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惜寒头一摆,上马,一声吆喝,带着几人驰出了城主大人官邸。
“大人,我问过了,秦府在水仙街。我们在前方那个路口往南拐,过四条街道就是水仙街。”
四骑轻装简行,马鞭飞扬,马儿放开四蹄,似乎速度很快,眨眼间就到拐弯处,马头一挑,四骑拐过道口,奔南驰了下去。
小狼紧紧跟着,尽管身上狼味不大,但还是惊扰了路边那些散养的家禽和牲畜,搞得那些家禽和牲畜如同地震一般,惊慌逃蹿。
秦府也是高门大院,门口站立着两个着白衣的年轻护院,他们腰间挂着利剑,目光投向两伙正在踢球的年轻人。
一伙白衣,一伙蓝衣,两伙势均力敌,在不太规范的球场内,争斗正酣,你争我抢,互不相让。
突然,蓝衣中一个俊逸潇洒的少年一个远距离投射,可能是由于心中焦虑,足劲大了些,棕色足球飞快地旋转着偏离了设想的轨道,“噗”地飞向旁边一个耸天的大树,顺着树冠枝叶夹缝撞了进去,“啪唧”,被三枝斜生的三指粗细的枝桠夹住。
“哥,你看你那臭脚,这么大的地方不够你踢的啊,偏偏往场外踢,你故意的吧!输不起就别玩,下次不带你了。”
一个穿白色七分裤的漂亮女孩十分不满意地嘟嘟囔囔,话语像刀子一样,犀利无比。
女孩带着众人哗啦啦地跑到大树下,一脸无奈地仰脖向上看着,紧身合体的七分裤勾勒出她完美绝伦的身材。
“怎么办?太高了,恐怕爹爹来了也无济于事。”
女孩满脸焦虑,看向一个比她略大的壮实少年,口气中没了刚才那份怨气。
少年双腮充斥着窘色,紧抿着嘴唇,一副做错了事的尴尬模样,一双大手不好意思地频频抓挠着后脑勺,一脸无计可施的窘迫表情。
少年除了肤色不像秦孝天,脸型、眼睛、鼻子、耳朵……手臂肌肉,几乎竟无一处不像他,仿若照着秦孝天的脸和身材雕刻出来的。
“那……我爬树把球够下来吧。”
少年嘴上这么承应,但语气中充满了胆怯,看他那个样子就是说说,不是真的想上树去够球。
“行了吧,哥,就是我上也不能让你上。你看那枝桠能扛住你这硕大体格吗?你可是秦家唯一男丁,栽下来可了不得。”
简简单单几句对话,晏惜寒知道这对少年少女就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妹。
弟妹相比,妹妹比较强势,而弟弟看上去有点懦弱,看来他那健硕的身躯是用来吓唬人的。
“啊……狼,狼,狼……”
没等秦公子应答,旁边一个个子矮小的小伙子惊恐般地喊上了,他一边没命地喊,一边撒腿就跑。
他这一不是好动静的叫喊,众人立马扭头,果不其然看见一头龇牙咧嘴的森林狼站在不远处,嘴里发出无声咆哮,少年少女们哇啦一下炸营了,吱哇乱叫着一哄而散,绕着大道边缘,往各自家中跑去。
少年立马一把把少女拽到自己身后,一边摆出保护妹妹的姿势,一边紧着往家的方向跑去。
门口那两名护院听见喊叫,立马抽剑迎了过来,把两人护进门里,但两人没有进院,而是隐蔽在门框里朝晏惜寒他们这边窥视,眼中充满了惊奇之色。
两个护院觉得手中拿剑有损护院名号,便收起利剑,但站的位置略微往高门靠拢,似有危险就往庭院撤退之意。
“刀疤,把球给我弟妹够下来。”
弟妹?
阿紫与朱嘉燕用茫然、疑惑和不解的眼神彼此相看,两人同时撅撅嘴唇,摇晃一下脑袋。
飕……一阵风起,一道矫健身影疾射而出,如光影一般瞬间掠到那棵大树之上,手中刀鞘一扬,足球被捅了下来。
随即,身体轻盈地跳下。
看得秦家两个护院和少年少女一个个都目瞪口呆。
这身飞掠的动作也太漂亮了,简直就像一只苍鹰俯冲那么干脆利落,没有一丝一毫的拖沓。
他们这些护院可没那本事,两个护院眼中不知不觉地流露出几分钦佩与羡慕之色。
雷金克嘴边带着几分笑意,用不轻不重的力度把球踢向秦府高门。
少女红红的嘴唇一翘,如描似削的身材跑了出来,细弱的小手一抄,足球在手,然后蛾眉粉颈、顾盼婀娜地站在门口,嘴角挂着甜美笑容,雪白肌肤泛起柔润光泽,给人一种温暖舒服的感觉。
“小妹快回来!”
少年则是一副小心翼翼加警惕的模样。
他看见妹妹叫不回,急忙上前,生硬地把妹妹拽进门里。
妹妹嗔怒地瞪了哥哥一眼,“瞎喊啥?”
随即,她迅疾伸出纤细玉嫩手臂,“噗”地打掉哥哥依然抓住她胳膊的手,倚靠门框固执地朝晏惜寒他们四人了望。
妹妹一脸惊艳的目光落在晏惜寒身上时,玫瑰和水晶般美丽又明亮的双眸瞬间撑大,再也抽不出来,满脸都是掩饰不住的仰慕之色,都是情窦初开的小女孩遇到偶像的那种挪不开眼的表情。
她浅笑嫣然难掩兴奋之情。
四人在高门前下马,阿紫与朱嘉燕分别接过晏惜寒与雷金克手中马缰绳,雷金克从皮袋里掏出那三个锦盒,拿在手中。
“你们两人等在门口,避免森林狼进宅吓着里面的人,我与刀疤进去。”
晏惜寒对阿紫与朱嘉燕叮嘱道。
“几位大人怎么称呼?”其中一个白衣护院对晏惜寒与刀疤施礼问道。
他眼角却总是落在森林狼身上,一副担心森林狼袭击他的模样。
“这位是梦幻之城城主大人晏大人,我是刀疤。”
雷金克虽然被晏惜寒已经任命为军事大臣,但毕竟还没有公开,他因此不便介绍自己的职务。
晏大人!
整个扎罗最显赫的人物来咱家了?
少女与少年对视一眼,“飕”地像耗子一样蹿进内宅,瞬间不见踪影。
“那小的给两位大人带路。”
问话的那个护院脸上神情隐隐有些不安,而另一个护院则规规矩矩地给两人鞠躬,脸上不知不觉地流露出一丝恭敬之色。
“不用了,我们自己进宅,你们好好在这儿值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