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三,荣炁准备带夏言安回家,学校寒假班已经开始补习了,为期半个月,他们得赶紧回去,抓紧时间复习功课。
临走前,正好赶上年絮追过来,耳环妥妥的交给了柳红瑛。
荣炁奇怪问,“炎城那狗东西人呢?”
年絮应道,“他受了很重的伤,在我身体里养魂,他说要沉睡一段时间。”
荣炁脸色未变,“什么情况?一个判官能受多重的伤?还需要沉眠和养魂?是谁伤了他?”
“我不知道,还没问出答案,他就睡着了。到现在都还没苏醒的样子。”
荣炁应声道,“等他苏醒后记得来找我,这段时间你低调点。如果碰上什么可疑的人,或是想害你的人,你都可以来找我。”
“知道了。”
荣炁隐约感觉不太妙,虽说炎城掉下了排行榜,但以前怎么说也是排行榜上的人物,怎么会被伤到这个地步?哪个鬼物如此厉害?不应该啊!
夏言安回到家,扑进爸妈怀里嚷嚷,“爸,妈,新年快乐,红包拿来!”
夏蒙乐呵呵的递上大红包,“闺女,爸把三个月积攒下来的零花钱都包给你啦。别嫌少!”
夏言安开怀大笑,“谢谢爸。”
抽出红包一瞧,“哇塞!有三百呢爸!”
“嘿嘿嘿,闺女长大了,就应该多包一点。”
荣炁看见夏蒙那骄傲的表情,有点尴尬,赶紧掏出手机发短信出去,“爸,妈?你们红包准备了没有?”
“准备好了啊!”
“准备了多少?”
“五千,够不够?”荣郇忆担忧问,“要不要再加点?”
“减一个零。赶紧!”
“??为啥?”荣郇忆发了一堆问号过去。
“得给亲家公面子,不能包太多。赶紧减一个零。”
“……”凌雪姮抢过手机,“减个零,那我们就没面子了。”
“以后再找机会给她。”
好吧。
不一会儿,荣氏夫妇登门贺礼,又送来一堆礼品。
两人拿着红包递给夏言安,“安安,新年快乐,压岁钱。”
夏言安接过红包赶紧拆开,“哇塞!五百!妈,我快变富婆了啊!”
荣炁偷偷瞄了夏蒙一眼,果然还是五百比较妥帖,老丈人的脸色很是欣慰。
朱梓走过来一瞧,嘀咕道,“怎么有两个红包?”
“伯父一个,伯母一个。”加起来就是一千。
朱梓脸一拉,“怎么能拿两个?还回去一个。”
“哦。”夏言安小嘴一嘟,但家教甚严,依依不舍的把红包递回去,“伯母,我妈不让我多拿。”
凌雪姮转身塞给了荣炁,“那我给儿子。”
荣炁接过,“谢谢妈。”
荣炁塞进兜里后朝夏言安拍了拍裤兜,她笑嘻嘻的伸手一抽,“七哥给我的!妈,这下没问题了吧?”
朱梓无语摇头,“你少见钱眼开,去厨房帮忙去。”
“我才刚回来啊。”
荣炁插话道,“阿姨,我来。让安安休息一下吧,她体力还没康复全。不适合劳动。”
朱梓叮咛道,“你呀,以后不能太惯着她,会把她惯坏的。”
“不会的,阿姨请放心。我们家家教也很严。”
“呃……呵呵呵……你这帅小伙子就是讨阿姨喜欢。”
只要别蛇精病发作就行。正常点的话,人见人爱的那种。
吃午饭的时候,凌雪姮又提了次定亲的事儿,这次,夏言安没有回绝了,两家人商定订婚日期放在他们高考结束后,到时候办个订婚宴,会宴请所有亲朋好友过来参加,热闹热闹。
接下来的日子,荣炁还是住在夏言安家里,睡在他们家书房内,白天去上补习班,晚上回来帮她复习功课,他还抽空忙着健身练肌肉,忙得昏天暗地。
夏言安也在忙着做康健,因为她还有一门体考要考,体能不过关,拿不到高分。
夏蒙有次回家,听见夏言安屋里隙开的门缝里传来嗯嗯嗯的声音。
他跑过去凑耳倾听,是男人的闷叫声。又粗又喘的……
一听这声音,夏蒙气得抬脚脚踹,“臭小子你做什么呢?”
荣炁岔了气,噗通一下被压在地上,夏言安从荣炁背后骨溜溜的滚下来,“哎哟喂,我的脑阔!”
