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忙着搜寻的男人,终于发现了她,赶紧落地上前,伸手直接弹了她一个脑瓜崩,“我见过蠢的,没见过像你这么蠢的!我跟你下了一个契约令,你只要喊出咒令,我立马就现身在你身边了啊!多简单的事儿,非得用召将术召唤我?”
夏言安好奇问,“契约令是什么?”
炎城翻白眼,“你男人除了教你怎么谈恋爱之外,还教了你啥?怎么连契约令都没听说过?”
“我又没毕业!我二班没毕业啊!”
“啊哈——”炎城嘴角狂抽,“记住,下次想召唤我,直接喊一句炎城爸爸,我就会来救你了。”
“……”夏言安无语瞪眼,“你想占我便宜你直说啊!”
“哈哈哈哈——”炎城爽朗大笑,“诶,对咯,我就想占你便宜。等你爸爸喊顺口,你嫁给荣炁那小子后,他也得顺着你一起喊我一声爸爸。哈哈哈——”
【滚——】
荣炁直接把炎城弹了出去。
“哎哟喂!你他妈的,翻脸不认人啊!”
“炎城,你把他们所有人的记忆全部抽走。”荣炁说道。
齐畅一听,赶紧否决,“不可以!”
荣炁冷冷瞪他,“这些记忆于你们不利,听我的。记不住,才是福。”
齐畅说道,“如果我失忆的话,那我和柏瑶要再续前缘,我不想和她复合了。”
年絮跟上说道,“我也不想失忆,我来这儿为了见妹妹一面,这是我唯一的执着,我好不容易实现了心愿,你不能让我失去这份记忆。”
张虎郎和岳米林手牵手说道,“我们刚刚踏入情侣的禁地,说不定她肚子里怀上了呢?如果失忆的话,我会奇怪,她跟谁有的孩子,我是不是被她带了绿帽子?”
“……”荣炁无语到了极点。
胖山开口劝道,“我知道你们的事情不能对外乱说,我们保证不会胡言乱语,相信我们好吗?你只要把柏瑶的记忆抹去就行了。”
夏言安跟着点头,“七哥,你让他们全部失忆,那我们会失去这么多伙伴呢?日后见面都不认识了哇。大家历经生死磨难,都是战友吧!怎么可以忘记彼此呢?”
荣炁无奈叹息,“好吧,就抽走那女人的记忆。”
炎城上前,手指花圈,柏瑶脑门飘出一缕白丝,消散在空气中。
“好了!”
柏瑶应声昏在李惑怀里。
炎城看着这个少年,原本他还搂着年絮,哭成蛤蟆眼,这会儿又搂着其他女人,年絮会吃醋吗?
炎城下意识朝年絮看去,却见她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炎城惊讶问,“哎?这丫头能看得见我。”
年絮脸一红,撇头嘟囔,“嗯,能看见。”
荣炁也十分惊讶,“你也有阴阳眼了?”
年絮茫然道,“我也不清楚。突然就能看见了。”
“果然,红衣归位还是挺麻烦的。而且还是三阴之女。”炎城叉腰说道,“你可别心生歹念啊,你这样的人才要是沦落为恶灵,到时候很难收拾。”
“她不会,年姐人可好了。”夏言安嬉笑道,“她为了救那些白衣,宁愿献祭自己的生命。”
炎城惊讶道,“原来是这样死的?这么说来,那些白衣为你反献祭,理由也就说得通了。是你先付出,才得到这样的善报。”
荣炁应声道,“你回去先给她留个名,到时候等她过去,可以开个直通车。指不定还能填补女判官的空缺。”
炎城敲了手心,“哎呀,我怎么没想到呢!”
“走了哈!我下去先给她打点打点。”炎城转身挥手,身影渐渐消失远去。
年絮呢喃着他的名字,“炎城……”
一群人收拾收拾行李,跟着荣炁离开了阴山村。
他们不明白这对小情侣是怎么知道出去的路了,村外迷雾这么浓,走路还牵绳。
出了阴山村,双方人马告别分手,荣炁带着夏言安,回到赵文泉身边。
白发老道闭目打坐,双膝上染着和墓园棺材旁一样的蜡烛,上面点燃的蓝色火焰,一根比较虚弱,一根比较旺盛。
“你们回来了。”赵文泉没有开眼就知道来人是他们。
荣炁微笑道,“是的,凯旋而归,谢谢赵爷爷帮我们引路。安安,把蜡烛吹了,自己吹自己的。”
“我哪根?”
