
女儿是真的变了，开始有了物质上的追求了。
话说女人谈了恋爱后，真的会改变。
应母思索间，将视线落在卧室的床上，床上那床叠的像豆腐块的被子，此刻看起来也没那么烦人了。
“亚男啊，傅航这几天都在忙什么啊？”应母见老应不说话，怕两父女一会又杆起来，急忙开口提前询问。
“准备拍戏吧，明天是场大戏，好像连p420都调过来了。”应亚男老实的回答。
“p420?那小子要疯啊？他怎么敢的？谁批的？”老应却是忽然炸毛了，出于职业习惯，他对类似的问题格外敏感。
“我怎么知道？”应亚男无辜的看了父亲一眼。
“你就由着他胡来？”
“我只是个演员。”
老应卡壳了，气的眼珠子乱转，他迟疑的拿出手机，却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打这个电话。
然而，手里的手机却是响了起来。
陈樵？
老应眯着眼，走到一边接起电话。
“大领导来汉城视察，怎么不提前知会一声？”电话里传来陈樵戏谑的声音。
非工作时间，这些换过命的老战友说话没那么多讲究。
“有事说事。”老应心里烦的很的。
“出来喝酒。”
“没空。”
“介绍个人给你认识。”
“说了没空。”
“是汉城目前的龙头老大。”陈樵的语气带着玩味。
老应沉默了。
他自然知道现在汉城地下势力的老大是谁，前阵子他还亲自带人堵过人家在赌城的堂口。
“给我地址。”良久，老应无奈的叹了口气。
刚好，当面好好问问陈樵，他这个分局局长，在他的辖区，知不知道p420的事。
“要出去？”应母看到老应拿起了外套。
“是陈樵，他知道我来汉城了，说去见一面。”老应将外套抓在手上，视线却是不小心再次看到了应亚男脸上的纱布。
不知道为什么，女儿当警察的时候，肚子挨了一枪，他心疼之余，却是感到荣耀。
哪个警察不是爹妈生的？没道理他老应的女儿就不能挨枪子。
可女儿辞职后，不是警察了。这脸伤了，他却是心疼的要死，恨不得把剧组的人都嘣了。
“陈樵啊……对了，我昨天看到长风了。”应母却是猛的想到什么，随意的开口。
这话一出，应亚男和老应的神色皆是一变，两人还默契的对视了一眼。
“段长风？”老应试探。
“对啊，就在亚男的剧组，不过他好像瘸了。”应母仔细回忆。
“他是未央娱乐的合作方，几个影视基地都有他的股份。”应亚男看了老应一眼，弱弱的开口解释。
“哦？混的不错啊？不过……他身边的那些人……”应母也是体制内混了大半辈子，看人的眼光还是很准的。
“长风退伍后，去国外混了几年，我也是最近才得到消息。行了，现在人家不愁吃穿，咱们也别瞎惦记，路都是自己选的。”老应犹豫了一下，冷冷的开口。
“哎……可惜了，你那几个战友，我当初最看好的就是长风……不过话说回来，人家当初可是救过你命的，只要不是原则问题，能帮衬还是要帮衬一下。”应母长叹一声，却还是忍不住提醒。
自己这个老伴，做什么都一板一眼，别背后被人戳脊梁骨。
“行了，你好好陪陪亚男，我去坐坐就回来。”老应心中叹息一声，转头出门。
有些事，哪怕是相濡以沫几十年的老伴，也是不能说的。
当初就是因为忍不住带女儿去见了一面，险些闯下大祸。
见面的地点，竟然是浩南哥的大排档，不过不是在外面的档口，而是在二楼的一个小包间内。
老应推门进去的时候，眼里闪过了一丝错愕。
因为里面坐着三个人，除了意料中的陈樵和老段外，还坐着个叼着烟的风衣男。
“你还会抽烟？”老应下意识的将门关紧，又检查了窗帘的密封性。
“要不是怕你挨处分，我稀罕大过年的坐这里？”风衣男白了老应一眼。
“怎么说话呢？老子职位高你一级半，你应该站起来敬礼。”老应顿时火气上来了。
“啪！”风衣男一巴掌将一份文件拍在桌子上。
“请领导仔细阅读条款，确认无误后请签字，流程您应该清楚，但出于对工作的严谨，还请仔细……”风衣男说着，就一板一眼的开始宣读某项条令的条款。
老应彻底傻了，这竟然是保密协议？
所以我现在和你们喝顿酒都要签保密协议了？
他看了看一本正经的风衣男，又看了低头不语的段长风，默默的配合走完了流程，并认真严谨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后，按上了手印。
“到底什么情况？”老应满脸凝重，因为他在保密条例上，看到了傅航的名字。
“我不是说了？因为亚男的关系和你的身份，我担心你会利用职务之便犯错误。”风衣男认真的收好文件，小心的装入一个牛皮袋。
“那小子到底什么来头？”老应看着几人严肃的神情，眼神渐渐凌厉起来。
“金山角和海外金融市场的事你应该已经知道了。”风衣男又掏出根烟，叼在了嘴边，却是在点烟的时候迟疑了一下。
医嘱说的少抽烟……一天到底是多少剂量来着？
老应不吱声，从老段手里接过了一根烟点上。
“杰克.所罗门也是他留下的。”风衣男最终还是没点烟，默默的将烟又放回了烟盒。
老应的眼神一凝。
“果然和他有关系……我说呢……他拍一部电影，搞那么高调。都有人打听到我这里了……”老应悻悻的撇了撇嘴，因为应亚男的关系，的确有人来他这里试探过。
然而，老应扯起的嘴角还没落下，却是猛的发现坐在一边话痨一样的陈樵面色古怪。
“你别告诉我，那四个鬼影也是因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