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辞念睁大双眼,泪水一颗一颗地落下,那些记忆扑面而来,一股脑儿的不费吹灰之力。
罗河俯身,半蹲在安辞念的面前,伸手就是掐着安辞念的脖子,如同魔鬼一样前来索命。
漂亮的女孩在他面前冷漠得多,哭的也多。
女人是水做的这句话一点都没错,尤其是安辞念这样明艳,心底却很柔软的女孩,这些年他也想过为什么对安辞念很特别。
但想不出原因,想不出那就算了。
“安辞念,因为你,谢喻安才受了那么多伤害,你以为你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谢喻安好吗,不管你选择怎样的决定,你跟谢喻安注定不可能!”
随着罗河的推倒,安辞念整个人再一次倒在地上,嘴里流出鲜血。
她骨头很脆弱,罗河那么大力气她能坚持到现在已经很不错了。
手环,我的手环!
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可是她还是看得很清楚,右手上的手环要断掉一般,露出了很大的缝隙,全身也开始疼痛,胸口尤其是最疼痛的地方,好像不只是单纯的疼痛,感觉有什么东西要长出来了,想要突破她的皮肤。
就像是花苞等待着花蕾,立刻要绽放!
疼得安辞念倒在地上翻来覆去,死去活来,不停地捶着自己的胸口。疼得四肢百骸被万箭穿心,她要发疯了,想撕心裂肺地叫出来。
罗河看着安辞念这样,异常高兴,安雯欣说的果然不错,安辞念只是一个靠着手环活命的短命鬼!
“安辞念,你就是个短命鬼,安雯欣说的,你死得好好的,为什么要,要活过来,你这样的人只会是所有人的麻烦!”
厉声训斥。
“小念!”
舒云季的声音传到安辞念的耳边,整栋废弃楼踏踏一个接着一个。
他们怎么来了?
“小念,你怎么流血了,你没事吧?”舒云季赶紧把安辞念搂在自己怀抱中,满眼心疼。
“罗河!你居然逃出来了!”
林砚看到罗河的那一幕,不,是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了,难怪小喻说这个人很熟悉,难怪小念不告诉他们,隐瞒得死死的,原来是这样!
小喻要是知道了,他们全部人都要完蛋!
罗河看到这些人一点表情都没有,只是冷冷地看着安辞念:“现在这种情况我的确不能拿你怎么样,但是安辞念,你本来就是不该活着的人,你想隐瞒谢喻安我的存在,你害怕我会伤害他,但我变成这样,伤害他也都是因为你,你才是罪魁祸首!”
陈漾大步流星,走到罗河面前给了他一拳:“你给我闭嘴!”
谁都知道,安辞念的软肋是谢喻安,这个罗河纯粹故意!
罗河被揍倒在地上,嘴里还是在谩骂着安辞念。
“你还记得吗,谢喻安后面找我,你以为他只找了我一次?”
陈漾大惊失色,瞬间知道罗河要说什么,按住罗河的嘴,不能让小念知道!
埋在舒云季怀里的安辞念听到罗河这句话,毛骨悚然,眼神再一次看向罗河,还有大家。
沉默,为什么,为什么要堵住罗河的嘴,还有她不知道的事情?
“小念,我带你走,小珍你跟我一起。”
舒云季只是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罗河,扶着安辞念就要起身。
在安辞念起身的那一瞬间,踉跄了好几步才停稳自己的脚步:“陈漾你松开,我要听,你们隐瞒了我什么。”
“小念,罗河就是神经病,现在这个时候我们先送你去医院吧,有什么时候回头再说好......”
“陈漾,我说了,松开他!”
陈漾低着头,可是他不能说啊!
“陈漾!”
红着眼眶的安辞念彻底明白了,这些人都在隐瞒着她,表情瞬间不悦。
罗河见陈漾松开,继续戳着安辞念的脊梁骨说道:“你知道吗,你离开之后,我想尽办法出来,打听到谢喻安在医院,我去谢喻安的病房亲手捅了他一刀,你知道那个深夜在谢喻安身边无人的场面吗......”
“罗河,你不想死你就不要说了!”
一边注视着安辞念的情绪一边瞪着罗河,林砚都要控制不住自己的举动。
要不是舒云季跟胡珍仪搀扶着安辞念,安辞念就要倒下去。
她不知道,因为,因为她看不到也听不到了,那段时间她就是个死人,她不知道谢喻安被罗河捅了一刀,因为那个时候她自己都在治病。
“那个晚上我太高兴了,谢喻安倒在血泊中,鲜红的血,那张惨白的脸颊痛苦又无能为力,他昏迷之前都在念叨着你的名字,安辞念,你说他该有多爱你啊~”
咬牙切齿,这两个人害了他的一辈子。
“因为你,报复你的最好方式就是杀了谢喻安,你的那一刀害了我,我就要还给谢喻安!”罗河一想到曾经安辞念对他做的那些,就痛恨,眼神凶恶,面目狰狞,浑身颤抖。
那是一个清晨,新任校长的典礼上。
在全校师生的操场上,安辞念找了一个理由,说了一个谎。
“念念,肚子疼吗?要不要去医院?”谢喻安已经等不及典礼结束,站在安辞念右侧,满脸着急。
安辞念按住谢喻安不安的手,微笑地摇摇头,如同春天般沐浴:“别担心,等会有一出好戏让你高兴。”
虽然不明白安辞念什么意思,但是如果能让安辞念高兴他才会高兴。
在这时,主持人也在宣布接下来的重大事件,罗元立在喝彩声中上台了。
罗元立,罗河的亲生父亲,这所大学的股东,然而,这样的人能当上校长,简直是把位高权重的人和他们这些社会底层的人形成鲜明对比。
因为,人家就算做错很多事情,还能在高处安然自处,悠然自在,而他们呢,他们的委屈,痛苦连发泄的机会都没有,世界就是这样,弱肉强食,你不够强,那就只能任人宰割。
今天的罗元立特意穿西装,打理自己的衣领,衣角,上台接过主持人的话筒便开始了他的侃侃而谈,一副伪君子的模样。
平日里装出一副关心学生,帮助学生,跟学生友好相处,又跟各科老师之间打好关系,私下不知道给多少人送礼,又养了多少女人。
而自己的儿子一丘之貉,到处欺负别人,一旦发生,那就给钱,给钱息不了,那就采取极端手段,处处挖坑,等着别人跳。
因为这样,错的不是他们,他们也有理由以正义的手段去压迫,而有些家庭迫于无奈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否则自己会陷入更大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