“虚弱的那根。”
“为什么我这根这么虚弱?”
“你灵魂不全,丫头,回家后好好温养自己。”
“怎么温养?”夏言安好奇问。
荣炁突然笑了起来,“采阳补阴。”
“……”夏言安干瞪眼,“我怎么觉得这法子不太好玩的样子。”
赵文泉咳嗽道,“嗯哼,温养灵魂除了采阳补阴还有其他法子的,你别听着臭小子哄骗你。”
荣炁瞬间红了脸,耳根子都红透了。
这糟老头真会拆台。
“爷爷,你说,什么法子?”
“每日打坐修炼就行了。”
“啊?”
“老头我教你口诀,回头你照做,每日打坐三次,早中晚各一次,保你一年内,神魂康健。”
夏言安嬉笑道,“谢谢爷爷。”
夏言安白了荣炁一眼,“还是赵爷爷好,轮到某些人,脑子里就想着不干净的东西。”
“咳咳。”荣炁尴尬道,“我只是不会道家这些功法。我只学了冥界的学识。”
赵文泉看向呆滞的黑莲,说道,“这小伙子也是灵魂不健全啊。”
荣炁应声道,“是的,他的灵魂比安安还稀缺。他可以通过打坐修炼吗?”
“可以是可以,可他这身子……有点奇怪。”
荣炁突然察觉不对劲,“爷爷不是应该眼瞎了吗?”
赵文泉哈哈一笑,“因祸得福,得了一个和尚的帮助,开了天眼。”
“……”
赵爷爷才是开挂的人生啊,送走阴阳眼,瞬间开了天眼,这寻常人能有这福气?
荣炁问道,“赵爷爷您仔细看看他,他现在虽然神魂归位,但神识好像也被封锁了一大半,你说要怎样温养他?”
赵文泉支吾道,“他这样还真没其他法子了,只能采阴补阳了吧。”
荣炁神色微变,“可这样做会损害女方的寿命。黑爷身上的黑气消不了的吧?”
“你可以给他找个女鬼,不需要找人类。”
荣炁摇摇头,“他不愿意的。他有意中人。”
“意中人?”赵文泉惊讶问,“人类吗?”
“嗯。”
赵文泉无语道,“那可真难办了啊。”
“赵爷爷想想办法。”
“稍后我去找找道友,帮你琢磨琢磨吧,反正这事儿不着急。”
“嗯,谢谢爷爷。”
事情办妥后,荣炁日夜兼程坐着出租车,跨了两个省,赶到了目的地。终于把人送到了某人的家门口。
当黑莲站在大门外,望着这熟悉的门板,他瞳孔收缩了一下,神识终于有了一丝反应。
叩叩叩——
敲门声惊动了屋里的女人。
女人从猫眼里瞄了一眼,随即欣喜若狂,拉开房门呼道,“你回来了?”
黑莲木讷的望着她,做不出更多的反应,只是眸光微微闪动。
黑莲身后,一左一右站着一对男女。
她一眼就认出了来人,“你是夏言安?”虽然没见过,但第六感准没错。
“是的!姐姐,是我!”
“那你应该就是荣炁。”
荣炁点了点头,“嗯。”
柳红瑛瞳孔泛红,问道,“他怎么了?为什么对我没反应?”
夏言安挠挠头,“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黑爷救我才变这样的。”
荣炁说道,“其余的您不用问了,等黑爷康复后,他想说自然会告诉你。我把他送过来,你想办法给他办个身份证。”
“这叫我怎么办啊?”
“你找个偏僻的村子,从小有报失踪人口的家庭,花钱通点路子,让他伪装成他们孩子,做好亲子鉴定就能上户口了。钱加人脉,还是能搞得定的吧?”
“啊……”这么说,她好像可以办成。“谢谢指点。”
柳红瑛扶着黑莲进屋,“你们别站着,快进屋,我给你们煮夜宵。”
夏言安熟门熟路的跑去沙发里落座,美滋滋的开了电视机,“七哥,咱们就在姐姐家过年吧。”
荣炁微微一笑,“正有此意。”
“明天我们去大采购好不好?”
“好。”
柳红瑛把男人送去卧室,忙着给他们收拾客房,“我就一间客房,阿炁,你睡外面沙发吗?”
“我和安安睡。”
夏言安忙跳起来,“不可以!我们还没结婚呢,分床睡!”