夏蒙惊呆了,声音放软了几个音量,“呃、你们在干嘛呢?”
朱梓从厨房里蹭蹭跑过来,“你干嘛啊!嗓门这么大?”
“不、不是,我只是听见屋子里有奇怪的声音,就进来瞧一瞧。”
朱梓呼哧道,“他在做俯卧撑!你这死脑子,思想龌龊!”
夏蒙尴尬挠头。
荣炁揉着后背,强撑起身,“叔叔,没什么问题吧?”
夏蒙讪笑,“没、没什么问题!你们继续!”
房门赶紧给他们关上,夏蒙红着脸呼道,“他们经常这样?”
朱梓点头道,“嗯,几乎每天都这样。那小伙子非常自律,一边做俯卧撑还一边背书呢!那厚厚的一本刑法典,说是要全部背下来。”
“……”夏蒙努努嘴,“安安坐他身上干嘛?”
“负重啊!你闺女坐得可欢乐了,你吵他们干嘛啊?没事干就去拖地去!”
下半学期是总复习阶段,开学就来一次统考,测验一下寒假补习的水平。
荣郇忆离家工作了也还是很关心夏言安的成绩,打听到成绩后立马打电话过来。
荣炁收到了消息,乐得不行。
小丫头认真点还是很有进步的,这不又进了十个名次。班级里排名二十几了。
凌雪姮想儿子了就来夏家串门,吃顿晚饭唠叨唠叨再走。
虽然朱梓和凌雪姮专业不同,一个学文艺的,一个在麻将馆工作的,但两人莫名其妙就发觉了一个特殊的兴趣爱好,喜欢粉有志青年的男男cp,所以她们经常吃晚饭后,坐在一起看三八剧,都含蓄的露出不可言说的姨妈笑。
“这个小奶狗演戏也好,跳舞也棒,身材杠杠的。”朱梓笑得有点花痴,“和男主配一脸。”
“是啊,那女主看着有点碍眼。这男二叫啥来着?”
“泰峰。”
“哦~~~受模受样的。挺好!挺好!”凌雪姮捂着红唇,含蓄的笑着。
夏言安从卧室里出来,嗷嗷叫,“我要喝饮料!饮料!”
荣炁过来抢杯子,“饮料放冰箱了。你生理期快到了,还喝冰的?到时候肚子疼怎么办?怎么一点也不听话的?”
凌雪姮回头偷瞄,看着小俩口吵吵闹闹的样子,回头支吾道,“你平日里怎么管教你闺女的?你的话,有威严不咯?”
“威严?有啊!不过我平日里都喜欢散养,她爱喝啥就喝啥,肚子疼了也是她自己整出来的,不关我的事儿。我平日里操心事儿太多,哪里管得了这些琐碎的事儿?你呢?你在家怎么管教你儿子的?”
“我儿子需要管吗?”凌雪姮露出了凡尔赛式微笑。
“呃……”朱梓瞬间无话可说了。
噗——
争抢的水杯终究泼了出去。
“嘶——”冰冷的饮料泼了荣炁满身。
“哎呀!对不起!”夏言安跳起来呼道,“我给你去拿毛巾。”
凌雪姮忙呼道,“把衣服脱了吧,别沾着水。大冬天的,小心感冒。”
荣炁把衣服一脱,湿衣服顺手扔在地板上,吸走地上的水渍。
凌雪姮瞧见儿子那一身肌肉,吓得眼珠子都凸了出来,“哈……”
好大一口抽气声。
朱梓好奇问,“怎么了?”
自家儿子的身材都没见过?有必要这么惊讶吗?
凌雪姮指着荣炁,问朱梓,“他怎么变成这样了?”
“什么这样?”
“哪来的腹肌?”凌雪姮悄声问。都快八块了吧。穿着衣服看不出来,脱了衣服这么精壮?
“他自己练出来的啊,你都不知道吗?”
“我、我不知道啊!”凌雪姮捂着心口问,“他干嘛要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耐揍吧。”朱梓尴尬笑笑,“不过你放心,我家闺女不会随便打人的。”
荣炁穿上夏言安递来的衣服,顺手把她扛起来呼哧,“罚你默写出师表。”
“啊?”
“不许反抗!”
“你是王八吗?信不信我揍你?”
朱梓尴尬的看向凌雪姮,担忧结巴,“她只是嘴上吓唬吓唬,不会真的动手的。”
可下一秒,房里发出了哐当哐当的声音。
凌雪姮瞳孔越放越大。
打起来了啊这是!不是说不会真的动手吗?
