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长风轻轻摇头:“孩子,有些事并非你想得那般容易。”他拿起茶杯抿了口茶再次说道:“但既然你心意已决,吾等也不会强行阻拦。”说到这,他扭头看向莫言道:“只是日后若有风波,你需独自承担。”
莫言心中一喜:“多谢先辈!晚辈知晓!”
“既然知晓,那你可知晓冲撞长辈会面临怎样的惩罚吗?”应龙渊垂眸看着跪在几人面前的莫言,周身的气息慢慢的压向他。
“晚辈······”莫言心中一颤,他只觉得浑身发冷,但还是咬牙努力的挺直腰板看着应龙渊道:“晚辈知晓!”
“既然知晓,那可做好准备受刑?”应龙渊收回自己的气息拿起茶杯抿了口茶。
莫言深吸一口气:“晚辈准备好了。”
对此,应龙渊只是微微点头,大手一挥一道幽光射向莫言。
幽光于空中分为三道,分别射向莫言双肩琵琶骨和丹田。
莫言顿时喷出一口鲜血,身后的龙形法身发出一声不甘的怒吼随即破碎。
他感觉一股剧痛传遍全身,顿时周身气血倒流,丹田中的金丹发出轻微的碎裂声。
没过多久,他已然感觉不到体内丹田中的金丹。
他被废了!
莫言不可置信的抬头看着应龙渊,他只觉得喉咙腥甜无比,一口夹带着淡金色的血液顺着嘴角流下,他紧咬下唇,克制着自己不让自己发出惨叫。
片刻后,疼痛消失,莫言已是大汗淋漓。
轩辕长风这时开口:“此刑只是给你个警示,希望你记住今日之事。”
莫言抬起手背拭去嘴角的血迹恭敬答道:“晚辈定铭记于心。”
“说的大义凛然,还不是看那小子修行出了岔子!”轩辕长风嗤笑道。
莫言神色一怔,他知道眼前几位不屑欺骗自己,思索一番后再次恭敬道:“晚辈多谢先辈指点!”
可,应龙渊却道:“还没完!”
话音刚落,莫言只见应龙渊大手一挥,数道幽光再次向着自己射来,其中两道幽光幻化为带着锁链的钩子,它直接穿过自己琵琶骨将自己挂在虚空之中。
剩余的幽光化为利刃分别穿透自己的手腕,脚踝,及九处大穴!
此时的莫言疼得几乎昏厥过去,但眼神中仍透着倔强。
应龙渊缓缓站起身向着莫言缓步走来,随着他的走动,他手中忽然出现一条泛着紫光的软鞭,他走到被吊起的莫言身边,抬手道:“此鞭名为‘紫雷’,乃是天劫劫云所编!九云为一股,九股为一鞭!抽在身上虽不会毁其根基,但皮开肉绽的滋味可不会好受。”说完,他目光平淡的看着莫言。
轩辕长风叹了口气:“孩子,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莫言却摇了摇头,虚弱地说:“我绝不后悔。”
“希望你的身体跟你嘴一样硬!”应龙渊双目一瞪,握着紫雷的手向着莫言挥动。
紫雷鞭子落下,每一下都带起一阵血雾,莫言死死咬住牙关,硬是一声不吭。
应龙渊面无表情地挥舞着紫雷,直到二十鞭打完,莫言已经奄奄一息。
“可后悔?”应龙渊压着自己的怒火问道。
“晚···晚辈···不曾后悔过!”莫言艰难的抬起手拭去嘴角的血迹,断断续续的说道。
应龙渊凝视着昏死过去的莫言,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倒是个有骨气的小子。”说罢,他收起紫雷鞭。
神农棋上前查看莫言伤势,无奈地摇摇头:“这孩子怕是要调养许久才能恢复元气。”
“神农王兄,你手中不是有颗丹药吗?”轩辕长风摩擦着下巴问道。
神农棋摇了摇头,看向昏死过去的莫言,眸中闪过一丝不忍道:“对他太过危险了!”
轩辕长风听了神农棋的话,微微皱眉道:“再危险也比他就这么半死不活强吧。”
神农棋犹豫再三,最终还是从袖间取出那颗散发着温润光芒的丹药,叹息一声道:“罢了,就当是赌一把!是生是死就看他造化吧!”他将丹药喂进莫言口中。
刹那间,莫言的身体泛起柔和的光晕,原本皮开肉绽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然而,莫言的身上却升起一道黑色的气息,这道气息快速的包裹住莫言。
“不好,是心魔劫!”伏羲衍脸色剧变道。
“这小子怎么会引发心魔劫?”轩辕长风皱眉道。
“是那颗丹药!”应龙渊大叫一声,扭头直接掐住神农棋的衣领怒吼道:“你给他吃的是什么丹药!”
神农棋一脸懊恼:“我本以为他能承受得住,那是一颗蕴含强大灵力的心魔丹,本想助他突破境界才拿出的。”
众人围在被黑色气息笼罩的莫言周围,心急如焚。
就在大家不知所措时,莫言紧闭的双眼突然睁开,眼眸中闪烁着红黑交错的光芒。
他双手抱头,面露痛苦之色,口中喃喃自语:“不,我不会被你们控制。”此刻,他正在与心魔抗争。
脑海中,莫言蜷缩在一处漆黑的空间中,仿佛是被遗弃的孩子,身上泛着死寂,目光呆滞。
而他的周围不断的闪烁着一幅幅的画面。
在一幅画面中,一个约莫五六岁的孩童正躺在床上,他的小脸涨得通红,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疯狂。
他的小手胡乱的抓起身边能够拿起的东西,毫不犹豫地将它们扔向四周。
枕头、玩具、甚至是一些小物件,都成为了他发泄的工具,这些东西在空中飞舞,然后重重地砸落在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孩童的呼吸急促,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控制着,他的嘴里不时发出一些模糊的声音,似乎在诉说着内心的痛苦和不安。
他的身体在床上不停地扭动着,仿佛想要挣脱某种束缚,而他的眼神,却始终停留在被窗帘遮挡住的窗外。
整个房间都被他的疯狂举动所笼罩,原本整洁的环境变得一片狼藉,在这混乱之中,孩童的内心却似乎找到了一种释放,一种短暂的解脱。
可,他忘了,始终站在门口处的父母,母亲眼眶含泪无力的靠在父亲身上,父亲一双虎目也泛着泪花,却死死的抱紧自己的妻子,不让她进去。
因为一旦进去,自己的妻子有可能被自己的儿子打伤。
又一副画面,一名约二十出头的男子被布条束缚在床上,床前的电视机播放着影视,可他的脑袋瞥向一边,眼神直愣愣的看着被窗帘遮挡着的窗外,仿佛窗外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他。
可,眼中却无太多的求生欲。
门外,父亲虎目含泪双手紧握,明明是隔了一扇门,却又好像隔了一个世界。
又一幅画面,一名约三十岁的男子躺在病床上被一众医护人员推进手术室,头顶的炽光灯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这耀眼的光芒让他看不清众人的脸,耳边只剩下仪器的声响,以及隔壁手术室中传来的刺耳的婴孩哭闹声和父亲的痛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