荣炁愣了一下,“你不是……”
夏言安拍拍胸脯,“我现在不怕啦!我恢复记忆了呢!”
荣炁狠狠噎了口气。
挺好,又用完了,随手就丢是吧?
柳红瑛捂嘴偷笑,“我家沙发可以展开当小床的,也挺舒服的哦。”
荣炁没的挑剔,点了点头,“嗯。随意吧。”
荣炁端起咖啡杯,忽然想到什么,忙说道,“你们俩不能同床,你给他打地铺,让他睡地上,尽量少接触。”
柳红瑛奇怪问,“为什么?”
“损你阳气。”
“可是上次我和他已经……”
荣炁一下就明了她的后话,脸微微红了一下,“那是有人给他渡了一口气。总不见得你们每次行房都得把他叫过来渡气吧?”
柳红瑛脸色尴尬,“这……这怎么办?”
听着像是找商贩买套套:老板,今晚给我来个套套。
这夫妻间的私事,总不能让第三个人记录他们的次数吧?这也太尴尬了。
荣炁憋笑道,“我会想办法的。”
所以问题就出在这里,黑莲需要靠女人的供养才会温养神魂,但女人和他太过接近就会阳气受损。这个尴尬的局面必须要想办法打破才行。
夏言安拿出耳环问,“七哥,你这个耳环不是可以储存魂力吗?那你把这个给炎城带啊,让他带一段时间,把魂力存进去后,送给黑爷带着,不就可以了吗?”
荣炁惊讶的看着她,“啊……”
他怎么没想到这个呢?
荣炁伸手狂摸她脑瓜,“是谁说你笨的?我一直说你非常聪明呢!”
夏言安笑得萌萌叫,“别摸了,头发都乱了。”
“你把炎城叫过来吧。”
“是用召将术吗?”
荣炁忙担忧问,“你确定你第一个召唤的,是炎城而不是毒藤?”
“……”夏言安疯狂摇头,“不不不,我确定不了。感觉我只能召唤毒藤。”
“这里不能暴露,毒藤还不知道黑爷恢复了人类的身份,他的消息需要保密的。虽然之前给过封口费,但保险起见,还是不能让他知道这事儿。”
夏言安羞红着脸,“没办法了,只能喊契约令了,炎城爸爸——”
荣炁捂着脸,满满的不爽。
不一会儿,炎城出现在了客厅内,他环顾一圈才瞧见沙发上的三人。
“哈哈哈……乖女儿,叫爸爸什么事啊?”
夏言安把那只之前被荣炁用光的耳环递给他,“帮忙存点魂力,过几日后送过来。”
炎城掂量了下耳环,嫌弃道,“一个大老爷们带个耳环丢不丢人啊?而且还是吊坠的!”
“哎呀,你这人怎么啰里吧嗦的,做事儿一点也不爽快?”夏言安直接下手,“七哥帮忙压住他。”
“诶诶!你们两个!走开走开,我自己来!”
炎城带上耳环气呼呼道,“就你们事儿多!真烦!”
夏言安嘿嘿笑道,“明个儿我让你妹妹来咱们家吃团圆饭,过大年。你趁机进黑爷的身体里,他在冥界是黑户口,查不到他头上,你想和你妹妹说啥就说啥,应该不会闹肚子疼。”
炎城眼睛一亮,“对哦,我怎么没想到呢?”
炎城激动的伸手想捏夏言安脸蛋,但被荣炁一把抓住,眼神戒备的瞪着他,“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炎城滚白眼,“怎么那么小气的!”
他气呼呼的转身消失。
夏言安嘟囔回头,“七哥,炎城和我契约有契约令,为什么毒藤没有契约令?”
“有啊。你自己忘记了而已。”
“没有吧!”
“有的。回头你问问他。”
夏言安无语道,“你为什么没有替我记住呢?”
“……”这问题问的好。
晚上睡觉,柳红瑛刚把男人放入床榻,就听敲门声。
“谁啊?”
“姐,我我!”夏言安的声音。
柳红瑛收拢睡袍跑去开门,“怎么了?”
“手脚冰冰冷,没热水袋睡不着呢!”
“啊?”
夏言安嘟嘟囔囔,“我以前不这样的,手脚热乎着呢,像个小火炕,但醒来后就不行了,身子畏寒。”
“我这儿没热水袋,现在超市也关门了,要不你忍一晚?明天给你去买?或者你去泡泡脚?”
“唔——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