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霜酱饼。”
爱莉站在邓布利多的办公室前,看着螺旋状楼梯随着狮鹫雕像缓缓升起,不知为什么,她总感觉那狮鹫雕像在邓布利多甜甜口令的映衬下,少了几分霸气。
办公室内的陈设一如既往,靠近沙发的桌上摆放着一些面包和牛奶之类的餐点。
爱莉的目光被桌上的小黑盒吸引,那盒子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咒文,仔细辨认,其大意似乎是封印的意思。
此时,福克斯正栖息在一旁的梧桐木架上,悠闲地梳理着自己的羽毛。见爱莉进门,它啼叫了几声,随后又背过身去,躲避爱莉那略带戏谑的目光。
“看起来恢复得不错,孩子。”邓布利多从隔间走出,脸色带着微笑,坐到沙发上向爱莉招呼道,“今天多拿了些早餐,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一起享用。”
“谢谢,邓布利多校长。”
爱莉礼貌地回应着,没有丝毫推辞,上前倒了两杯温热的牛奶。她依照对邓布利多口味的了解,在其中一杯里加了几勺蜂蜜,才递过去。
邓布利多心满意足地喝了一大口,接着看向爱莉,温和地问道:“可以告诉我昨晚上发生了什么吗?”
“我想请您看看这个,邓布利多校长。”爱莉努力按捺住心底的激动。
她站起身来,深吸一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然后抬起左手,挽起衣袖,集中精神,调动着体内的魔力。
刹那间,随着魔力的涌动,两道微弱的光芒从她的手链中涌现而出。紧接着,在她身旁不远处,两团模糊的人影逐渐浮现。
爱莉满含期待地望着邓布利多,期望他能告知自己,父母为什么会处于这样的灵体状态,以及究竟该如何解决。
然而,邓布利多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尽管他真切地感受到了爱莉的魔力波动,可眼前却并未出现任何异常景象。
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转移到了爱莉手腕上那条翠绿的手链上,眼中露出一丝疑惑,轻声问道:“翠榴石?纯净度很不错,这是谁给你的?”
邓布利多心中暗自思忖,这手链的价格可不菲。依照他原本的计划,无论是海格还是韦斯莱夫妇,都会给予爱莉更具价值的精神上的富足。而且以他对爱莉的了解,这孩子绝不是那种会向他炫耀奢侈品的人。那么,她此刻特意展示出手链又是为何呢?
爱莉原本激动不已的心随着邓布利多的话猛地一沉。她迷茫地看向身旁那两团模糊的父母身影,抿了抿嘴,缓缓放下袖子,收回魔力,失落地坐回沙发上,无助地垂下头。
她原本满心以为,以邓布利多的见多识广,一定可以解开她心中的疑惑,可现实却总是事与愿违。
“邓布利多校长,在暑假期间,我意外看到了姨妈的记忆……”爱莉抬起头,望着邓布利多那慈爱而深邃的眼神,心中满是愧疚。
如果邓布利多能看到她的父母,那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将一切,包括里德尔的事情都如实相告。但此刻他没有看到,这让爱莉不禁觉得,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这诸多事情,仿佛自己成了一个异类。
隐瞒,并不是她不信任邓布利多。毕竟他是养育自己长大的长辈,从记事开始邓布利多、海格和麦格教授几乎是她生活的全部。
只是在爱莉看来,排斥异己,是所有生物的天性。
他们都会对未知的事物产生厌恶或恐惧,像佩妮姨妈和姨夫他们至今都没接受魔法的存在。
如今成为灵体的父母和与里德尔共处一体,能和神奇生物沟通的她,怎么又不会是其他人眼里的异类呢?
现在的生活太过美好,爱莉实在舍不得去打破这份平静与安宁。
“在那件事之后,我经常会被困在梦境里。每次都要透支魔力才能清醒,只是这次比以往都严重些,一牙为了帮我……”
爱莉半真半假地向邓布利多讲述着一牙如何和她达成契约,佩妮的过往,模糊的梦境。只是隐瞒了父母的存在和里德尔的交易,她觉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毙,那只能从其他方面找到出路。
“邓布利多校长,我想进修更高阶的魔咒,提高炼药能力。特别是大脑封闭术,那会让我保持理智。”这也是爱莉原本的打算,只是如今这种想变强的欲望更加强烈了。
爱莉接过邓布利多递过来的牛奶,轻抿了一口。
邓布利多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他察觉到了爱莉对他还有所隐瞒。但这个孩子看向他的眼神,就像雏鸟望向父母那样,满是孺慕和依赖。
邓布利多想:一旦让爱莉掌握更多的能力,也许会成长为另一个伏地魔……但许是年纪大了,不管是身为教授还是长辈,他都不忍心埋没这个孩子的天赋。
“我答应你,爱莉。以后你每周都来找我,我会把我的毕生所学都交给你。”邓布利多思考一番,还是沉声道。
与其一直纠结忌惮,不如让他随着心意如愿一次。
“不过……”接着,邓布利多话语一转,摸着爱莉的头打趣道“魔药我可帮不了你,你得去找西弗勒斯。他可不喜欢孩子,我听说纳威的博格特就变成了他,难得你不怕他吗?”
邓布利多的眼睛不自觉地瞥向二层的隔间,脑海中浮现出西弗勒斯那天急急忙忙来找他的模样。
“斯内普教授很好,他只是不善言辞,手链就是他送我的。”爱莉一顿,继续道“我没见过爸爸,也不知道有父亲是什么样的感觉。但您、海格,教授和韦斯莱先生,已经填满了我心中缺失的那一部分。”
邓布利多心中又不禁泛起一阵柔软“嗯——那我以校长的特权,破格提升你做他课上的助理。他没有拒绝的……”
邓布利多话还没说完,爱莉就听到二层的隔间里就传来了物品掉落在地的声音。
“……大概是我放的糖罐掉了。它叫一牙是吗?以后你可以带在身边,不过不能向其他学生提及它的身份,它只能维持一条普通的蛇的模样。如果我发现它没有改掉劣性,再去伤害其他人,那我会彻底封印它。”邓布利多拿起桌上的黑盒就塞进爱莉的手里,推着爱莉向门边走去“好了,你该去享受你的假期了。玩得愉快,孩子。”
爱莉再三保证会约束好一牙,才在和邓布利多告别后走出办公室。
她不知道的是,她刚一走。二层的隔间里就走出了黑着脸的斯内普。
“你不应该,把蛇怪给她。”斯内普一顿,冷冷的补充道“也不应该让她靠近我……你向我保证过……”
邓布利多摇摇头无奈道“孩子长大了我总不能控制她的思想,那样反而更加可疑。你太过紧张了,西弗勒斯,那条手链……我以为这代表你的认可。”
“我给她,不过是丢了可惜……你应该看看她是照着什么样去长。是心眼多的?傻大个?坏心肠的还是神经大条?”斯内普冷嘲热讽道
邓布利多有些语塞。看来西弗勒斯真的是气急了,谁都可以骂一遍,偏偏说得又精准,让他无力反驳。
这边的邓布利多和斯内普阴阳怪气,另一边的爱莉却带着被释放出来的一牙高高兴兴的前往找哈利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