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这个情况,陆东赶紧去拦。
“陈局你这是什么意思?饭还没吃呢!”
陈永和打掉了陆东伸过来的手:“小陆啊!能力可不止体现在赚钱上,还有为人处世。”
“我看这饭店承包的工作还是交给姚老板吧。”
“不是老东西你什么意思?老子大老远的酒都拿来了,话还没聊几句,你给老子甩脸子是吧!”杨固看到这陈永和居然拍陆东。
那暴脾气也是一下就上来了。
眼见杨固还要动手,陆东赶紧拦住了这小子。
“东哥你撒开,不给老子承包,老子就不包了,大不了再建一栋!老子有的是钱!”
“你特么给谁甩脸子呢!”
陈永和也不是怕事的人,更何况现在陆东拦住了杨固。
而且姚紧还挡在了他面前。
“我甩脸子?这是谁叫我来的?等了半天居然还要我等人。”
“你们要是没这个耐心,这合作也就别谈了!”陈永和拔高了声调,脸上带着几分恼怒与傲慢。
就在气氛剑拔弩张之时,包间门再次被推开,冯权大步流星地走进来,他一眼就察觉到屋内紧张的氛围,眉头一皱:“这是唱的哪出啊?”
看到冯权,陈永和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杆,语气不自觉地放软:“冯……冯局长,您怎么在这儿?”
冯权最开始调任在平安县任职时,他陈永和不过是个普通干部,对冯权一直心怀敬畏。
冯权冷哼一声:“怎么,看到我很意外?我跟东子一起来的,倒是你,陈永和,摆这么大谱儿,等会儿酒也不喝,这顿饭也不吃,到底什么意思?”
陈永和脸色一阵白一阵红,嗫嚅着:“冯局长,这……这不是有点误会嘛。”
姚紧在一旁也慌了神,之前的得意劲儿荡然无存,他认识冯权,也知道冯权和陆东有些渊源。
却没想到为了一个国营饭店,陆东居然能把这尊大佛给请来。
冯权没理会陈永和,径直走到陆东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东子,别受委屈,有冯叔在。今天这酒,咱们必须喝,这合作,也得好好谈!”说着,他看向杨固,“固子,把酒打开!”
杨固一听,立刻来了精神,麻溜地打开酒,给众人满上。
冯权端起酒杯,目光扫过陈永和与姚紧:“来,先干一杯!”
陈永和不敢违抗,只得硬着头皮端起酒杯。
“行!这酒也喝完了,那你可以走来。”
冯权轻笑一声,然后摆了摆手。
陈永和刚把酒杯放下,听到冯权这话,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僵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姚紧更是大气都不敢出,眼神闪烁,偷偷观察着冯权的神色。
陈永和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结结巴巴地说:“冯……冯局长,是我考虑欠妥,对小陆有了误解。”
冯权冷哼一声:“误解?轻飘飘一句误解就完了?东子为了承包这饭店,前期费了多少心思你知道吗?他一心想着把饭店盘活,带动县里的经济,解决就业问题,你倒好,差点因为你的糊涂,把这么好的机会拱手送人。”
“你今天晚上回去给我好好想想,这事情我也不过问,只要公平合理,你最终把国营饭店承包给谁我都不管,但如果要我知道你在里面弄什么鬼名堂,这身皮就自己扒了吧!”
说完冯权也不再看两人,直接坐在了椅子上。
话都到了这份上,陈永和也知道自己是不能再留了。
只能灰溜溜地出了门。
看见杨固也跟了出来,赶紧堆笑道:“诶,杨老板不用送了。”
刚才还吵的脸红脖子粗,杨固可不会给对方面子。
甚至连看都没看赵永和一眼,只是朝着门外喊道:“走菜!”
