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炀扯了扯嘴角,只觉得眼前的老人啰嗦:
“可以,你都说了不止一遍了,快开始吧。”
赵德义默默扬了扬嘴角,望着远处的小山,缓缓念道:
“《攀峰颂》。”
听到这个名字,赵德义旁边的徒弟们阿谀的点了点头。
几位嘉宾不明所以,但除了黎娜诺之外都情商很高的鼓了鼓掌。
见得到众人的肯定,赵德义脸上红光更盛,抬手指着远处的高山继续念诵。
峰巅耸立入云霄,
步步高升志向高。
山川壮阔收眼底,
心随清风任逍遥。
这是一首朗朗上口的七言绝句,对句可以说非常工整,无可挑剔。
在这个世界的文化中,已经是足以流传后世的水平。
“好!实在是太好了,我长这么大没见过如此惊天地泣鬼神的绝世好诗。”
赵德铸激动的眼眶都有些湿润。
这一幕看得一旁的方思曼有些尴尬,心想:“这诗虽然算是老师的完美发挥,但要说惊天地泣鬼神是不是太夸张了点?”
旁边的明星嘉宾被赵德铸起了这个头,为了让自己显得有文化一点,纷纷用自己为数不多都词汇夸奖起来。
“先生不愧是文学大家,随口创作就是一首足以流传后世的好诗。”
“是啊,希望可以早点上课本让学生们学习,我想让我家诚诚多向大师学习。”
“俺也一样。”
杨正茂连忙举手说道。
余虹洁礼貌一笑,没说什么,在苏炀身上吃过亏的她已经不敢再轻易站边了。
不过她也看得出几位同事的高智商奉承。
一个个都只夸赞了赵德义的诗句却很识相的没有说苏炀的半句不是。
“果然,都是一群精明的老狐狸。”
余虹姐心说着。
而赵德义朗诵出来的诗很快将弹幕刷屏,一众网友都毫不吝啬对这位文学大家的夸奖。
其中不少人同样在文坛占有一定的话语权。
“赵老前辈今日所作的《攀峰颂》实乃佳作,让鄙人再次开了眼界。”
“这等绝世佳作我自认一辈子都达不到这种高度,更不相信一个三岁幼童能写出比这首诗更好的。”
“是啊,其实我初次看到《静夜思》的时候就感觉这首诗绝非三岁幼童能写出来的佳作,没想到今日果真验证来我的猜想。”
文学大家们的长评都被加大加粗的在屏幕滚动。
让人们下意识的信服这些看上去颇有道理的诗评。
“没想到苏炀竟然是这种人,才三岁手脚就这么不干净。”
“小时偷诗,长大不得偷核弹,我建议全面封杀这个品德低劣的小孩,不能教坏小孩。”
“我觉得这种天生坏种就应该直接杀了,斩草除根,一了百了。”
……
现场。
被几个徒弟的彩虹屁吹上天的赵德义满脸春光,挑衅的看向苏炀道:
“你还有九分钟的时间,如果写不出来,你可就输了。”
“要我说你就乖乖承认吧,偷《静夜思》事小,更重要的是你的品德教育,知错能改才是一个好孩子懂吗?”
“赵爷爷我啊,是不会和你一个小孩计较的。”
赵德义说着,眉眼间才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
看上去仿佛一个老者关爱着自己的孙子。
苏炀摇了摇手,点评道:“你这诗虽然对句工整,但只知道一味的堆叠辞藻而失去了诗词最重要的感情。”
“这在我看来,不过是一首不出彩的拙作。”
他话音一落,旁边的众人皆是一副惊骇无比的表情。
这就点评上了?一个三岁小孩竟然敢点评着名的文学大家,而且还是差评!
“大胆!赵老前辈的诗岂是你一个三岁小孩能诋毁的。”
“你什么侮辱老师的诗?就凭你偷了老师的《静夜思》吗?”
“炀宝,你太冲动了。”
赵德义的学生中一直保持相对中立的方思曼也满脸失望的评价道。
苏炀在还没有真正能拿得出手的作品前就敢如此点评前人的诗句,这甚至可以称得上傲慢了。
周围的明星更是吓得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的,不得不感叹苏炀的童言无忌。
即使苏炀说的不无道理,但是这种不尊重前辈的行为,如果苏炀后续不能写出更好的作品的话可能会因为品德问题而遭到封杀。
对明星来说,封杀绝对的被砸饭碗的大事,以后没有工作不能赚钱就算了,最重要的是,已经签约的代言和影视作品要赔大量的违约金。
就算是一线流量明星都有可能一夜回到解放前。
黎娜诺紧张的握紧苏炀的小手,得到的是苏炀一个你放心的表情。
见到这一幕,黎娜诺安心了不少,管他惊涛骇浪,有这一保证足矣。
现场赵德义的学生生气,网友们更是直接炸开了锅。
“一个三岁的毛头小子凭什么评价大师的杰作?”
“你说他要是写出了什么惊世名句或者成就就算了,一个初出茅庐的小鬼有什么资格评价大师?”
“这就相当于刚学一加一就评价夏大的韦神数学不行,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我提议,如果苏炀等一下写不出更好的诗句就将他永久封杀,万人血书1\/。”
“前面的加1,这种狂妄的话就算是剧本都太恶心了。”
“其实他说的挺有道理的,赵老前辈这首诗虽然朗朗上口,但是没什么意境,感觉就是很普通的打油诗。”
“前面的你什么学历?这就跟着点评上了。”
刚有理智的网友发出比较客观的言论就被无数谩骂淹没。
这时即使是节目组也有点慌了。
总导演看着飙升到六千多万同时在线的恐怖数据却高兴不起来。
心中暗暗发苦:“这小孩子说话也太不知深浅了,看来以后太小的小孩真的不能签……”
面对赵德义几位学生的质疑,苏炀双手环抱挺直腰杆:
“诸位,如果我说的话有错你们可以挑出来指正,而不是一味的指责我一个小孩没有资格。”
“我现在写一首诗,你们可以从任何地方挑我的毛病,但要是挑不出来的话,你们就得承认我有那个资格评判你们所有人!”
苏炀话说出口,满座皆惊。
连衣衫褴褛的老者原本黯淡的目光中都闪烁着激动的光芒,仔细观察甚至可以从缝隙中看出来一点斑驳泪光。
“《登高》!”
“风急天高猿啸哀,”
苏炀笔若惊鸿,龙飞凤舞的书写着。
“渚清沙白鸟飞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