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视线就都落在了许清清的身上。
她刚才说的话,前后不过一分钟,就被打脸了,不是说人家逃了训练吗?这不是回来了吗?
周围的几个女兵先是一愣,随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还互相交换了一下意味深长的眼神。
那眼神里仿佛在说:全是嫉妒使人作祟啊,许清清那话里的酸味不要太明显了。
幸好她们没有附和许清清,不然这会儿打的脸就是她们的了。
许清清见状,立马就明白了她们是在笑话她,脸一下子就涨得通红,又羞又恼,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心里别提多后悔了。
但凡她再等两分钟开口呢?这脸都要被打烂了!
孟安瑶白了她一眼,在心里默默地骂了句“蠢货”,也懒得搭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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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务室里格外安静,安静得只能听见姜夏初有些虚弱的呼吸声。
她脸色苍白,躺在病床上,有气无力地开口:“我这是咋了,怎么一点力气都没有……”
卫昭站在窗边,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姜夏初,面上满是心疼,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他刚刚给姜夏初做了检查。
看着桌上放着的体温计,卫昭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一边摇头一边回答道:“你发烧了,三十九度多,怕不是昨晚睡觉着凉了。”
“这么高的体温,居然还能硬撑了这么久的训练,这一吹风,浑身发凉,病情肯定又加重了,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呢?”
卫昭边说边叹气,整理着桌上放着的医疗用品。
“输个液吧。”
姜夏初点了点头,虚弱地躺在病床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烧久了,眼神都有些空洞了。
她抬眸看着天花板,思绪早就飘远了。
自打昨天做了那个梦后,她一直都魂不守舍的,满心都想着自己的女儿,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岁岁那可爱的模样。
每每想起岁岁,她的一颦一笑都仿佛就在眼前,一失神,就没顾及上自己越来越糟糕的身体状况。
将药水都整理好后,卫昭轻轻地拿起了输液管,看着姜夏初纤细的手腕,心底莫名的一紧。
他小心翼翼地给姜夏初扎上针,眼看着输上液后,才搬着板凳落座在了一旁,静静地坐在床边守着。
姜夏初思绪凌乱,一直在看着雪白的天花板,完全没注意到一旁的人。
过了好一会儿,小半瓶的药水都要下去了,她才恍然间回过神来,转头一看,卫昭还坐在身边,神色认真地看着自己。
姜夏初和他对视上,眼里不禁露出了几分疑惑之色。
在卫昭深邃的眸子中,她一下子就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让她的心莫名地颤了一下,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她轻轻咳嗽了两声,“你怎么还在这坐着?”
卫昭挑了挑眉,音腔微微沉着,开口反问道:“我是军医,不在医务室,应该在哪里?”
听到卫昭的这番话,姜夏初莫名的心安了不少。
看来是她自恋了,只要不是因为她留在这就行,不然她总觉得心里怪怪的。
结果下一秒……
卫昭看着她松了口气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笑意温和,轻声说着:“初初,你知道吗?从见你的第一眼开始,我就留意你了,每次……”
姜夏初一听到这话,瞬间就觉得头皮发麻,皱紧了眉头,强撑着伸出了另外一只没有输液的手,挡在了自己的身前,“打住!”
她身子一抖,使着浑身的力气开口道,将卫昭想说出口的话都堵了回去。
一看到他那深情的眸子,不用猜都知道他想说什么。
陆怀宴那边,她都还没有解决好,再来一个卫昭,她实在是招架不住了。
而且这里是在部队,不是在家。
她摇了摇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你先别说,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
“第一,我不想处对象,无论是你还是江临。”
她刚进文工团,满脑子想的都是提升自己,把重点放在训练和演出上,没心思考虑别的。
恰在这会儿,江临刚好走到了医务室的门口,更恰好的是,听到了姜夏初的这句话。
他脚步顿了一下后,又大步地走了进来,扬起唇角笑着调侃:“怎么我今天这么倒霉?还没进来呢,就被误伤了,看来是我来的不太是时候了。”
说着,江临还抬起手,捂着自己的胸口,一副被重伤了的模样。
他这一打趣,原本稍显尴尬和凝重的氛围一下子就变得轻松了起来,姜夏初也被逗得勾起了唇角,“你就别逗我了。”
知道江临是在开玩笑,姜夏初也没什么心理压力。
毕竟前些时日和他出去吃饭时,她就将所有的话都说清楚了,也明白地告诉了他,自己不想处对象的事儿。
江临笑着走进了屋里,一脸关切的看着姜夏初,问道:“感觉咋样了?好点没?”
姜夏初仍旧有些虚弱,但脸色却恢复了一些,至少有些气色了,没有早上那般苍白的吓人。
她笑着点了点头,“好多了,就是还有点没力气,再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江临点了点头,将手里拎着的东西放到了桌上,笑着说:“行,那你好好休息,我一会儿还得回去训练,待不了多久,就给你带了点水果来,等你恢复了点力气,就吃点,对身子好。”
姜夏初侧眸看了眼桌上放着的小果篮,连忙摆手想拒绝,却没成想被江临先打断了,“别跟我客气了,上次都说了,我们是朋友的。”
“我先回去训练了,你好好睡会儿。”说完,江临直接就转身离开了,完全没给姜夏初拒绝的机会。
姜夏初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江临实在是太热情了,她拒绝都拒绝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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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病床上,姜夏初昏昏沉沉的又睡了一会儿,但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会做一些无厘头断断续续的梦,让她睡也睡不好,一直醒。
输完两瓶液后,她才感觉到身体确实好了一些,虽然还是有些虚弱,但她想到耽误了训练,就还是有些躺不住,手撑着床,倚靠在了床头。
卫昭看着她,立马就明白了她的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