然后便砰的一声关上了包间门。
冯权见状忍不住指着杨固道:“你小子啊!就是得理不饶人。”
“冯叔你不知道,刚才那个赵永和还想打东哥来着。”
“别,冯叔你可别听固子瞎说,没到那份上!”陆东连忙打断了杨固的话。
冯权看向陆东,眼中满是关切:“东子,你也别总替人遮掩,我在官场这么多年,什么人没见过,陈永和那点心思我还能猜不透?今天要不是我来得及时,还不知道他要怎么刁难你。”
陆东无奈地笑了笑:“冯叔,我知道您是为我好,可这事儿还得从长计议,毕竟这饭店承包的事儿还悬着呢,我不想把关系闹太僵。”
冯权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缓缓说道:“东子,你心地善良是好事,但在商场和官场混,有时候就得有点手段。”
“冯叔说得对,我觉得刚才我要是干他一顿,那老小子多半就老实了。”
“有冯叔在呢,还用得着你动手?”
“嘿嘿,话说冯叔你不是公安吗?为什么那个陈永和那么怕你啊!”杨固嘿嘿一笑。
“冯叔是公安,但是也是咱平安县的副县长啊!你小子不会不知道吧?”陆东白了杨固一眼。
合着这么久,杨固不知道之前冯权是县里的三把手。
甚至背地里是***,毕竟有权又有人。
这时,服务员开始上菜,一道道色香味俱佳的菜肴摆满了桌子。杨固看着满桌的美食,眼睛一亮:“来来来,我找老黄特意在黑市收的熊掌,赵永和那个王八蛋是没有这个福气咯。”
“哈哈哈,那我这个王八蛋来得还真是时候,这刚来就有熊掌吃!”冯权哈哈大笑。
三人动起筷子,边吃边聊。
几个的酒量都不小,两瓶白酒早早就见了底。
刚让服务员又送了两瓶过来。
刚开始喝没多久,包房没被从外敲响,然后冯权的司机走了进来。
在冯权耳边悄悄说了两句话,就又离开了包间。
冯权放下筷子:“今天这顿饭就先到这吧,单位有急事,我得回去了。”
“饭馆的事情不用担心,陈永和不是傻子应该不敢明面上刁难你。”
“林场那边,我也顺带提了一嘴,应该明天就会来找你了。”
“对了,你这猎场也搞起来了,虽然到处都要花钱,可也别太省,电话线好歹拉上一根,之后咱联系也方便。”
说完,冯权伸手拍了拍两人的肩膀:“放手去干!有啥事我都能给你兜得住!”
冯权大步走出包间。
陆东和杨固一直把他送上车,才回去到包间。
杨固一屁股坐下,端起酒杯又猛灌了一大口:“东哥,听冯叔的意思,这赵永和还有可能背地里搞咱?”
陆东沉思片刻,缓缓说道:“嗯,天高皇帝远,而且就算是这赵永和不搞事情,姚修也肯定要给咱使绊子的!”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把自己该弄好的事情弄好就行。”
陆东从怀里掏出烟,给杨固扔了一根。
却发现杨固正愣愣地看着自己。
“咋了,我脸上有饭粒?”陆东擦了擦脸。
“不是,我咋觉得东哥你偷偷干了不少事,咋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真有文化!”
说着杨固突然一拍脑袋:
“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想要考大学,所以背着我偷偷看书了!”
···
冯权一句话,第二天一大早郭曲就带着人找了过来。
直接在陆东家里签了合同。
具体的交接还要差不多三天时间。
现在需要解决的就只有农场那边野猪的问题。
但是赵山在忙着收村民抓来的野物,杨固需要和黄印张罗火锅店的事宜。
所以农场只能陆东一个人过去了。
不过还好,乌罕没啥事情,所以陆东把这位天生的猎人也一起带了过来。
刚到农场,陆东就看到了地上那到处都是的凌乱脚印。
虽然有些头疼,但还是拉着乌罕道:“以后这就是我们下金蛋的鸡屁股银行了。”
乌罕捂嘴偷笑,指着远处几道正在地里翻拱泥土的黑色身影道:“你的鸡屁股银行好像在被野猪拱呢。”
陆东也不废话,从车后座拿出56半就朝着其中一只拱得最欢的野猪,开了枪。
砰的一声。
野猪应声倒地。
就在这时帮陆东运猎狗的卡车也开了过来。
郭曲从车上下来,看着陆东用枪赶野猪道:“东子,这野猪你有法子能处理吧。”
“现在还是少的,这一到晚上地里就像是开大会一样。”
“没事,晚上就让狗子守着,慢慢收拾。”陆东把枪往肩膀上一扛道。
郭曲点了点头,又皱起眉头说:“话是这么说,可这野猪越来越多,光靠你这么一枪一枪地打,也不是个长久之计啊。”
乌罕在一旁蹲下身子,仔细查看了一下野猪的脚印和粪便,站起身来分析道:“这些野猪是群居动物,有固定的活动路线。咱们可以想法子把它们引到别处去,或者干脆把它们的老窝给端了。”
陆东眼睛一亮,来了兴致:“乌罕,你有啥好主意,快说说!”
