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大小姐。”
男佣人快步上前，拿起胶带，二话不说，直接将吴嫂的嘴封上了。
“唔唔唔……”
瞪着许菲的侧脸，吴嫂眼睛通红。
心中更是痛的厉害。
她怎么也弄不明白，自己守护了一辈子的小女孩，到最后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这样的疯狂？
……
卓聿琛这一病，就是整整的两日。
这天，烧退了的他，状态终于好了一些，他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卓总，吃饭吧！”
房间里，助理将厨房佣人新做好的早饭递向卓聿琛。
卓聿琛却看都没看一眼，深邃冷冽的视线只是落在助理的脸上，他哑着嗓音问，“孤儿院那边怎么样了？”
“被烧毁的消防系统有没有修复？”
他清楚地知道，颜念念对孤儿院一草一木有多重视。
“那个……”助理脸上不自然的神色一闪而过，“卓总，咱们还是先吃饭吧！吃完饭后我再详细向你汇报。”
“嗯？”卓聿琛皱了皱眉。
他瞧出了助理的欲言又止，声音沉了两度，“说！”
助理不可遏制地打了一个哆嗦。
心知瞒不过去了，他只能硬着头皮如实回答，“前天一早，我就派工人去了，可谁知，却被夫人赶出来了。”
“她拒绝咱们的帮助。”
自从卓聿琛不再遮掩对颜念念的心思后，助理投其所好，对颜念念的称呼从“颜小姐”改成了“夫人”。
“那消防系统的修复和重建怎么办？”
苦笑一声，卓聿琛满脸担忧。
“已经有人出手相助了。”助理声音小了些。
“谁？”
意识到了什么，敏锐如卓聿琛当即危险地眯了眯眸子。
“是……是……费思羽。”
答案落下，换来的是良久的沉默。
沉重，压抑。
死一般的静默。
助理深深地埋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多喘一下，头皮阵阵发麻。
因为他深知这样状态的卓聿琛，此时的怒意肯定已经达到了峰值。
山崩地裂。
他不知道接下来要面对怎样可怕的局面。
“呵！”
谁知这时，助理突然听见了一声浅笑。
低哑，自嘲。
还有一丝明显可以探查到的……心酸。
助理讶然抬头看向卓聿琛。
这声复杂的笑就是卓聿琛发出来的。
他脸色白，就连唇色也是少有的发白，气息有些虚弱。
卓聿琛起身抓起外套就往外走。
“卓总，你去哪儿？不吃早饭吗？”见状，助理顿时急了。
可卓聿琛却根本就没理他。
头也不回，快步走出了房间。
弄丢了这个世界上最宝贵的东西，他怎么还可能吃得下？
……
卓聿琛来到了孤儿院。
却在消防栓处，看见了颜念念和费思羽在一起。
费思羽手里拿着一张图纸，“念念你看，这个位置既然烧毁严重，我觉得索性封死，弃之不用。”
“然后，从这个方向改道重新下管。”
一边耐心解释解释着，费思羽一边用指尖儿点了点图纸。
为了看得更清楚些，颜念念往费思羽跟前凑了凑。
卓聿琛就站在离二人不远的位置。
他身子僵硬，亲眼看着两抹身影越来越近。
颜念念认真瞧着。
可是，这种东西她并不太懂。
但她相信费思羽。
“我不太懂，费思羽，你做主就好，我相信你。”
“你相信我？”
费思羽愣了一下。
望着那张近在咫尺的精致小脸，心头微荡，激起一阵暖流。
“是啊！”颜念念没意识到有任何问题，回望着费思羽认真地点头。
费思羽唇边笑意加深。
“放心吧！念念，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是了！
她如此信任他，他又怎么会让她失望。
一定不会。
“瞧你，脸都脏了，弄得跟个小花猫似的。”这时，费思羽突然笑了。
刚刚她和他一起近距离勘察现场，颜念念右侧嘴角边的位置上被弄脏了。
她却浑然不觉。
说着，费思羽自然而然地抬起手。
指尖儿落在颜念念唇边。
颜念念愣了一下。
但也只是微微怔了也一瞬而已，便又恢复了正常，因为在她的心中，一直将费思羽当成哥哥，当成亲人。
费思羽轻轻擦拭。
动作认真，温柔，还有一份明显的宠溺。
俊男靓女。
一副美好的画面。
而这份美好，深深地刺痛了卓聿琛心。
指尖儿缓缓收拢，力道大的手臂上的青筋一条接一条地凸了出来，身上气压低得厉害。
在他和费思羽之间，她还是选择了费思羽吗？
不！
不可以！
头脑一热，卓聿琛冲了上来。
“离她远点！”出其不意，卓聿琛狠狠一掌，直接击在费思羽胸口。
带着夺妻之恨，这掌力道毫无保留。
“嗯！”
没有防备，费思羽闷哼一声，蹬蹬蹬，整个人重心失控向后退去。
痛意传来。
费思羽眉宇间掠过了一抹痛苦。
颜念念愣了一下。
反应过来，她快步来到了费思羽跟前，伸手扶住了他。
“卓聿琛，你发什么疯？”小脸沉了下来，颜念念愤怒地瞪向卓聿琛，眼神冰冷，“向费思羽道歉！”
“念念……”
卓聿琛失声轻喃。
低哑语气染着浓浓的失落。
胸口，闷得厉害。
她护着费思羽，还让他向他道歉？
“怎么？”颜念念挑了挑眉，声音冷冽讥讽，“堂堂卓总，做错事都没有承认错误的勇气吗？”
卓聿琛苦笑摇头，“我没错！”
费思羽敢觊觎他的人，这一掌已经是便宜他了。
何错之有？
一听这话，颜念念眼中讥讽痕迹越加浓郁，“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卓聿琛，你双标的够可以了。”
“以前，你不是和热衷于让人道歉的吗？”
“我……”
卓聿琛瞳孔猛震，被狠狠噎了一下。
他明白颜念念的暗有所指。
是了。
以前的时候，自己简直是被猪油蒙了心，每每颜念念和许菲发生冲突，他……都是向着许菲的。
被迫道歉的人一直都是颜念念。
这一刻，内疚的感觉在身体里横冲直撞，卓聿琛喉咙异常干涩，他艰难地动了动唇，“念念，对不起，之前是我让你受委屈了。”
“我会……”
“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