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 太阳还是很大
心情 浑身不知哪里来的凉意
抽空视察虎狼军,
牛大赐名牛大智。
万事都已经具备,
就等太子下决心。
在等待太子下定决心的日子里,我表面上看似平静,实则内心时刻紧绷着一根弦。身为帝王,有些抉择即便关乎自己的亲生儿子,也不能贸然替他做出。但我又怎能坐视不管?于是,我不动声色却又有条不紊地布局着一切。我心里很清楚,既然把如此棘手的难题抛给了儿子,无论他最终如何定夺,我都必须为他留下一张足以扭转乾坤的底牌,以备关键时刻力挽狂澜。
两天的时间转瞬即逝,可太子戴寿宁的身影却始终没有出现。没来就没来吧,我有的是耐心继续等下去。今日,我召见了兵部尚书林墨。
林墨踏入大殿,脚步沉稳却又带着几分谨慎。他在我面前站定,俯身行了一个标准的大礼,声音洪亮且恭敬:“陛下,臣林墨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我目光平静地注视着他,片刻后,缓缓开口:“林墨,朕有意突击检阅虎狼军。你准备一下,午后与朕同往。”这旨意说得干脆利落,却太过突然,林墨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惊愕,显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决定打了个措手不及。但他毕竟久居官场,多年的历练让他迅速回过神来,立刻拱手低头,恭声应道:“臣遵旨。”
午后,我与林墨身着便装出发。虽说身着便服,可经历过威楚府民乱后,我实在是心有余悸,不敢再有丝毫大意。所以,此次身后特意安排了俞家兵率领的一百御林军精锐暗中跟随护卫。
一路快马加鞭,仅仅两个时辰,我们便抵达了虎狼军的驻地——旦当。现任虎狼军指挥使牛大得到消息后,火急火燎地赶来营门接驾。他跑得气喘吁吁,脸上写满了惶恐与不安,一见到我,“扑通”一声双膝跪地,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陛下亲临,末将有失远迎,罪该万死!”我摆了摆手,示意他免礼,没有过多的客套话,径直朝着帅帐走去。
一走进帅帐,那张铺满整张虎皮的帅椅便映入眼帘,我不禁哑然失笑。
牛大这家伙,看来是对山大王的威风颇为向往啊。我走到虎皮椅前,缓缓坐下,目光扫视着帐内众人,开口说道:“朕今日前来视察虎狼军,一是想看看诸位可有懈怠;二是想见识一下,我军中号称最擅长山地作战的军队,在山林间究竟有多大的能耐。怎么样?牛指挥使,何时能给朕露一手啊?”
我本以为牛大会推脱一番,说需要些时间筹备,可没想到这家伙胸脯一挺,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大声说道:“只要陛下不嫌劳累,今晚便可。至于怎么打,全凭陛下定夺!”
这回答着实让我来了兴致,牛大平日里看着大大咧咧,行事风格颇为粗狂,不太像个心思缜密的人,可我心里清楚,他办事还是很靠谱的。不过,要说虎狼军能随时拉出来演练,而且还是难度颇高的山地夜战,我心里还是有些将信将疑。
我故意板起脸,神色冷峻,目光如炬地盯着他,沉声道:“牛大,你可莫要信口开河,若是出了问题,那可是欺君之罪!”我紧紧盯着他的眼睛,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捕捉到一丝慌乱。
然而,牛大依旧自信满满,脸上的笑容丝毫未减,毫不犹豫地回道:“那就试试吧!”
一旁的林墨见此情形,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脸上写满了担忧。他连忙上前一步,劝道:“牛大,陛下面前,切不可如此托大!”林墨向来为人谨慎,他是真的担心牛大会因为一时冲动而犯下大错。
可牛大就像吃了秤砣——铁了心,依旧坚持己见。他单膝跪地,眼神坚定地看着我,语气不容置疑:“请陛下指定战法!”
我思索片刻,缓缓说道:“假设一股顽敌,隐匿于山间洞穴之中,我军需以最小的代价和动静将其全部歼灭。”说完,我紧紧盯着牛大,眼角余光却瞥见林墨表情瞬间起了变化,看来他已经猜到我此次视察虎狼军的真正意图了。
牛大听闻,陷入了沉思。他眉头紧锁,双眼微眯,脸上的表情极为专注,似乎在脑海中飞速地推演着作战计划。过了好一会儿,他抬起头,脸上再次恢复了自信的神情,斩钉截铁地说道:“今夜子时,请陛下一观!”
我一听,不禁有些好奇,大晚上的,这演练可怎么观摩呢?于是开口问道:“大晚上的,朕如何观看?”
牛大挠了挠头,脸上浮现出一丝憨厚的笑意,不好意思地说:“陛下跟着去看就行啦!”
