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孙敏儿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这不行,我不敢。”
曹婧不屑地乜斜了孙敏儿一眼,冷笑道:“你还有不敢做的?勾引领导,利用职务便利,和邵坤一起,帮苗成走私,帮魏东出口果菜作弊……”
“你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孙敏儿。”
孙敏儿的眼圈泛红,哀哀地望着曹婧,“曹总,你放过我吧,我求求你了,高抬贵手放过我吧。”
“哼,你勾引我老公上床,拆散了我的婚姻和幸福,孙敏儿,你现在装可怜,你觉得我会放过你吗?可笑!”曹婧将勺子扔进咖啡杯。
“我,我……”孙敏儿嗫喏着,不知说什么好了。
曹婧淡然一笑,“你放心,我不会利用这些证据,去揭发你和邵坤的。我只是拿来自卫,作为我与邵坤离婚的筹码。”
孙敏儿没有搭腔,低头喝着咖啡。
曹婧把一张照片推给孙敏儿,“你农村老家父母的房子要塌了,有人正在给他们盖新房呢,是吗?”
孙敏儿惊恐地抬起头,愕然地望着曹婧,心中万分恐惧。
曹婧要干什么?难道她要对父母下毒手?
孙敏儿忽然觉得,面前这个肤白貌美,宛若江南女子般温婉的女人,其实心肠是非常凶狠和歹毒的。
母亲昨晚来电话告诉她,她的朋友派人去她老家,要给他家翻盖新房子。
她想,一定是邵坤派人去的,她正打算晚上约邵坤去酒店开房,顺便问问他。
“你是不是以为,给你父母盖房子的人,是邵坤派去的?”曹婧问。
孙敏儿不解地望着曹婧。
“你错了,那是我花钱雇人干的。”曹婧说,“我给了施工队20万,让他们去给你父母翻建新房。”
“不过你放心,这是我的私房钱,邵坤不知道,即使我和邵坤离婚,这笔钱也不会被追回的……”
孙敏儿抬起泪眼,声音颤颤地问:“你,你为什么要帮我?”
“你错了,我是在帮我自己。”曹婧说。
“只要你把邵坤帮苗成走私的证据,交给我,他即使不想和我离婚,也由不得他了。这样,他升他的官,你也可以随他去,和他名正言顺地结婚。”
孙敏儿没说话,上牙紧咬着嘴唇,脖颈低到了桌面上。
曹婧端起咖啡杯,一边喝咖啡,一边观察着孙敏儿的表情……
费威在副市长武平的陪同下,来到芬河市新任海关关长办公室。
新关长是从省里下来的,32岁,年富力强,颇想干一番事业。
副市长和边合区总裁亲自拜访,令新关长很是惊讶。
他亲自来到楼下迎接,双手抱拳,“实在不好意思,本应我去市府和边合区拜访,却不想武市长和费总先来一步,亲自来访,实感失礼。”
武平说:“知你刚来就任,事务繁杂,但兹事体大,费总又催得急,所以我们迫不及待地前来打扰、拜访,还请关长海涵。”
关长将武平和费威请到小会议室,亲自布茶,倒水。
武平摆手说:“您不用忙碌了,关长,知道你现在时间宝贵,我们不便长时间打扰,那我长话短说吧……”
“您说。”关长给武平和费威倒完茶水,在他们对面坐下,拿出笔记本记录。
“鉴于目前中俄贸易前景广阔,费总提议,请你们把海关监管区延伸至边合区的三期开发区,”武平看着关长脸色说,“此事我跟江书记汇报了,他让我代表他前来跟您沟通。”
关长把钢笔放在笔记本上,思忖了下说:“武市长,我屁股还没在椅子上焐热,你们就给我出了个难题啊。”
武平说:“您说得对,其实我们也感到抱歉,您刚来没几天,我们就给您提出这么大的难题,实在抱歉。”
“但是关长,费总那边几个大项目排队,就等着国家政策扶持,才能落地见效,所以市里希望得到你们的支持,时不我待啊。”
关长倒是个爽快果决的人,“好吧,既然芬河江书记也是这个意思,那我们也不能拖芬河市外经贸发展的后腿。这样,我下午安排人搞个请示材料,我明天回省里,跑一趟试试。”
“关长爽快,我们芬河市有福了。”
武平没想到,新关长不仅没有架子,相反还十分支持市里的工作,便很兴奋,说了句与他身份不甚相符的恭维话。
费威站起来,像江湖人士那样,双手抱拳在胸前,“谢谢您,我替边合区的企业家们,向您表示感谢!”
从海关大院出来,武平回市政府,费威则直接回到“金禾”集团办公大楼。
余梓贤听说费威回来了,兴冲冲来到她办公室。
“怎么样,新关长支持我们的提议吗?”余梓贤迫不及待地问。
“还好,他说明天去省里汇报,争取把这件事办成。”费威的表情很是轻松。
“新官上任三把火,看来这个年轻的关长,还是肯干事业的,哪像原来的邵坤,就知道搞关系。”余梓贤赞叹的同时,也把邵坤贬损了。
费威手指竖在唇前,嘘了一声,“你这么说,难道就不怕曹婧跟你急吗?”
余梓贤意识到自己刚才说错话了,但他还嘴硬,低声说:“话糙理不糙,我说的都是实话,那个邵坤就是吃喝嫖赌的主,除了会搞关系,啥正经事都不干,芬河市的外经贸发展,这几年让他给掣肘耽误了。”
“梓贤,听你这口吻,好像你对邵坤意见很大啊,怎么,他哪里得罪你了?”费威担心他们的谈话被邹阳听到,传到曹婧耳朵里不好,走过去关上了房门。
“哼,邵坤那个做派,我打心眼里看不上。”余梓贤愤愤然。
他的愤慨,有一大半是因为曹婧的原因。
因为曹婧曾屡次跟他说过,她和她保持地下情人关系可以,但要让她跟邵坤离婚,与余梓贤结婚,是不可能的。于是,他心中不自然地把邵坤当成了情敌。
费威含笑看着他,眼神里的内容有些复杂。
“好了,咱不谈邵坤了,”她说,“你招引来的青岛那个投资商,在咱这考察回去后,有没有动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