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漫漫去云城的消息何枚也知道,是无意间听到何重光提起。
自从何漫漫攀上沈誉君,何家扬眉吐气了,但显得何枚相形见绌。
她是真的嫉妒何漫漫,同一个父亲,凭什么何漫漫长得明眸皓齿,而她姿色平平。
从小到大,何漫漫人见人爱,身边的追求者多如过江之鲫。
谈个恋爱吧,一举拿下沈誉君。
当个花艺师吧,半年就收获互联网最美花艺师的称号。
凭什么何漫漫总被幸运女神眷顾?
太不公平了!
嫉妒之火熊熊燃烧,何枚思来想去,从通讯录中找到某个号码,拨打出去。
何氏集团附近的一家咖啡馆。
赵健把车钥匙往桌上一扔,玩世不恭地模样:“呦,何小姐啊?有何贵干?”
何枚笑道:“我想和你说件事。”
赵健拉开椅子坐下,低头摆弄手机,没有什么耐心:“别卖关子了!要说抓紧说。”
“是你很感兴趣的事情。”何枚不慌不忙,“关于何漫漫。”
赵健蓦地抬起头,顶了顶后槽牙,唇角勾起冷笑。
他手肘懒散地搭在扶手上,直勾勾盯着何枚,“怎么?当我是收废品的?”
何枚不自在地拨了拨头发,茶里茶气地说:“莫非你怕了何漫漫?”
“我怕她?”赵健嗤笑。
何枚唇畔勾起一个弧度:“何漫漫去了云省,据说要去偏远地区做公益......”
“怎么?想利用我?”赵健散漫地靠在椅子内,用略带戏谑的眼神打量她,言语轻佻:“我凭什么帮你?”
自从何漫漫与沈誉君交往,何枚原形毕露,懒得和赵健虚与委蛇,赵健对何枚也是兴致缺缺,两人就这样心照不宣的断联了。
今天何枚忽然联系赵健,赵健闲来无事才来赴约。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何枚的小心思昭然若揭,赵健了然于胸。
目的被戳穿何枚依然淡定,她知道赵健这个人斤斤计较,也料定赵健对何漫漫怀恨在心,不可能咽下这口气。
赵健冒犯轻浮的眼神令何枚心里作呕,可是她有事相求,只能忍下恶心,笑着说:“都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不如我们联手?”
何枚不慌不忙端起咖啡浅啜一口,怂恿道:“她和沈誉君分手了,现在可是好时机……”
赵健漫不经心地瞥了眼桌面的手机,掀起眼皮看向何枚,皮笑肉不笑地问:“我凭什么对你言听计从?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
何熠走进咖啡厅,远远看见何枚与赵健窃窃私语,像在密谋什么。
等赵健离开,何熠才从一旁走过来,何枚看见何熠的时候,脸上有一闪而逝的慌乱。
何枚对何漫漫的嫉妒由来已久,何熠心里门清,眼下他们的幸福来之不易,何熠生怕何枚一时冲动亲手打破幸福。
他坐下来,旁敲侧击地提醒:“你离赵健远一点,现在的生活来之不易,千万不要做傻事。”
何枚很快恢复镇定,摸摸鼻子,冲何熠撒娇道:“我们只是凑巧遇到了,哥,你想多了。”
何熠细细打量她半晌,语重心长地说:“小时候我们寄人篱下,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今天的日子。我很珍惜现在,你也要珍惜。”
何枚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若无其事地岔开话题:“你不是去见沈誉君了吗?谈得怎么样?”
何熠成功被带偏,愉悦地说:“沈誉君承诺说并不会因为分手一事为难何氏,沈家比赵家有涵养多了!”
“真的?”何枚不可置信,错愕道。
虽然沈誉君挺高冷,何熠觉得他教养不错,他没有因分手而迁怒何家,有赵家做参照物,更显得沈誉君玉洁松贞。
何熠颇为赞许地点点头:“他是这么说,怎么说沈家也是世家大族,和混江湖的不一样。”
何枚勉强地笑了。
何漫漫分手搞得人尽皆知,在网上公然打脸沈誉君,沈誉君居然能忍?
