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了兽医院那里,兽医检查了一番之后,觉得很意外,这个猫明明什么病都没有,但感觉就是气虚很虚弱。
就像是……那种灵魂要散了那种。
姜暖见医生检查完了,连忙上前询问,“医生,我家的猫怎么样了?”
医生其实也有些犯难了。
他回答道:“猫的寿命是很短暂的,看它的样子应该是活不了多久了……”
他看着一旁傅宴礼眸色冷淡,战战兢兢的把这些说完了。
姜暖一听感觉自己的天都快要塌了,怎么会这样?明明她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没有任何的不适应,现在怎么就不行了。
她上前拉着医生,眼底泛红,眼眶朦胧,“医生,真的没办法了吗?”
姜暖的声音哽咽,她身边还好有傅宴礼陪着,要不然她真的是担心自己都扛不住。
傅宴礼在她的后背上轻拍了几下,安抚着。而后他看向兽医,询问:“真的没办法了吗?”
兽医摇摇头,“生命由天,况且猫的寿命本来就很短,而且最关键的是,它之前受过内伤,哪怕是养好了也无用。”
傅宴礼叹了口气,随后点点头,“好,我明白了。”
兽医也跟着叹了口气,难得看到那么在乎宠物的主人。
姜暖隔着玻璃,看到里面的柒柒奄奄一息的躺在那里,它仿佛已经没有了灵魂一般。
她眼眶流下一滴泪水划过脸颊。
傅宴礼揽过她的肩膀,她的肩膀处一颤一颤的。
他很心疼她,但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而且这个场景对他来说好像很熟悉,只不过是梦中的场景。
当时是在国外的医院,他看着婴儿病床上皱皱巴巴,脸上没了生气的小姑娘,他的心都碎了,那也是那一次,他第一次哭了的场景。
他越发觉得不对劲了,这到底是一场梦还是真实发生过的?
姜暖回头看着傅宴礼在发呆,她晃了晃他,“怎么了?”
傅宴礼回神,摇了摇头,“没事,只是想到了一些事。”
听他这么说,姜暖还是有些疑惑的,“什么事,能让你露出一副很伤感的神情。”
“就是想到了柒柒……”他随便编了个理由。
姜暖无精打采,眸间暗了下来,“哦,我们进去看看柒柒吧。”
傅宴礼:“好。”
看着她这样,他也很心疼,他宁愿没有柒柒,或者是柒柒没有生病。
可是世界上没有如果。
姜暖看着小床上几乎没了灵魂的柒柒,她没忍住地哭了起来,眼眶的泪珠就像不要钱似的。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的那么伤心,明明它才陪了自己一两个月的时间。
姜暖从小床上抱起奄奄一息的柒柒,它就连抬一下眼皮都费劲。
傅宴礼看着她,缓缓说:“你想要把它带回去吗?”
“不。”她神情很低落,“医生说,让它留在这里治疗。”
傅宴礼:“……”
医生什么时候说了?
姜暖这是精神错乱了吗?
他下意识地说,声音都是抖的,“卿卿,你别吓我,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姜暖抬头看着他,带着一抹的笑意,“我……没事。”
这副样子是像没事的样子吗?
傅宴礼还是很担心,蹙着眉头,声音温和:“卿卿,你听我说,柒柒它会没事的,它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姜暖抱着柒柒,神情很低落,“嗯,我知道。”
她知道柒柒会死的,可是它的生病,让她不经意想起了上一世自己的那个孩子。
…………
柒柒是在翌日下午五点走的,出奇意外的是,那个时间刚好是上一世,她的孩子的死亡的时间。
姜暖不知道这是巧合还是什么。
她把柒柒,葬在了很远,风景很好的山上。
愿来世,她们还能相遇……
姜暖亲手埋葬了柒柒,起身的时候,忽然感觉自己的眼前一黑……
傅宴礼在一旁接住了她,慌张的喊着姜暖,“卿卿,你怎么了?”
他下意识地抱着她一路狂奔去了附近的医院。
在昏迷中的姜暖仿佛做了很长梦,梦中的自己是上一世的样子。
她看着自己的孩子一点点走向死亡,她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虽然伤心难过,但是也没那么难过,毕竟那个孩子本来她就不想要。
可是当时哪怕那个孩子,是她不想要的,但因为血缘的关系,无论她是多么不喜欢那个孩子,还是抑制不住地伤心。
忽然场景变得很黑暗,下一秒一束光透出来,一个三四岁大的孩子走了过来,就是看不清楚她的长相。
这是那个孩子吗?
忽然一道软糯的声音传来,“妈妈,我是柒柒,是你的孩子。”
姜暖哭着连忙点头,“嗯嗯,妈妈知道的,你这是……”
“我只是想问,妈妈你后悔有了我吗?”婴孩的声音带着悲凉。
姜暖摇头,否认,“我不后悔的,哪怕是之前还是现在,我都不后悔的。”
“那又为什么,我死亡之前没有你的身影。”
她……
她当时不是不想去,而是当时她怕去了在傅宴礼的面前会崩溃的。
她一直以来都不喜欢傅宴礼,也不可能在她面前表现脆弱的模样。
“妈妈……错了……”她声音哽咽,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无法说出来。
姜暖蹲下身子,捂着脸哭着。
柒柒原本只是想要在姜暖的梦中,见一见她,试探一下她的想法,只是没想到她会如此的难过。
她走了上去,肉乎乎的小手,在她面前摆动着,嗓音软软的,“妈妈不哭了,这一辈子,我还会做你的女儿,只是你要保护好我。”
要不然她会生气的。
姜暖听到这话,停止了哭泣的声音,静静地看着那张模糊看不清的脸。
笑着答应了,“嗯,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那我走了,记得好好保护我。”说完她就走了,像是从来都没出现过一般。
“姜暖……姜暖……”傅宴礼看着她眼角泪水流淌不止,试图叫醒她,无论他怎么叫,姜暖依旧是在睡梦中。
他眉头紧锁看着医生,“我太太怎么样了?”
“夫人她在做一个让她很痛苦的梦。”
“很痛苦的梦?”
“嗯。”
医生又说:“夫人醒来了,你还是带她去做一个检查吧。”
傅宴礼的神情很不对劲,他因为这句话,眼底彻底冰冷了起来,“我太太到底怎么了?”
医生被他的神情吓了一跳,他抬手推了推眼眶上的眼镜,额头冒着冷汗,“她……这样说吧,你们这段时间,就是一个月之前有没有……同过房?”
傅宴礼点了点头,认真回答道:“有过几次。”
“那便就对了,你夫人很有可能是怀孕了。”
此话一出,傅宴礼怔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