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照计划进行。”
1点18分的时候，莱钢实业股价被推高到了10.18。
距离中午开会时计划的10.4还有2%的距离时，莫圣按下桌上的电话，下令道，“现在，停止拉升，股价不准超过10.2，持续到收盘。”
“好的，老大。”对于莫圣盘中的指令，孙鹏和王国武都是果决地执行。
莫圣对所有人说了谎。
他一直都在等那笔神奇的资金出现，所以，中午的时候，估计把目标价格提高了2%个百分点。莫圣等着看，那笔神奇的资金是否还能看穿自己的想法。
想什么，来什么。
莫圣话才刚刚说完，莱钢实业的盘面就出现了一笔“3699”的抛单，直接砸掉了自己堆在买1，买2，买3这前三个档位的托盘。
3699手。
378万。
一定就是他。
收盘了，莫圣没有在办公室里看数据，他坐在楼下的咖啡店，手上拿着一杯美式咖啡，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发呆。
“周阳，你到底是谁？”莫圣眯着眼，心头不停问自己：
为什么自己的计划会被一个大学生看穿？
难道是自己的操盘手法太过明显，被他看出了规律？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股票市场带给莫圣满足的绝不是钱，而是那种隔着网线，就能操控别人心智的快感。
可是今天，那种被别人监视，被别人看穿的感觉反弹到了自己身上，让他心烦意乱，如坐针毡。
广场前有一处音乐喷泉，下午四点准时开启，旁边是一座金灿灿的铜牛。
莫圣盯着铜牛高昂的牛角，一度出现了幻觉，仿佛铜牛朝自己猛冲过来，自己避无可避，被牛角叉到了高空中，四分五裂，血肉模糊。
广场上站满了散户，他们全抬起头，兴奋地大叫，快看，牛市来了！
……
原来，这就是2006年的大牛市！
这一声感叹，就是周阳在收盘后发出的。
他核对了一遍这周的获利，21%，总资金已经达到了378.4万。
虽然没有达到一个亿的目标，但自己也绝对算得上有钱人了。
有钱之后，他感受到了一个最大的变化，那就是自己的生活从原来的紧绷状态，渐渐慢了下来，似乎就是传说中的松弛感。
早起，锻炼，身板也越来越有劲，这一个月来，偶尔路过篮球场还会投几个篮，和陌生人打几场野球，篮球技术在不经意间超过了当年。
这一点让周阳百思不得其解。
当年自己很努力地练球，想着在场上赢得比赛，技术并没有一点提升，而现在自己随便玩玩，居然就有这么大的进步。
难道，这就是钞能力的作用？
晚上，几天未见的秦峰打电话约周阳晚上9点去吃宵夜。周阳问秦峰为什么不早点来，秦峰回答说晚上7点约了朋友在搏击社放松放松，要释放一下压力。
大学里面有很多社团，其中就有搏击社，主要是由拳击、散打这两类爱好者组成的，周阳自认为自己是个斯文人，基本不会和人吵架，所以对于这些看似野蛮的运动一直都不感冒。
至于发泄压力的途径，篮球这个运动就已经足够。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7点过的时候，周阳打算先去搏击社等秦峰，刚走进搏击社的房间，就看到秦峰和陈小龙带着护具在台上对打。
刚进大学的时候，室友陈小龙还是一个外向的大男孩，经常请客吃饭，朋友很多，参加了学校多个社团，其中就有搏击社，据说还跟学院的系花谈了恋爱。
周阳和他的关系一般，偶尔会一起斗地主。
好像是大二下学期，有风言风语说他爸犯了事，进去了。根据周阳的观察，这事应该属实，因为陈小龙突然变得内向，和对象也吹了，并且还多了一个爱好，那就是网络游戏，魔兽世界。
之后对他的印象就是天天躲在寝室里面玩游戏，没有特殊事情坚决不出门。
不过从今晚上的情形看，陈小龙和秦峰这两个牌友关系处得不错，两个都是搏击社的社员，偶尔碰到还会切磋切磋。
周阳坐在台下，看他们两个打了足足两个回合，等走下台，脱下脸上的护具，发现两人的脸都肿了，“你们两个真下得了手啊？有必要这么狠吗？”
“打拳就是这样，男人的运动，释放压力。”秦峰大口喝水，说道。
“试试不？”陈小龙把拳套丢给周阳说道。
拳击周阳是了解过的，无非就是直拳、勾拳、摆拳的组合，“好啊，试试就试试。”
“来，我陪你玩一把。”
秦峰和周阳站在拳台上，都带好了护具。
“要不要我教你，直拳这么出，来，打我手试试。”秦峰指点周阳。
两分钟，周阳学会了基础的步伐和出拳，“来，我们来一局。”
“就你？”秦峰脸上带着轻蔑的表情。
“来吧。”周阳话刚说完，就冲着秦峰的脸来了一拳。
“我草……”虽然带着护具，秦峰还是被周阳一拳打得眼冒金星，鼻梁处火辣辣的，“你小子可以啊，出拳这么快？”
就这一下，周阳只觉得浑身荷尔蒙加倍释放，感受到了未曾有过的暴戾，原来，打拳真是一件很爽的事。
秦峰明显是轻敌了，印象中的周阳根本就不会打拳，被偷袭了一拳，大吼一声，猛地朝周阳冲了过去。
“别……峰哥，我错了！”
……
半个小时后，皮青脸肿的周阳、秦峰、陈小龙三人来到了烧烤摊。
周阳上次打架时脸上受的伤才刚刚好，现在左眼眶又肿了，秦峰也没好到哪里去，鼻梁处乌青了一大块。
“你们又去哪里惹了事？”郭北和几人打招呼。
三人一边笑一边摇头，都没有回答。
对于周阳请客的提议，秦峰已经习以为常，陈小龙也没有客气，吃着烤串喝着啤酒。
酒过三巡，陈小龙觉得不够意思，又去隔壁小卖铺买了一瓶红星二锅头，打算和啤酒一起喝。
周阳和秦峰没有办法接受这样的喝法，只能在一旁看着陈小龙这个狠人一个人干完了一整瓶红星二锅头。
狠，那是真的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