朱梓尴尬的狂挠头,打脸来的太快,“您放心,这种事情不是天天发生的,我保证!”
砰——
房门好像被什么踢了一下,连木地板都震动了下。
凌雪姮和朱梓纷纷站起身。
朱梓忙道,“您放心,我过去劝劝就没事儿了,保证不会出人命的!”
“……”
“哎哟喂——”屋里传来惨叫声。
朱梓笑了笑,“听,这是我闺女的叫声,她吃亏了。您放心,您儿子应该不会有事的。”
凌雪姮噎了几口口水后说道,“呃……麻烦您务必叫他多练几块肌肉防身吧。我、我就不打扰了,告辞。”
“诶!诶!好,那不送了不送了。”
凌雪姮刚走,朱梓屁颠屁颠跑去敲门,“喂,别打了!”
屋里传来夏言安的求救声,“妈!我打不过他!你快进来救我啊——”
朱梓眨眼,“哦呵?你打不过他呀?那我就放心了。”
“啊?妈!!你还是不是我妈啊?快点来救唔——唔唔——”
“呵,没声音了?那我睡觉去咯?晚安!”
得亏孩子她爸晚上值夜班,不在家,不然事情还得闹腾。
屋里,荣炁单手固锁着女人的双臂,另只手紧紧捂住她的嘴巴,嘴角勾笑,“怎样?还打吗?”
“呜呜呜——”夏言安疯狂摇头。
荣炁松开了她。
夏言安委屈问,“你什么时候学的散打?”
“每日凌晨四点去老师家,学三个小时。早上七点回家叫你起床。”
“那晚上十二点睡,你四点又醒?你一天只睡四个小时?你不困吗?”
“午休眯半小时就能养足精神了。”
夏言安委屈巴巴道,“你有必要这么内卷吗?知道打不过我就特意去学了散打?专门为了克制我的是吗?”
“不单单如此。”
“嗯?”
还有什么其他隐情?
荣炁思虑道,“去了华政,要是没有实力护住自己的女友,很容易会被抢走。说到底,终究拳头是硬道理。”
他一直记着那些肌肉师哥们给他制造的威胁,他必须确保自己单挑不会输。
“哎呀,我才不和你内卷呢!烦死人了!”学渣扑去了床上,把脸蒙在被窝里。
“今晚早点休息。”荣炁出门后又回来,一杯温水放在床头柜上叮咛,“别喝饮料,喝温水。晚安!”
隔着枕头,夏言安感觉到男人亲了她一下。
高考进入总复习阶段,夏言安天天顶着黑眼圈上课,课上积极的在桌肚里面搞小动作,躲过每个科目的老师背其他科目的内容,精神高度集中。
为了能够进华政,她也算是拼了老命了,活这么些年头,还真从没有如此积极努力过。
午休两人躲在阳台一边吃爱心便当,一边背单词,天空突然飘下来一个光头老儿。
“嗯哼!”
听见声音,夏言安欢喜回眸,“呀,是校长大人!”
“哎哟!小丫头恢复记忆了啊?”
“是的呢!”夏言安跳去圆镜身边,嬉笑问,“上次校长大人跑来给我们当监考老师,还吓唬了我?”
“啧啧,我都没说你呢!把我的好学生,拐回了人间,你呀!说说看,我该怎么找你算账?”
夏言安哼哧道,“本来我和七哥就不是短命鬼,肯定你们谁谁,看中了七哥的实力后故意把他拉下冥界的。”
圆镜叹气道,“罢了罢了,一切皆随缘吧。”
“校长找我们什么事呀?”夏言安担忧问,“应该不会强行带我们回去吧?”
“我来找荣炁,又不是来找你的。你哪凉快哪玩去!”
“好嘞。”
夏言安拿着饭盒屁颠屁颠躲去角落背书,眼神时不时偷瞄过来。
荣炁一脸严肃的看着圆镜,“校长大人找我什么事?”
“离院找你当外聘,问问你愿不愿意去一次断亡崖?”
荣炁眉头紧锁,“哪儿?”
“断亡崖的谷底,那儿有头古兽要破开封印了,需要有人去加持一下封印。”
荣炁幽幽道,“冥界没人了么?怎么还得要我出马?”
“那古兽力量太过强大,一般的鬼将很难控制住他,你有鬼神之力,所以想让你当一次外聘。”
“鬼神之力又不是独我一个。”
“无量抽不开身,天歧已经闭关两年了还没出关,蝶舞那丫头飘得狠,谁也使唤不动她,她连排位赛都懒得打,怎么可能关心冥界的事儿?眼下就独你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