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没了伍世海的迫害,“华文”就此转危为安了,没想到又杀出个“译云”。难不成我家出版社被诅咒了?怎么麻烦事一桩接着一桩!”
文安澜靠在徐儒恺办公室的沙发椅上,脸上满是疲惫与无奈,重重地叹了口气。
徐儒恺从办公桌后站起身,走到沙发旁,挨着她坐下,神色凝重,一时也不知如何安慰。
见徐儒恺靠得那么近,文安澜微微一怔,刹那间,一股暖流自心底悄然涌起,在这满是阴霾的时刻,这份靠近带来了别样的安心。
徐儒恺轻咳一声,打破短暂的沉默,声音带着几分沉稳:“正所谓福祸相依,困境往往也是机遇的前奏。译云虽来势汹汹,但华文多年积累的底蕴,没那么容易被击垮。”
难得徐儒恺收起了平日里那副不着调的做派 ,文安澜抬眸看向他,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仿佛重新认识眼前这个男人。
在这之前,她眼中的徐儒恺,不过是个有些玩世不恭的富家子弟,可此刻,他的沉稳与坚定,却让她看到了不一样的光芒。
文安澜苦笑着缓缓摇了摇头,“话是这么说,可译云背后的资本力量实在是太强大了,这次,他们显然是铁了心要将‘华文’置于死地,根本就不给我们喘气的机会。”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徐儒恺猛地握紧拳头,双眼瞬间燃起灼灼斗志,语气斩钉截铁,仿佛能穿透一切阻碍 。
“再凶猛的老虎,也有一处柔软的逆鳞,我就不信这‘译云’无懈可击。” 徐儒恺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前方,像是要从中寻出破局的灵感。
文安澜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气势所感染,心中的阴霾也稍稍散去了些。她微微坐直身子,看向徐儒恺,眼神中多了几分期待:“你是不是已经有了什么想法?快和我说说。”
徐儒恺收回目光,沉思片刻后说道:“既然‘译云’这次明摆着想要引‘华文’入局,那我们何不顺着他们的意思,来个将计就计?译云背后资本雄厚,正面抗衡,我们胜算渺茫。但他们急于求成,必定会露出破绽。我们可以先佯装落入他们设下的陷阱,暗中却密切留意他们的一举一动,找出其致命的薄弱环节。”
文安澜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可万一稍有差池,被他们发现我们的意图,华文恐怕就再无翻身之日了。这风险是不是太大了些?”
徐儒恺目光坚定,“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知道这很冒险,但眼下我们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而且,我会制定周全的计划,每一步都会小心谨慎。相信我,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文安澜看着徐儒恺充满自信的眼神,心中的不安渐渐消散,她重重点了点头,“好,我信你。那具体该怎么做?”
徐儒恺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神秘莫测的笑容,那笑容仿若暗夜中闪烁的幽光,让人捉摸不透。“依我看,他们大概率是想让‘毒稿’事件再度上演 ,卷土重来吧。” 他的声音低沉而笃定,仿佛能穿透层层迷雾,直击背后的阴谋。
文安澜眉头猛然紧皱,眼神中满是疑惑:“这怎么可能呢?上次的事情闹得那么大,他们怎样都清楚我们肯定会有所防备的,正常人哪会愚笨到把同一个伎俩用两次啊?”
徐儒恺轻轻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锐利,“正因为上次败得太惨了,他们才急于想扳回一局吧。我想,那些人是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别忘了,利益的诱惑足以让人丧失理智,不顾一切地不断冒险。”
“假如他们真这么想的,行事手段应该更加隐蔽才对啊!毕竟已经有过一次教训,还采用同样套路,难道是压根没把我们放在眼里?”
徐儒恺微微眯起眼睛,像是在脑海中勾勒出对手的模样,缓缓说道:“他们确实会更隐蔽,但万变不离其宗。上次‘毒稿’事件,利用的就是我们对合作方的信任漏洞。这一次,他们连招呼都没打,就把知意和梦延带走,美名其曰是为了谈合作,依我看,这分明就是单方面的通知。”
文安澜心中一凛,她意识到徐儒恺所言极是。
“照你这么说,我们现在是被强逼着上了他们的‘贼船’,根本没得选了?”
“从表面看是这样,但我们可以化被动为主动。既然他们想以谈合作之名行不轨之事,那我们就将计就计,答应他们的邀约。”
文安澜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直接答应?那不是要公司全体员工间接帮他们制毒?”
徐儒恺连忙摆手,“还记得宋宇辰那件事吗?他当初还是暗中渗入的,都没有把我们击垮。这一次,译云堂而皇之地明火执仗,连最基本的遮掩都省去了,毫无顾忌地展露獠牙,由此可见他们吞天噬地的野心。这种局势下,我们唯有以身入局,才能更好的摸清他们的谋划。”
“看来我们这次确实是没得选了!”
文安澜垂眸,长长的睫毛如蝶翼般微微颤动,试图掩盖住眼底那深深的落寞 ,可声音里还是透着几分无力与不甘。
徐儒恺轻轻拍着她的手背,眼神中闪过一丝愧疚和疼惜,诚挚地说道:“你为我承受过的那些伤害,我可都一一记在心里呢。现在也该由我来保护你了,无论如何,我都不会临阵脱逃的。”
望着徐儒恺宽大且骨节分明的手掌,那掌心的温度仿佛顺着皮肤直抵心底,文安澜的心猛地颤了一下,嘴唇微张,轻声问道:“怎么突然说这些呀 ?”
徐儒恺看着文安澜的眼睛,深情地说:“因为我不想再看到你独自承受这一切,我想让你知道,你不再是一个人在战斗,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文安澜的脸颊微微泛红,她低下头,轻声说:“你突然这样,我都不习惯了。”
徐儒恺轻轻抬起文安澜的下巴,让她直视自己的眼睛,认真地说:“从现在起,你得慢慢习惯,因为我会一直这样。”
文安澜的脸更红了,她微微别过头,假装听不懂徐儒恺话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