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是回自己家!”苏茗有些气急败坏,“放我下去!”
相比较苏茗的躁怒,季驰此刻气定神闲,姿态舒懒,“你是我妻子,季家怎么就不算是你的家?”
苏茗一时有些哑口无言,语气软下去几分,“我爸妈还在上面等我,蛋糕还没吃呢。”
说着她晃了晃脚上的拖鞋,“鞋也没换,手机跟包包都没拿。”
季驰垂眸看去,小姑娘穿着一双粉白毛茸茸拖鞋,兔子形状,随着她晃脚的动作,两只兔子耳朵颤了颤。
像极了方才她缩在角落瑟缩的样子。
想起今天是她生日,季驰松了口,温声道:“晚上八点我来接你。”
迈巴赫开走后,苏茗在楼栋周围转了圈,并没发现江炽的身影,心中涌上愧疚不安。
站在家门前,苏茗整理了一下微乱的发丝,确定没问题后才推门进去。
夏成刚跟秦秀进屋睡午觉去了,客厅只有叶筱筱一人在百无聊赖的玩着手机。
见她回来,叶筱筱兴致勃勃的凑过去,“跟我说说,去了这么久,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的目光已经定在了苏茗红肿的唇上,那两片俨然被狠狠蹂躏过的唇瓣,细微之处破了皮。
她呆滞了两秒,竖起大拇指,由衷的称赞,“江少爷还是一如既往的猛。”
苏茗:“......”
“这次不是他。”
叶筱筱睁大了眼睛,“你别告诉我是季先生?”
“不是吧!?”叶筱筱一脸难以置信。
“季先生那样儒雅端方,温柔似春风的男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禁欲气息。我总觉得他这样的人就算谈了女朋友,肢体接触也仅仅限于牵手。谁知道他发起情来,居然这么疯狂。”
苏茗打了个寒颤,“叶筱筱,你说话注意一下言辞好吗,什么发情,你这话也太露骨了。”
她脑中浮现起车内季驰的模样,与其说发情,不如说是发怒。面色阴沉沉的,目光冷鸷,动作又凶又狠,不像在亲吻,更像是在啃咬泄愤。
她现在严重怀疑他有心理疾病。
叶筱筱连连啧叹,“真没想到季先生私下竟然是这样一副面孔。”
与她脑海中想象的形象大相径庭。
有个词叫什么来着,斯文败类?
“嗯,挺贴切。”叶筱筱嘿嘿嘿的傻笑。
两人闲聊一下午,用完晚饭后吃了蛋糕,苏茗帮叶筱筱打了辆车送回了学校去。
坐沙发上陪秦秀看电视时,苏茗时不时拿出手机瞄一眼时间,心始终悬着,以至于铃声传来的时候,她吓了一个激灵,匆匆拿着手机进了房间。
“季先生。”苏茗反手将门关上,手机轻轻贴在耳边。
“下来。”男人嗓音淡淡。
苏茗走到窗边看去,熟悉的迈巴赫正停在楼下,像是蛰伏在夜色中的一只黑豹。
她捏紧了手机,犹豫再三鼓起勇气开口:“季先生,我今天想在这里睡。”
“明天呢?”
“明天吗?”苏茗呼吸缓了缓,仿佛看到了希望,语气松快不少,“可以的话,明天我也想在这边睡。”
电话那头沉默好几秒,微凉的嗓音响起,“别逼我上来抓你。”
苏茗心尖颤了颤,挂掉电话后,迅速收拾东西换鞋出门。
秦秀探头喊住她,“去哪?不是说今天在家睡吗?”
“我学生那边出了点事,我得过去处理一下,您跟夏叔早点休息,改天再来看你们啊。”
下楼后,苏茗径直朝那辆迈巴赫走去。夜晚的温度更低一些,打开车门的那一刻,暖意扑面而来,裹挟着清淡好闻的乌木沉香。
车子稳稳前驶,季驰嘴角含着温和的笑意,递过来一个深蓝色礼盒,“送你的生日礼物。”
苏茗怕自己不接的话他下一秒就能上演一场变脸戏法,果断接了过来,轻声道:“谢谢。”
“怎么不打开看看?”季驰静静注视着她。
盒内是个镶满粉色碎钻的珐琅发夹,蜻蜓形状,躯干是颗纯净至极的蓝色宝石雕成,精致又奢华。
“喜欢吗?”
“嗯,喜欢。”苏茗指尖轻触发夹,眼底映着细钻银光与宝石的幽蓝,熠熠生辉,低垂的眉目清冷绝艳。
季驰眸中划过笑意,嗓音温润,“戴上试试。”
苏茗弯着唇角,将发夹别在耳侧。柔顺黑亮的发丝间,闪烁着数不清的细碎光芒,一颗深蓝色宝石镶嵌其中,色泽温润,神秘又幽邃,衬得人格外优雅恬静。
季驰盯着看了许久,也不知道是在看发夹还是在看人,就在苏茗要坐不住时,他淡淡别开了视线,很轻的开口:“很美。”
苏茗默默抬手摸了摸发夹。
迈巴赫抵达庄园。
玄关处换好鞋后,李妈端着一碗面笑容灿烂的走了出来,“太太,生日快乐。我给您煮了一碗长寿面,您尝尝?”
苏茗摸了摸还有点撑的肚子,见李妈一脸真诚的模样,还是笑着接了过来,“谢谢李妈。”
季驰接了个电话,往沙发走去。
面是李妈手工擀出来的,细长完整的一条面铺满整个碗,零星洒着碎段葱花,面条劲道,面汤浓郁。
李妈笑着立在一旁提醒,“太太,这长寿面得一口吃下去不能断的,寓意着一帆风顺,健康长寿。”
苏茗边吸着面条边唔了声。
她晚上吃了一大碗饭,紧接着又吃了小块蛋糕,半根面条吃下去肚子已经涨的不行。
面前忽然罩过来一道黑影,旋即身侧的椅子被拉开,有人坐了下来。
苏茗吸面条的空隙,稍稍偏头看了过去,季驰眉眼清隽,眼底蕴着轻浅的笑,正直直盯着她。
不对,似乎是盯着她的面。
准确来说,是她嘴里的面。
季驰目光不动,淡声问李妈:“这长寿面我帮她吃了剩下半根会如何?”
李妈笑意更甚,“这好啊,两夫妻同吃一碗长寿面,寓意长长久久,幸福安康。”
话音落下。
在苏茗瞪大的双眼中,季驰伸手扶住了她的后脑勺,薄唇缓缓凑近,衔去了她嘴里的面条。
李妈笑得意味深长,转身放轻步子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