简直不可思议!
世家大族最看重名誉和脸面,怎么能容许何漫漫这么嚣张?
是沈誉君太爱她了吗?
何枚垂下睫毛遮住眼底的恨意,脸色一沉,攥紧手机。
她似笑非笑,暗忖何漫漫的好日子快要到头了!
何熠离开前叮嘱何枚,一定要珍惜当下。
何枚满口答应,但她并没有告诉何熠,她背后的小动作。
哪怕损人不利己,她也势在必行,绝不能让何漫漫好过!
......
公益基金会的第一站是距离云省最偏远的沧县,距离云省近六百公里。
经过五个多小时的舟车劳顿,公益小组一行人风尘仆仆,到达下榻的酒店时大家都累瘫在床。
今天休息整顿,次日一早出发做公益,结束后要赶往下一站。
这次公益小组的主要是捐赠物资和图书,偏远山区工业不发达,很多青壮年外出务工,大量留守儿童都在乡村上学。
当地ZF对教育很重视,大力宣传知识改变命运,并对公益小组的到来派专人对接。
何漫漫平日有洁癖,强撑着去洗了个澡换上睡衣,这才安安心心倒在床上。
跟何漫漫同住的是吴初引,她兴致冲冲不时在社交平台上更新动态。
不像是出来参加公益,倒像是出来观光旅游。
公益群里发消息通知大家去餐厅吃饭。
何漫漫从床上爬起来,套了件长t和背带裤。
“何总,你穿这身衣服好像高中生。”吴初引笑得很狗腿,没等何漫漫说话,又开玩笑说:“靳总说山区人烟稀少,你打扮这么漂亮,万一被卖进山里可就惨了……”
两人朝夕相处,彼此也没什么上下级的观念,经常嬉戏打闹,互开玩笑。
可能环境让人放松,吴初引也彻底放飞自我。
何漫漫随手挽起蓬松的头发,扎了个丸子头,气笑了:“要卖也卖你,你看看你穿得花花绿绿,一看就是外地游客。”
“那你会来救我吗?”吴初引笑得没心没肺。
“你能不能想点好的!”
何漫漫看着她傻乎乎的样子笑得直不起腰。
吴初引像只叽叽喳喳的小鸟,“云省真的好美,连风里都是自由的味道,我感觉好幸福啊!大家都说旅行是生活的良药……”
原来这就是吴初引眼中的幸福。
如此简单平凡。
可何漫漫却无法感知,她好像失去了感知幸福的能力。
可能是她从未得到过幸福,不知道幸福的模样?
还是幸福早就和她分道扬镳,时隔经年,她已然遗忘。
大家在餐厅吃完后,大家又去领队王川房间开了两个小时的会。
王川和大家交代注意事项,并把第二天的行程表发给大家,每个人都分工明确。
此次公益活动行程公开透明,在公益基金会官网可以查看。
公事聊得差不多了,王川说:“何小姐,这趟公益很辛苦,你真的可以撑下来吗?”
这话怎么听都不像是在关心何漫漫,倒像是在内涵她有作秀的嫌疑。
基金会里有不少人知道何漫漫家境不错,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尤其是和沈誉君那一出闹剧,新桉市几乎无人不知。
而且还漫漫每次参加公益,总有两个保镖远远跟着。
这样一个人跑来偏远地区做公益,难免让人多想。
房间忽然鸦雀无声,大家私下里议论也就算了,谁都没有料到王川当众给何漫漫难堪,不约而同看向何漫漫。
“我们是真心来做公益,你怎么可以戴有色眼镜看人?”吴初引站起来为何漫漫说话。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何漫漫无心和人起争执,也不惧质疑的目光,她担心争吵不利于团结,起身阻止吴初引。
她客客气气地对王川道:“谢谢王队长关心,我可以坚持下来。我们目标一致,大家是个团队,一起齐心协力完成任务才是最重要的。”
其余几人纷纷打圆场,这个小插曲很快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