乌罕指了指远处的山林,说道:“我们可以做个大陷阱,刚才郭场长不说了吗?野猪晚上闹得欢。”
“我们可以让小白它们晚上在地里守着,在那边山头建栅栏,用粮食把野猪引进去,然后再把门一关。”
乌罕手指的那片山林,说是林子其实已经完全荒废。
整片山头光秃秃的,只有密布的树桩子。
陆东点了点头,乌罕这法子能行,但并不适用。
其实就是一个大号的陷阱,把野猪引诱进去。
但是这八百多亩的耕地,面积可不小。
成功率太低了。
“是不是不太好弄啊?”乌罕见陆东不说话,于是问道。
“能行,但是可能效果一般。”陆东怕打击到乌罕的信心,委婉道。
“要不去找我爸来看看?”
“不用,我觉得可以在那边用木头做上档杆,等晚上野猪来了,咱们的人再从这边往那里赶。”
“等野猪进去了的差不多了,再把门一关!”
陆东说的这个方法其实就是打大围的一种办法。
提前准备好陷阱,然后再用路障把猎物引导进陷阱里。
人和狗在后面去赶,等到了目的地,就可以一窝端了。
“你这样是好!就是建那么长的路障要不少人吧!”
郭曲在一旁听道一头雾水,此刻听到要人,立马说道:“我那有的是人,材料也有。”
陆东一听郭曲这话,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拍了拍郭曲的肩膀说:“郭叔,有您这句话,这事儿就成了一半!这木材的费用和人工,到时候算我的。”
郭曲连忙拒绝:“不用不用,这地本来也就是林场的,只是承包给你,我们应该负责的,而且你冯叔可是特意过问了的。”
“行!那就谢谢郭场长了!”陆东上前拉开了车斗的门。
十条“猎狗”纷纷跑下了车。
接着陆东又从自己车子的后座上把狗子的项圈和防护背心都拿了下来。
“我这就回林场安排人,再调些材料过来。估计明天一早,人跟材料就能到齐。”
“等我回去了就让小周把车开过来,你要用车找他就行!”
郭曲坐车朝林场的方向而去。
陆东和乌罕蹲在地上,给十条毛色油亮的猎狗套上钉满铁环的项圈和牛皮防护背心。
那些狗子兴奋地摇着尾巴,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爪子不停地刨着泥土。
乌罕将最后一条嵌着铜钉的护颈甲扣紧,突然抬头望向远处的山梁,一道黑黝黝的影子正裹挟着碎石滚下山来。
“陆东,不对劲。”乌罕抄起猎枪站了起来。
陆东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那道黑影越来越近,竟是头体长丈许的巨型野猪,两颗獠牙半个小臂那么长,在日光下泛着森冷的光。
它身后跟着二十多头大小不一的野猪,踏碎的灌木发出噼啪爆响。
“是那头猪神!”陆东骂了一句,抄起56式半自动就顶上了膛。
“要杀了吗?你不是说格子林里,得养野猪?”乌罕见陆东就拿上了枪。
她刚才之所以提出做栅栏围野猪,也就是想着陆东提到想要抓些野猪回去养。
陆东摇头道:“这猪神太邪了,怕伤人,养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