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个子屠森皱巴着脸,指着墙角的妖兽说道:“是她先对黑炎下手的。”
禾苗苗看向角落的那只妖兽,有些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儿,呛声说道:“你这人讲不讲道路。
我好心提醒你,你的妖兽生病了,你说我胡说八道,上来就要打人。
那好,那我不多管闲事可以吧。
你的妖兽出问题,又怪我下手,怎么它有没有问题都是我的错儿呗?”
屠森红着眼,愤怒的回怼禾苗苗:“黑炎好好的,怎么你说它生病之后,它就生病了。
我看就是你,生气早上丢了面子,故意对黑炎下手,就是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故意报复。”
禾苗苗被气笑了:“我故意报复,我报复用得着这样的手段,我难不成还怕你一个筑基中期。
诶,别说你们人多啊,整个客栈都是万剑宗的人,我能怕你?”
屠森此时反应过来,这个姑娘一定是万剑宗的人。
她们离开的时候,他们一行人就知道了,整个客栈都被万剑宗包下。
不过他以为禾苗苗几人也是来吃饭的,没想到是万剑宗弟子。
刚刚从楼上下来的,一定是万剑宗的人,如此维护她,那她一定就是万剑宗弟子。
如此说来,她确实不用偷偷摸摸下手。
可是,黑炎为什么会突然发病,来的时候明明没事儿。
见他依旧不相信,禾苗苗指着另外三只妖兽说道:“不仅那只黑的,另外三只,也都病了。
只不过它们修为不同,扛得时间不一样而已。”
和宗主一起说话的那位大师兄突然惊慌的问道:“姑娘何出此言,我宗妖兽,生了什么病?
为何会全都生病?”
禾苗苗看向他,并不是很想回答他的问题。
所有人都等着禾苗苗的回答,可她就是一句话都不说,尴尬的气氛在蔓延。
那位大师兄无奈,只得又向宗主求助:“陈宗主...”
宗主也有些不开心了,没想到这衡阳宗的人如此胡搅蛮缠。
不过,表面上还是不能闹太僵,沉默片刻之后,宗主才开口:“苗丫头...”
禾苗苗向上翻了个白眼儿,双臂抱胸说道:“它们中了瘟疫,额,换句话说,它们被同一种瘟虫咬了。
初期症状就是精神萎靡,之后会逐渐呕吐,拉肚子,拉血。
再后来会呼吸困难而死,时间的话,以那只叫黑炎的小黑崽子的三阶修为来算,最多活五天。”
“你,你如何得知?”
一听这话,禾苗苗十分不耐,反问道:“怎么,还在怀疑我?”
那位大师兄连连摆手:“不是不是,在下只是震惊姑娘好厉害,如何看一眼就能看出问题,姑娘是医师?”
看了眼可怜巴巴的几只妖兽,它们能感受到禾苗苗身上自带的威压,或许把她当成活命的机会,眼中满是乞求之色。
禾苗苗叹了口气,终究是心软,她和兽类打交道不知道多少年,心狠手辣摧毁恶兽灵魂,自然也曾被善良的小兽治愈过。
和人一样,种族只是它们的身份,不是它们自己选择的,但好坏是自己选择的。
有邪恶的人类,就有邪恶的兽类,有善良的人类,同样也有善良的兽类。
这几只妖兽,都是衡阳宗契约妖兽,身上的气息就能感受到,它们是属于良善的,至少目前是的。
脚下一动,径自朝着墙角的几只妖兽走去。
蹲在那只已经上吐下泻被折腾的气息微弱的黑炎身边,手放在它额头,一道淡淡的光芒在手心与额头交汇处闪烁。
所有人都看到了那亮光,全都震惊的目瞪口呆。
很快,禾苗苗手握成拳,掏出一瓶丹药,倒出一颗塞进黑炎口中。
紧接着走到另外一只妖兽前,同样用手触碰它的额头。
禾苗苗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越来越凝重。
四只妖兽,除了半死不活的那只外,另外三只全都温顺如小猫一样,接受着禾苗苗的靠近和触碰。
很快,禾苗苗起身,不是对着衡阳宗的人说话,而是对着宗主十分严肃的说道:“宗主,它们是两天前觉得不舒服的,应该就是那时被瘟虫咬了。
这个瘟虫,有些麻烦。”
宗主眉头皱紧,看了看四周,招呼几人:“房间里说。”
宗主、大师兄、二师姐还有禾苗苗几人,包括衡阳宗的四人,一同回了房间。
呼延川在最后,关上房门,宗主说道:“苗丫头,说吧。”
禾苗苗看了眼衡阳宗的几人:“两日前,你们应该还在宗门吧?”
那四人同时点头,他们是一天前接到消息,说宗门有几人被虐杀。
然后用最快的速度赶过来。
禾苗苗继续说:“这只瘟虫,最开始是通过咬,将瘟毒传入妖兽体内。
一旦妖兽死亡,那它体内繁殖的瘟虫便会通过七窍爬出,从而将瘟毒传染给人类。
你们宗门的妖兽,只怕全都被感染了,最好现在赶快回去。
否则瘟毒传播开来,全宗门只怕都凶多吉少。
而且,会将瘟疫,传遍全城。”
“什么?”满屋子人全部惊呼,这是什么可怕的瘟毒,是要毒害所有人吗?
大师兄想到问题的关键所在,喃喃说道:“难道说,虐杀衡阳宗的弟子,为的就是让衡阳宗的人,带着妖兽来江都城。
借此机会,将瘟毒传染江都城所有人。”
呼延川不解:“为什么,杀衡阳宗的人,为什么要还江都城百姓,江都城百姓是集体得罪什么人了吗?”
百里墨神色凝重的说:“江都城不仅仅有百姓,三日后,江都城将会聚集五大宗门近一半的高手。”
显然,这一点,屋内所有人都想到了。
这是一个连环招,为的就是杀掉五大宗门此次出席的高手。
即便瘟疫杀不死修为高深的高手,可一日不解瘟毒,一日不能离开江都。
好狠的毒计。
衡阳宗的四人全部面色惨白,那位大师兄哆哆嗦嗦的就要给禾苗苗跪下,被站在他身边眼疾手快地百里拉住:“你这是做什么?”
那位大师兄都快要哭出来:“姑娘,求姑娘救命啊。”
此事事关重大,不仅仅是衡阳宗的事情,这是打算对五大宗门动手了。
宗主面色沉重问道:“苗丫头,有把握吗?”
禾苗苗认真自信的点头,随即又为难道:“可以是可以,只不过治疗的过程,十分痛苦。
还有一点,你们宗门有多少妖兽,时间上,恐怕来不及。”
衡阳宗的几人,面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