“哈哈哈哈,好,就这么定了!”我大笑着应允下来。看着牛大那自信满满的样子,我心中对虎狼军的这场演练充满了期待。虽说牛大看着有些莽撞,但他既然敢如此打包票,想必虎狼军确实有过人之处。而林墨,他猜到了我的目的却没有声张,这份心思,倒也值得琢磨。
今夜子时,且看这虎狼军到底有多大的本事,能否如牛大所言,以最小的代价歼灭隐匿于山间洞穴的“顽敌”。这场山地夜战,注定让人难以入眠,也必将让我对虎狼军有全新的认知。
时间在漫长的等待中缓缓流逝,终于,夜幕如墨般笼罩大地,子时即将来临。我在牛大与林墨的陪同下,带着一小队侍卫,小心翼翼地朝着山林中进发。清冷的月光透过茂密的枝叶,洒在地面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给整个山林增添了几分神秘的色彩。
牛大走在最前面,他的步伐轻盈而坚定,每一步都透着自信与兴奋。他时不时地回头看看我,眼神中满是期待,仿佛在向我传递着必胜的信念。林墨则紧紧跟在我身旁,他的神色略显凝重,一路上时不时地抬头观察四周的山林,眼神中透着担忧,似乎在警惕着随时可能出现的危险。
来到一处山脚下,牛大突然停下脚步,他伸出手,指着前方那片黑黝黝的山林,压低声音说道:“陛下,‘顽敌’就隐匿在这片山林的洞穴之中。我们的部队已经在四周悄然埋伏好了。”我点了点头,屏气敛息,静静地等待着战斗的打响。
突然,一阵极其轻微的脚步声传来,仿佛是夜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若不仔细倾听,根本无法察觉。
只见虎狼军的士兵们如同鬼魅一般,从四面八方悄无声息地朝着山林中潜行而去。他们的动作敏捷而娴熟,每个人都像是与这夜色融为一体,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月光下,他们的身影时而隐没在阴影中,时而又在斑驳的光影中一闪而过,让人不寒而栗。
我紧张地注视着前方,大气都不敢出。不一会儿,山林中传来了几声低沉的闷响,那是虎狼军士兵们发动攻击的信号。
紧接着,喊杀声骤然响起,虽然声音刻意压制,但在这寂静的夜晚,却显得格外清晰、震撼。我看到虎狼军的士兵们如离弦之箭般迅速冲向洞穴,他们手中的武器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仿佛是来自地狱的索命之刃。
洞穴中的“顽敌”似乎也早有防备,立刻展开了激烈的抵抗。黑暗中,刀光剑影闪烁,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惊心动魄的战斗乐章。虎狼军的士兵们训练有素,他们相互配合默契,组成了一个个紧密的战斗小组。有的士兵负责正面强攻,吸引“顽敌”的火力;有的士兵则利用山林的地形,从侧翼迂回包抄,试图切断“顽敌”的退路。
在激烈的战斗中,一名虎狼军士兵发现了洞穴中的一处暗哨。他没有丝毫犹豫,如同一头猎豹般迅速扑了上去。那暗哨察觉到危险,刚想发出警报,却被这名士兵眼疾手快,用匕首精准地捂住了嘴巴,随后轻轻一抹,暗哨便无声无息地倒下了。解决掉暗哨后,这名士兵向同伴们发出了一个隐蔽的手势,示意一切顺利。
随着战斗的持续推进,虎狼军逐渐占据了上风。他们利用地形优势,将“顽敌”一步步逼入洞穴深处。而“顽敌”则负隅顽抗,试图做最后的挣扎。就在这时,一名虎狼军士兵灵机一动,他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朝着洞穴深处扔了过去。“顽敌”们以为是攻击,纷纷朝着石头的方向扑了过去。而虎狼军士兵们则趁机发动了猛烈的攻击,瞬间突破了“顽敌”的最后一道防线,如潮水般涌入洞穴深处。
战斗的高潮来得快去得也快,没过多久,喊杀声就渐渐平息了。山林中重新恢复了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鸟叫,打破这短暂的宁静。牛大满脸兴奋地跑了回来,他单膝跪地,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陛下,战斗结束,‘顽敌’已被全部歼灭,我军无一伤亡!”我看着他,心中满是惊讶与赞赏。没想到虎狼军真的如牛大所说,以如此完美的方式完成了任务。
林墨也一脸惊愕,他看着牛大,眼中满是欣慰之色,由衷地赞叹道:“牛大,你果然没让陛下失望!”
回到帅帐我笑着说道:“牛大,那招投石问路你是怎么想到的啊?”
牛大憨憨的笑着回答道:“虎狼军都是各族青壮,本就都有山中的本领,自从臣投军后就喜欢听军中老卒说陛下打仗的故事,臣发现陛下不仅善用火器,更喜欢夜战奇袭,所以臣在接手虎狼军后就苦练夜战。练多了,一些小点子自然就出来了。”
“哈哈哈哈,好好好。”我大笑道:“没想到牛大你还挺会动脑子的啊。牛大这个名字不好,毕竟你是官身了。朕今日赐名大智,以后你就叫牛大智了。”
牛大一下愣住了,眼睛里的激动根本藏不住,可能是激动过头了,他都忘记谢恩了。
“牛大智,还不谢恩。嘴巴张那么大干嘛?”林墨调侃着牛大智,同时也是提醒他不要乱了礼制。
“牛大智谢陛下赐名,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牛大智反应过来了激动的谢着恩。
当晚,我便一路疾行回到了皇宫。回到皇宫后,太阳都已经开始爬山了。
我没有休息,只是站在皇宫的城墙上看着远方,突然一阵寒意袭来。看来我真是老了,身子骨不如以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