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荫跟其他这个年纪的小孩子一样,喜欢跑到外面去玩。
在小区楼下的沙坑里,钟荫双手伸进沙子里面捣弄。
轰轰——
一辆搬家卡车的轰鸣引擎声传来,很快,那搬家卡车就缓缓停在了楼下,一行人下车开始搬里面的家具,将其一件件搬上楼。
钟荫知道是有人搬来了,便只是自己一个人继续埋在沙坑里面,拿着小铲子挖沟。
过了一段时间,有一家三口聊着天走进小区。
其中那个年轻的身影身材修长,眉目俊朗,器宇不凡。
一家人聊着天走进小区,随后上楼。
钟荫好奇地抬起头,发现这家新搬来的人家与自己是一栋楼。
中间,那家人还上上下下了好几回,都是在帮忙搬一些比较小的东西。
傍晚时分,钟荫终于从沙坑里面爬了出来,浑身脏兮兮地走进了居民楼里面。
钟荫微微踮起脚尖,去按电梯按钮,旋即走了进去,再度踮起脚尖吃力地够那按钮。
啪的一声,钟荫的小手终于拍到了按钮,电梯门随即哐哐作响开始关上。
“等下!”
一个青年一脚踩在电梯门口,电梯门又打开。
钟荫抬起头,目光正好与青年相接。
那一瞬间,时间仿佛静止,周围的嘈杂都渐渐远去。
“大哥哥发什么呆?不进来吗?”
钟荫眨着水灵灵的眼睛望着对方,青年一愣,赶紧钻入电梯,看着被按亮的按钮,发现正好与自己是同一层楼。
青年看着眼前这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眼中闪过一丝温柔,微笑着问道: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呀?”
钟荫眨了眨大眼睛,脆生生地回答:
“我叫钟荫。”
青年眉头微蹙,总觉得有股熟悉感,但是又根本想不起来。
“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官瀚宇。”
“哦~”
钟荫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电梯门打开,钟荫就跑了出去,同时转头挥舞着手臂,
“大哥哥再见。”
官瀚宇走出电梯,看着钟荫跑到了自己的家门旁边开始敲门。
他走上去,不自觉地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小钟荫,看来以后咱们就是邻居了。”
钟荫感受着官瀚宇的大手盖在自己头上,就眨着眼睛看着他,并不抗拒。
啪嗒一声!
钟荫的房门传来声响,吓得官瀚宇赶紧挪开了放在钟荫头上的手。
他害怕钟荫的父母看见这一幕,误以为自己这个陌生人是在对他们的女儿不怀好意,到时候可就说不清楚了。
旋即官瀚宇走进了一旁敞开的门内,回了自己家。
“看什么呢?”
林慧兰刚刚打开门,就看见自己的女儿盯着一边的方向看,探出头来看了过去,发现是隔壁刚刚搬来的邻居。
“没什么,妈妈。”
钟荫收回目光,蹦蹦跳跳地进了家门。
官瀚宇回到家中,他的父母正在整理东西。
“瀚宇,去帮忙把阳台上的箱子搬进来。”
他的母亲说道。
官瀚宇应了一声,又开始忙碌起来,整理新家的摆设。
咚咚——
敲门声响起。
钟荫好奇地跑过去,踩着板凳,从猫眼里看到是官瀚宇,随后跳下板凳,打开门,奶声奶气地问:
“大哥哥,你来啦。”
官瀚宇将一袋零食递了过来,笑着说:
“小钟荫,哥哥家刚整理好,给你拿了点小零食。”
钟荫开心地接过零食,说道:
“谢谢大哥哥。”
钟荫的母亲从厨房探出头来,看到官瀚宇。
官瀚宇也瞧见了林慧兰,便打招呼:
“阿姨好,我是隔壁刚刚搬来的,叫官瀚宇。”
林慧兰微笑着回应:
“小官啊,欢迎你们搬来,以后就是邻居啦,常来玩。”
官瀚宇点点头,说道:
“好嘞,阿姨,那我先回去了。”
时光匆匆,两人的关系是越加熟络起来。
每天,钟荫总是迫不及待地跑回家,期待着能在楼道里碰见官瀚宇。
有时候,钟荫还会把官瀚宇给拉到自己家去,
“大哥哥,走,去我家玩。”
钟荫在前面双手拽着官瀚宇的手,朝着自家门的方向拉去。
官瀚宇无奈进屋,见着二老,也是打着招呼,
“叔叔阿姨好。”
钟荫的父母热情地回应着。
林慧兰看着两人,不禁感慨起来:
“看到小荫能有个玩伴真好。唉,如果小阳没出事,应该就是现在这样的画面。”
一提到儿子钟阳,她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下来。
钟阳因为患有精神病,冲动之下杀了人,现在被关在精神病院,一直是这家庭之中难以言说的痛楚。
钟建国长叹一口气,
“没办法啊,就是看他这么久根本没有一点好转,我们才又要了一个孩子。上次带小荫去看望他,他竟然还去掐他妹妹,啧……”
一想到这里,钟建国就不禁双手抹了一把脸,试图让自己的思绪清醒。
房间里面,钟荫眨着眼睛问道:
“哥哥你的名字是不是这么写的?”
官瀚宇一看,发现纸上写着歪歪扭扭的三个字:“关汗鱼”
钟荫不会那些字,只能用一些自己知道的简单同音字组合。
官瀚宇忍不住笑了起来,耐心地说道:
“小钟荫,不是关汗鱼,哥哥的名字是这样写的。”
钟荫问道:
“听着不都一样吗?”
“听着一样,字可不一样。”
说着,他拿起笔,在纸上一笔一划地写下了“官瀚宇”三个字。
钟荫睁着大眼睛,认真地看着,嘴里跟着念:
“官瀚宇。”
突然,她又皱起眉头,嘟囔着:
“瀚宇哥哥,这个‘瀚’字好复杂。”
“‘瀚’字之所以复杂,是因为‘瀚’字有广大、浩瀚的意思,包含着很多东西。所以这个字的笔画多一些,才能体现出它所代表的那种广阔和深邃。”
钟荫愣愣地看着官瀚宇,然后直接说了两个字:
“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