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慌张的探鼻息,摸脉搏,一通忙活之后,惊恐的看向禾苗苗。
禾苗苗抱着双臂,叹了口气:“他死了。”
平静的话却如同一滴水滴入沸腾的油锅,整个牢房都炸了。
吴师兄和周师兄不敢相信,上前检查,天云宗的另外两名弟子也上前检查,没有意外,那人已经死了。
“你们怎么看管的,人死了都不知道?”
看守地牢的人颤颤巍巍:“他,他一直这样,没,没有任何变化...”
“他伤的重,死活也就是一口气。”吴师兄叹息说道,昨天如何审问的他们都在场,那般酷刑,真的打死了,也没什么可说的。
禾苗苗走上前,在尸身上一同摆弄,掀开眼皮、摆弄手指和手腕等等。
“等一下。”众人都屏住呼吸看着禾苗苗在一具尸体上摸来摸去,她突然停住,严肃的话一出口,众人纷纷围上前:“怎么了?”
禾苗苗手在尸体的头顶:“这里,这里有东西。”
说完,周师兄先一步过来,手摸到头顶,脸色一变。
然后再众目睽睽之下,从尸体头顶,拔出一根细长的银针。
“他是被杀的,尸僵刚开始出现,死亡时间大约在一个时辰到两个时辰之前。”禾苗苗平静的说出结论。
宗堇棠不敢置信的说道:“苗你还会验尸?这不是仵作的本事吗?”
禾苗苗接过呼延川递过来的帕子擦手:“会一点点。”
她也是正经学过医的,对法医学也有涉猎,不精通,但多少还是懂一些的。
她做过这么多种类的工作,就法医没有尝试过,这也算装个逼,弥补一点点吧。
天云宗的弟子不敢置信,一直盯着禾苗苗,禾苗苗有些烦,对着他说道:“怎么,还怀疑我?
你跟着来,不就是怕我背后使阴招吗,刚刚你怀疑我,我可以不和你计较,可现在在怀疑我,我可就不高兴了。
你们天云宗是祖传的不长脑子,随便冤枉人吗?
咱们一起来的,一直以来我都在你的视线范围内,人也是先让你检查的,还有什么可说的?”
这名弟子确实是不信任禾苗苗才主动要求跟着一起审问的,他这眼神也不是怀疑的意思,他是不敢相信,禾苗苗居然一进来就察觉到这人死了。
人都死了还有什么好审的,本来也不想趟这浑水,背着手,转身朝外面边走边说:“这人是被杀的,至于是有人神不知鬼不觉进来杀人,还是你们内部有内鬼,这都是你们自家的事情了。
赶快去报告你们宗主吧,本小姐可不伺候了。”
郑云等人赶到的时候,禾苗苗和宗堇棠已经在外面酒楼吃上饭了,他娘的,忙活一早上,就吃了几块核桃酥。
段昱初找到她们交代了之后的事情,何宗主听到这个消息大发雷霆,一定要查出内鬼。
郑师兄想让她们几人先行离开,天源城太乱了。
至于证道盟为何对付天云宗,何宗主说不知道,要是调查只怕也要耽搁很久时间。
“就是这样,郑师兄说你们先离开吧,毕竟这何宗主对你们有偏见,留在城里难免没有黑锅真的扣上。”段昱初一口气说了很多话,打量着禾苗苗的神情,见她没有生气,也松了口气。
百里墨担忧的说道:“可这次证道盟的人显然和以往不同,恐怕会有危险,我们在,多少也能帮点忙。”
就不管何家人,但就是郑云还有段昱初这些可都是朋友,也不能看着他们有危险。
段昱初说道:“二师姐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郑师兄觉得,天云宗的东西都没了,人也死的没剩几个了,证道盟的目的恐怕已经达到,人或许已经离开了。”
百里墨四人习惯性的看向禾苗苗,禾苗苗沉默着,半晌点了点头。
段昱初见她答应,松了口气,随即笑容僵在脸上,试探着问道:“这次,是真的离开吧?”
禾苗苗看着他噗嗤笑出声:“真的走真的走,我才懒得待着这儿呢,我都怕我真的忍不住去揍何婉婉一顿。”
段昱初听她这么说,才真正的安心:“好了你们吃,我先回去了。”
送走段昱初,墨哈哈狐疑着凑到禾苗苗面前:“还买牛肉饼吗?”
禾苗苗斜愣着眼瞥他:“买,包圆儿,去吧。”
墨哈哈不信的挠头:“真走啊!”
宗堇棠笑着:“老墨,你心眼子长哪儿了,直接问不就好了,还拐弯抹角。”
吃完饭就朝城外走,顺便打包了一筐牛肉饼。
经过排查和审问,查到何宅的一个下人,他是负责送饭的,曾进入过地牢,给看守地牢的人送饭。
在找这个人时,却怎么都找不到,后来在废弃的井里,找到一个中年人的尸体,经下人辨认,死者是何宅厨房的下人。
是个普通人,在何家干了几十年的下人,仵作检查过,这人比那个证道盟的兜帽男,早死了一个时辰。
应该是证道盟的人伪装成府里送菜的下人,进入地牢,杀人灭口的。
忙活大半天,一无所获,何宗主简直要气爆炸,明知道仇人,却无能为力。
郑云试探的问过,为何证道盟要灭天云宗,还抢走了东西,问被抢走了些什么东西,何宗主却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只说是这么多年搜罗到的珍贵丹药和法器。
何宗主的话,郑云根本不相信,这背后一定还隐藏着什么秘密。
“苏师姐什么时候能到?”回客栈的路上,郑云问段昱初。
这万剑宗的传声符可真是好东西,他眼馋了好久,谁知是限量的,要不是禾苗苗回来了,苏师姐都舍不得拿出来用。
段昱初回道:“师姐说还有三天能到。”
深夜,寂静无人的街道,只有他们小队的几人走在街上,寒风吹过,郑云缩了缩脖子:“天又冷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