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好好休息吧。
红方指挥官派出自己的警卫员,去问所有炊事班长,这是哪个班的新兵?
蓝方指挥官的警卫员附耳低语,传达总导演部的指示。
蓝方指挥官点头,让大家待在原地,静思己过,等待下一步指示。
所有人:看来总导演部会到此总结此次演习的经验。
两刻钟后,总导演部的人到达蓝方指挥部。
同时,飞来的直升机上下来两位年轻的将官,正是猎鹰和余牧舟。
二人向总导演敬礼,然后是同级别的互相敬礼。
余牧舟看到了熟人夏平安,目光轻扫后擦肩而过。
猎鹰和众人跟在身后进入帐篷,并不上前。
余牧舟站在帐篷门口,看向趴睡着的夏知安的背影,近乡情怯。
两年多了,八百多个日日夜夜,他一度以为二人的重逢再见之日是八年后。
他努力,拼命的努力,为的就是缩短期限,去找她。
今日才发现,原来两个人都在努力这种感觉真好。
他从来都不敢奢望三年时间都没有,他就见到了她,与她重逢。
她,带给他的,岂止是惊讶,惊喜。
他想宣告世界,她,是他的。
五天前,他做了一个像电视剧一样的梦。
他和她在另外一个世界里,是彼此尊重的唯一对手,惺惺相惜。
二人在百年国庆后的对决中被九星连珠造成的黑洞漩涡吞噬,穿越时空,去了一九八五年。
二人分别与命格契合的人融合,开启新的人生。
他护着荼靡在黑洞漩涡里不让她受伤,而自己脑部受损,失去一些记忆,一直在修复状态。
红方指挥官的警卫员小跑着回来报告:炊事班长们说他们班没有新兵炊事员。
红方指挥官:没有?那这个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蓝方指挥官朝老战友努嘴,提醒他。
红方指挥官看向猎鹰,恍然:原来是特种大队的炊事兵新兵。
可是,为什么要以红方士兵的身份在最后一天参加演习?
另一头,余牧舟半蹲在夏知安身侧,温柔的喊话,用只有二人听到的声音:
“知安,知安,新兵夏知安,你的任务完成了吗?”
沉睡的人立即抬起头,睁眼,惺忪迷糊看向电子屏幕上的胜利,身侧传来熟悉的声音。
“知安!”
夏知安扭头,看向余牧舟,惊呼出声:“屠夫?”
怎么每次在她最狼狈状态的时候都会见到这个家伙?
一模一样的场景,让余牧舟想起在老家医院的那一回,夏知安也是这么一副磨牙喊出他上辈子的绰号。
听到夏知安的声音,帐篷里的人惊掉下巴:女兵?炊事兵女新兵?
现在女兵这么彪悍了吗?他们情何以堪?
夏平安听到自家妹妹的声音,不由自主要上前看个明白,被身旁的徐雅一把拉住。
猎鹰转身走出帐篷,众人也只好走出帐篷,他们需要晒晒太阳,切身感受此时此刻的白天。
这是白天。
帐篷里,夏知安看到余牧舟的肩章和领花,想到自己可能要被劝退的凄惨,
不能留在部队,还连累候班长挨批,眼圈瞬间就红了。
她不要余牧舟送的领花。
她想自己挣军功,自己得领花,自己当大将。
可是,再也没有机会了她怎么这么冤啊,好莫名其妙。
越想越委屈,夏知安放声大哭。
在这个平行世界里,她要在上辈子的仇人身上找安慰。
谁能理解这种悲催。
余牧舟无奈的充当枕头,被夏知安抱着腰哇哇大哭,断断续续陈述她的遭遇。
帐篷外的人:???他们没有欺负她呀?哭声都这么惊天动地?
竖着耳朵认真听断断续续带着哭音的事情经过。
“屠夫,你说我算不算支援成功?功过相抵呀?”
夏知安委屈的问,如今只有这个仇人或许能为她向上面说两句好听话了。
余牧舟已经听猎鹰说过本意了,轻拍夏知安的肩膀让她释放委屈。
帐篷外,猎鹰却再也忍不住笑出声,这就叫人算不如天算,惊喜太大,让他差点搂不住。
几位指挥官却瞪着他,发出谴责的怒火,一副:这么好的苗子你不要就给我们,我们要。
我们当成宝爱护着,你当成一棵草的折腾着。
你就是这么训练被选拔去的兵?
夏知安是被余牧舟背着出帐篷的,她好累好累。
全力拼过,努力过,哭过,
她已经尽其所能,全力以赴过了。
睡醒了,坦然迎接结果吧她,无憾,无怨。
此处太小,容不下小爷。
余牧舟对总导演和几位指挥官道:“我带她去休息。”
帐篷内,猎鹰向诸位阐述他如此安排夏知安的用意:原本是想激发夏知安的潜力,栽培她,
谁知道结果令人震惊。
高手来自民间。困扰军工许久的问题原来在民间早就已经有了解决方案。
见众人不解,猎鹰解释。
比如夏知安涂抹了什么材料在迷彩服上不止屏蔽了演习的红外线探测,还屏蔽了热能探测?
这是再好的身手也做不到的事情。
比如狙击上的迷彩布条,不仅解决了枪身的反光问题,还能吸附射击时的枪管温度,进行扫射?
比如各演习指挥部的演习部署漏洞等等。
这些讨论,用了三天。
夏知安睡了三天,伸着懒腰坐起身。
她吃了很多牛肉干储存能量,所以刚好被消耗完。
门,恰好被从外面打开。
余牧舟走进来:“洗漱后准备吃饭。”
“吃什么?”夏知安软着声音,不知不觉就用了撒娇的方式,又靠回枕头上不动,闭着眼睛。
房间里有很淡的碘伏的味道,窗户开着,空气很新鲜,还有风吹进来,吹在脸上,柔柔的,软软的。
余牧舟见她犯懒,打了温水取了毛巾给她洗脸,让她清醒一些。
“没有护工吗?”夏知安不自在,推开余牧舟的手,自己擦,却发出“嘶……”的疼痛音。
她忘了她肩膀疼。
“护工?”余牧舟故意不解的问。
“呃?就是护士。”夏知安把“我们老家”说法吞回去,对方和她一个老家待过。
“这儿又不是医院,而且你只认识我。这里的军医都是男的。”
余牧舟故意凑近夏知安的鼻尖说话,看到夏知安脸上出现红晕咬唇掩饰不自在时才将毛巾盖在她的脸上,
先轻柔揉眼窝,然后额头到脸,到下巴,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