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恒瞬间看向苏瑾，伸手将人拉住走到了一边，这才开口询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昨天晚上江鹤年就开始找圈子里的大师，辗转联系上了我。上午江鹤年就过来了，问了我一些奇怪的问题，他觉得师父不是师父，让我晚上给师父招魂。”
听了荣青的解释楚恒脸色阴沉下来，“地址和时间发我。”
荣青应了一声，立刻将电话挂断了，楚恒也将通话内容转告了给苏瑾。
楚恒说，“江鹤年应该是怀疑你了，要怎么办？”
苏瑾没太大的意外，按照小瑾说的，江家和小瑾接触最多的人就是江鹤年。
而且江鹤年并不像江家其他人那样，江鹤年聪明理智，能分析出来不是问题。
“那就去见一见，大不了给他把记忆抹了。”
楚恒情绪复杂，“我会想办法给你出一个证明，解释你性格变化的原因。”
“随便，我不在意，反正没人能证明我不是他。”苏瑾无所谓这些，不过他倒是想看看江鹤年会怎么做。
晚上，苏瑾带着小瑾一起去了。
荣青住在京市外环，租住的一个小院子，面积不大但也算清净。
荣青早就等着了，就他一个人，恭恭敬敬把两人引进门来，师傅还没叫出口就被楚恒打断。
“你比他年纪大，别叫他师父。”
若是被人听见苏瑾才要被怀疑。
荣青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快步去了院门口，确定无人后才关上进来，小声问，“那我该叫师父什么？”
楚恒看了一眼苏瑾，确定苏瑾没有意见后才道，“从现在开始苏瑾是你徒弟，不管是私底下还是在外面，你都不能暴露。”
荣青咕咚咽了口唾沫，犹豫的看向苏瑾，师父变徒弟，这不太合适吧。
苏瑾挑眉，“本事不想学了？”
“想想想！”荣青连声应着，他真的就只学了点皮毛，再这样下去他真成神棍了。
苏瑾咳了咳，转身向屋里走去，坐在了客厅的正中的圈椅上，“看在你师门的份上我可以教你，但你得守我的规矩。”
荣青扑通一声跪下，对着苏瑾磕了三个响头，“师父说什么弟子都照办。”
“我只教你算命驱鬼除妖的本事，不需要叫我做师父。”苏瑾偏身，抬手托住腮帮子，“你有这方面的根基，就是年纪大了些，现在开阴阳眼太晚。”
荣青抬起头来，“可没有阴阳眼我根本看不见鬼，也辨认不出妖邪，我连招魂都还不会，就只学了基础的算命。”
苏瑾眸子里划过一丝的嫌弃，这要不是元安的徒孙他都懒得管。
虽然他也不知道元安是谁，但莫名的他就是觉得认识元安，给他的感觉很熟悉。
他抿了下嘴唇，勾动手指，红线射出直接钻入了荣青的左眼。
突然的刺痛从左眼传来，荣青痛的捂住，身子也佝偻了下去，从嘴里发出难忍的闷哼声。
楚恒光是看着就疼，蹙眉看向苏瑾，这莫非是要给荣青开阴阳眼？
苏瑾不语，捻着红线弹指，一团黑色的气息顺着红线进入到荣青的眼睛里，他也收回了红线。
荣青捂着眼睛痛吟，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左眼留下生理性的泪水，一抬头便看见了蹲在苏瑾身边的小瑾。
一模一样的脸，体格都差不多。
荣青惊呆了，看看小瑾又看看苏瑾，跟着一喜，“我能看见鬼了！”
“只是左眼，你道行太浅，双眼都打开会认不清楚是人是鬼。”
只是这样荣青就很开心了，“多谢师父。”
楚恒却很疑惑，“所以你早就知道他不是他？”
荣青奇怪的眼神看向楚恒，“我又不傻，师父要有这个本事哪里会被欺负。而且师父临终前就说过，我现在的师父很厉害，跟师门有很大的渊源，叫我好好跟着学，不许暴露师父。”
这话苏瑾没反驳，因为元安的确给他几分熟悉感，但让苏瑾不理解的是荣青的师父为什么会给楚恒逆天改命。
苏瑾问他，“你师父到底还说了些什么，关于楚恒的。”
荣青皱眉思考了一番，“应该没什么了，就是说楚总命格特殊，二十四岁那天能遇到贵人破除早死的命格。”
“他就没说为什么要给楚恒改命？”
楚恒也挺在意这个的，很认真的注视荣青，想要一个答案。
荣青摇头，“这个我真不知道，师父没跟我说过。其实我拜师已经很晚了，前头还有一个师兄，被师父逐出师门才收的我。
不过那时候师父已经快死了，只教了我基础的东西，让我等着再拜师。原本我也不相信的，所以就没怎么关注过楚总的事情。”
后头的话荣青没再说，他是在渝城亲眼见到苏瑾的本事后才想到师傅临终前的话，回了一趟家把全部家当都带了过来，租了这个院子等待召唤。
楚恒皱眉看向苏瑾，“所以说，那个被赶出去的人或许会知道。”
“大概是，不过也不太重要了。”
“我还是挺想知道的。”
苏瑾白他一眼，“能让他用命去换，不是他欠你恩情，就是师门欠的，他这算是断因果。”
“所以到底有什么关系？”
“我哪儿知道，我又不是他们师门的。”苏瑾瞥开眼不想理会，他连自己的事情都想不起来，才没那个多余的心思管楚恒的事情。
楚恒无奈，识趣的没有多问，只是让荣青先起来，现在最重要的是解决江鹤年对苏瑾的怀疑。
荣青也知道轻重的，立刻出去把院门打开了，等着江鹤年的到来。
大概大半个小时后院外传来了汽车的声音，荣青迎了出去，把人带了进来自己就在了外面守着。
看到苏瑾江鹤年并没有太多的意外，他知道楚恒之前带苏瑾去了渝城，荣青在那个圈子里名声大噪也是因为渝城那件事。
江鹤年抿了下嘴唇没有立刻说话，而是提出和苏瑾单独见面。
苏瑾直接就拒绝了，“想问什么就问，这里的人没什么可隐瞒的。”
江鹤年下意识就看向了楚恒，皱眉问道，“所以你早就知道了？”
“嗯，在医院的时候。”楚恒回答的很爽快，跟着问他，“你现在来这里是想做什么？”
江鹤年回答不上来，只平静的转身在一张凳子上坐下，沉默了好久才看向苏瑾，“所以他真的死了，割腕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