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谢景熙也挺尴尬的,江心棠结结巴巴地出声:“那我、我出、我出去了。”
谢景熙点头。
江心棠连忙走出卧房。
“王妃,今日天好冷,奴婢给你备了汤——”香蕊拿着汤婆子走进正房,一抬眼看到王妃脸颊红彤彤的,不禁问:“王妃,你热啊?”
“啊,有点。”江心棠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
“那这个……”香蕊低头看手中的汤婆子。
“给我吧。”江心棠伸手接过来。
香蕊纳闷:“王妃不是热吗?”
“一会儿就不热了。”江心棠抱着汤婆子到了东间,坐到软榻上,望向窗外,感受微凉的小风,脸上的烫意慢慢消散,可她又想到谢景熙的那里……中看不中用。
对一个男人来说,应该挺痛苦的吧。
她忍不住心疼谢景熙,用晚饭时,再一次对谢景熙格外的温柔,不停地给他夹菜。
谢景熙以为她还是感谢自己坚持处罚甄次辅等人,便顺着白日的话道:“二皇嫂一计不成,以后估计还要使坏,你要多加小心。”
江心棠不知道他怎么突然提这个,不过,她确实需要小心裕王妃,点头:“她虽然针对我,但是最终的目标是你,所以你也要多加小心。”
“我知道。”
“还要小心二皇兄。”如今谢景熙、裕王和太子兄弟三人保持着微妙的平衡,说不定哪一日三人的关系突然失衡,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江心棠不得不提醒一句。
谢景熙点头:“我会的。”
“那就安心用饭吧,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
“嗯。”
尽管这么说,但江心棠晚上躺到床上的时候,还是控制不住地思考裕王妃会从哪些方面攻击自己,想了很多很多种可能,结果裕王妃一直没有出现。
不过,江心棠从汪嬷嬷那里得知裕王的小妾小产,裕王指责裕王妃失职。
她好奇地问:“我记得裕王和裕王妃有个女儿,是不是?”
“是,如今已经五岁,裕王妃生她的时候,伤了身子,如今一边养身子,一边拼儿子。”汪嬷嬷压低声音。
江心棠也小声问:“所以,裕王小妾小产可能是——”
汪嬷嬷赶紧制止:“王妃,可不能说,可不能说。”
江心棠也就不再说,转而道:“太子似乎还没有孩子。”
汪嬷嬷声音更小地“嗯”一声。
太子如今二十多岁,太子妃也是双十年华,东宫还有贵妾、妾一堆的,本应该儿女满堂,居然一个孩子都没有。
这……
太子无儿无女、裕王有女无儿、谢景熙中看不中用,这兄弟三人真是各有各的难言之瘾,真是一对爹娘生的难兄难弟。
她轻轻叹息一声。
又过了几日,裕王妃依旧没什么反应,冯若惜也像消失一样,日子难得的平静,江心棠把心思放到府中庶务上,处理的越来越顺手。
这时候天更冷了。
宁太医又来给谢景熙检查双腿。
谢景熙依旧不愿意。
江心棠在旁好言劝说。
谢景熙终于答应,宁太医可以看他的双腿,江心棠不行。
江心棠只好在书房外等着。
许久后,宁太医从书房里走出来。
江心棠忙问:“宁太医,王爷的腿如何了?”
宁太医捻着胡须道:“怪哉。”
江心棠疑惑地问:“哪里怪?”
宁太医回:“王爷双腿居然没有太大变化。”
江心棠抓住关键点:“那就是有些变化的?”
“是。”
“你的意思是王爷双腿萎缩速度极慢?”
宁太医点头。
“是不是因为福全推按到位?”
“除了推按之外,你们还做了什么?”这些事情,宁太医本来应该向谢景熙询问的,可他一看谢景熙的腿,谢景熙脸色就极为不悦,他便不敢多问了,现在只得向江心棠求解。
刚好江心棠都知道:“每日都按时辰推拿、药草沐浴、泡脚,还有,自从王爷上朝起,他每日都会在院子里练功。”
“练功?怎么练?”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除却谢景熙第一天上朝,江心棠起来相送外,后来她都不知道谢景熙什么时候起床的,谢景熙从未说过什么,她也就每日按照自己的时辰起来。
宁太医捻须,眯了眯眼睛:“难怪……难怪王爷的双腿会比卑职想象中的好。”
虽然知道谢景熙不可能再站起来,但听到宁太医这么说,江心棠心里还是很高兴的:“希望王爷的双腿一直比你想象中的好。”
宁太医紧跟着就道:“那王妃冬日要辛苦一些。”
“我还要做什么?”江心棠很愿意为谢景熙做些事情。
宁太医道:“不能让王爷双腿受冻。”
不待宁太医说完,江心棠便接话:“会冻坏,难以愈合。”
“没错。”
“那我晚上放些汤婆子之类的在他腿边。”
“不可,汤婆子烫了,会烫坏王府的肌肤;凉了可能会冰到,都不好,最好的办法就是王妃睡觉时,尽量挨着王爷的双腿,传递给他合适的温暖。”宁太医道。
江心棠闻言脸上微微发烫。
宁太医不知道王爷和王妃二人如今依旧清清白白,很认真地说人体是最好的暖水袋。
江心棠微微低头,掩饰泛红的脸颊,默默将宁太医的话一一记下来。
到了晚上,她和谢景熙如往一样,睡两张被子。
她侧首看向谢景熙:“王爷。”
“嗯。”谢景熙应。
江心棠犹豫一下,问:“你冷吗?”
“不冷。”谢景熙关切地问:“你冷?”
“嗯,我一到冬天,就觉得被窝里冰凉冰凉的。”
“烧着地龙,还冰凉?”
“嗯。”江心棠一副很柔弱的样子。
“那我让福全再烧旺一些。”谢景熙准备喊福全。
江心棠连忙阻止:“王爷,地龙再烧旺一些,就热了。”
谢景熙想了想,是如此,便道:“那你多盖一张被子?”
“被子好重的。”江心棠难得挑剔。
谢景熙无奈了:“那你说怎么办?”
江心棠在自己的被子里蛄蛹一下,又蛄蛹一下。
谢景熙一脸疑惑。
江心棠忽然停下来,纤细修长的双手伸出来,扯一下谢景熙的被子,又扯一下,再扯一下,终于把谢景熙的被子扯开,她一下钻了进去。
谢景熙瞠目:“你、你、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