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很大,四周洞壁夹杂着数条一米多宽的金矿带,焰火一照,金光反射,彼此交映,金碧辉煌,仿若一个巨大的没有修饰过的黄金“宫殿”。
晏惜寒多少懂点黄金知识,黄金主要以岩金和沙金两种形态蕴藏于地下,沙金不难理解,岩金就是眼前这种形态。
但如此多条金矿带集中在一个地方却鲜见,而且含金量如此高,似乎随手砸下一个矿石就是一个金疙瘩。
晏惜寒想如若自己不能离开扎罗岛,他就带人开采这个金矿,把这个地方作为绿洲城的土地面积。
宫殿里只有几具骨骸,还是在拐角处。
令人奇怪的是这里一点都不冷,温暖如春,坑道近在咫尺,温度却如此迥异,众人身上穿着棉衣开始冒热汗。
“城主大人,这个黄金宫殿中央为何摆放着一口巨大棺材呢?”
雷金克说着,用手轻轻拍打一下棺材盖,突然,就像被烫了似的,陡地抽回了手。
“咋怎么凉,凉得刺骨。”
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抱怨情绪。
晏惜寒一拐进宫殿,眼神就注意到了横卧在大厅中央的那个类似棺材一样的长方体黑色物体。
雷金克如此一咋呼,便把晏惜寒和众人目光都吸引过来。
其实,它是不是棺材,晏惜寒也不知道,
众人一近前,的确有种寒意扑面。
王子君摸了摸盖子,喃喃道:“是挺凉的,拔手。”
通体玄色,盖着盖子,一米多高,比一般棺材大许多,如若是棺材,那也是巨人的棺材。
造型看似普通,却透着精致,周身光滑如洗,一尘不染,像少女的皮肤,甚至连一道划痕都没有。
没人知道这个棺材造于哪年,怎么造的,又是怎么运到这儿的和运到这儿的目的是什么。
晏惜寒倒是相信这个物体属于天外来客,就像那把斧子一样。
棺材板晏惜寒用指节弹了弹,回音沉闷,说明一棺材板太厚,二棺材里面有东西。
“城主大人,这棺材是铸铁的,还是青铜的?”雷金克问道。
“都不是。”
晏惜寒语气异常自信。
雷金克不由得把视线由棺材上移至晏惜寒脸上,众人也把目光纷纷投向晏惜寒,只见他不疾不徐地手往后背一摸,抽出那把玄冰铁斧轻轻放在棺材盖上。
“材质一样,玄冰铁制成,异常坚硬、冰冷。”
看众人眼神就知道,他们都很信服他们的城主大人说的话。
“那这花纹呢?”
雷金克用手指尖戳了戳棺材盖子。
“刀疤,那不是花纹,而是兽面纹,也叫‘饕餮’纹,只是雕刻时夸张了许多。”
“我知道饕餮大餐,却不知道饕餮是野兽。”
雷金克说完,自嘲般地“嘿嘿嘿”了几声。
“饕餮别名老饕、狍鴞,是远古凶恶贪食的野兽,也是复姓之一。”
“据说其状羊身人面,虎齿人爪,目在腋下,音如婴孩。”
“古人喜欢在一些重要的祭祀礼器上雕刻饕餮纹作为装饰,觉得那样与鬼神之间的距离拉近了。”
晏惜寒用指节再次弹弹棺材盖。
“你们看,棺材盖以及四面雕刻着繁复而夸张的饕餮纹,除了给人一种恐怖而神秘感,还像什么,谁能看出来?”
“有种诡异的视觉震撼力量。”王子君接话道。
别人都摇头,雷金克也用力地摇头。
“子君没说错,的确有种视觉冲击力,就像是直勾勾地‘瞪着你’的那种感觉。”
“对呀!”
王子君惊讶地响应道。
“像怪兽凶恶恶地瞪人。”
其他人也都竞相附和。
“真的是那样的啊!凶狠狠地瞪人呀!”
“毕竟出来混,气场很重要,一定要从气势上压倒别人。人如此,物亦如此也!”晏惜寒颇为感慨地道。
见解够深的!
雷金克嘴里喃喃道,把目光从晏惜寒脸上移到棺材上,眼中露出几分狐疑之色。
“城主大人,只是不知道这面装的什么东西,该不是魅鬼吧?”
不似问题,却是问题,让人充满了遐想,人人都有一股子想打开看看的劲头,但却又怕里面真的装着魅鬼。
众人都不知道如何是好,那目光聚焦在晏惜寒身上。
晏惜寒收起那柄玄冰铁斧,眼底划过一丝幽然,随即脸上透出一抹凌厉,刀锋般锋芒毕露。
“伙伴们,我也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但无论里面装着什么无非都与黄金、魅鬼有关。”
“我们就是来灭魅鬼的,必须斩草除根,不能给后人留下祸害,就像我们的先祖那样用生命与魅鬼搏斗,否则这个世界就不是由人类主宰了。”
众人表情瞬间僵硬,心头都忍不住升腾起一阵阵寒意。
他们可没有城主大人那种高尚情操和品质。
他们都是因为犯罪而流放到扎罗岛,即便是为了消灭魅鬼而死,也没人会记住他们,也没人会把他们当成好人来纪念。
他们猛地抬头,眼神对上城主大人的眼眸,前一秒还和善的晏惜寒瞬间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变得威严与冷酷,霸气而强势,甚至眼中那抹摄人心魄的寒芒看了令人不自觉地颤抖。
他们没有选择,必须与城主大人站在一起。
“刀疤,把盖子推开一角!”
晏惜寒口气异常粗暴地命令道。
他把严厉的目光扫向众人,众人都不由得手中握紧了金丝刀,眼睛盯着棺材,做好了与魅鬼搏斗准备。
雷金克上前,去推盖子一角,出乎意料,盖子竟然纹丝不动。
雷金克瞅了瞅晏惜寒,脸上流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他突然再次发力,把全身力气都集中在双手上,两个脚掌使劲蹬地,结果盖子依然一动不动。
最后,他陡地用身体使劲撞了一下,盖子依旧没动。
“城主大人,盖子是不是锈住了?”
雷金克眼睛盯着棺材盖子,勉为其难地摇着头。
“不可能。”
晏惜寒口气如磐石般坚决。
“玄冰铁不会生锈,我刚才仔细端详了一下,底座连个头发丝的锈迹都没有,何来锈住?”
“我感觉盖子太沉了,你一个人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