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曦月把自己涂得乌漆嘛黑的。
林月娘也往脸上点了一个大大的媒婆痣。
母女俩收拾好,都被对方的样子逗笑。
“行了行了,别笑了,文斌他们还在牢里等着我们救呢!”
“嗯,娘,是不是今天确定了县令和山匪是一伙的,我们就杀进去!?”
“听你弟弟的,我们做好辅助,你弟弟说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
“知道了娘,我们终于有机会替天行道了,有点兴奋~嘿嘿。”
之前大姐出去行侠仗义就不带自己,这次自己出来,大姐却要窝在家待产,嘿嘿,真是风水轮流转呐!
“啊切!啊切!”
蒋·待产·曦文:一想二骂三惦记,谁骂我?
欧阳崝和李海生分别盯着县衙最可能去的城南和城北,毕竟这两处略偏僻,不那么引人注意。
最热闹的城东和城西则交给林月娘母女盯着,也有很大可能的城中心则是蒋小七负责。
本来不用费这么大的劲,但本着不冤枉一个好人,也绝不放过一个坏人的原则,大家才没硬闯进去。
毕竟不能让县令站在道德制高点,他们要先把对方的底裤扒出来。
如果县令是假的,作为上官,知府到底知不知道,知道了为什么不处理?
还有,这人肯定不是今年才来任职的,七八年前的会试和殿试,至少走马上任六年了。
若是山寨货,县令每年的考评是怎么过的?会不会还有人在刻意包庇?
真的硬闯进去,打草惊蛇,把背后大boSS当好人放了,只抓住几只小虾米有什么用?
照样会有新的“县令”会接替现在这个,反正已经耽误了一日,他们不在乎耽误多几日。
倒不是不在意文斌几人的安危,昨晚夜探县衙的时候,师徒二人还顺便去了趟大牢。
见文斌、李墨和阿牛都没有受刑,才决定暂时不将人救出。
临走前,蒋小七趁着师父不注意,给三人留下三颗黑乎乎的小药丸,以防万一。
蒋小七在城中心转了好几圈,装作贪嘴小童。
虽然九岁了,但装起来倒是毫无压力,可能是小时候胡乱吃了驻颜丹的原因,他的婴儿肥格外难褪。
如今不看身高的话,面相还真像五六岁的贪吃小童。
摊贩们也当这是一个营养比较好的孩童。
糖葫芦摊贩:看这孩子,小小年纪长得多敦实高大啊,一看就不缺吃穿。
馄饨摊老板:养这孩子挺费钱啊,这都吃了第三碗馄饨了……
蒋小七吃着不算美味的馄饨,也不直接盯着药铺看。
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一个大夫出诊,有些看病或是抓药的,也没有将坐诊大夫请回家,都是当场开药方、抓药。
不能再吃了,虽然这个馄饨摊的监视角度最好,但他吃不下了!
难道真的如师父预料,最有可能去城南和城北?早知道和师兄换一下了~
天擦黑的时候,也没有等到请大夫出诊的人,倒是等来了自己二姐。
“二姐?你不看着城西,怎么跑来我这?”
“还看什么看呀,娘都已经跟上去了,那些人去的是城东的药铺,没想到吧,你师父也有算错的时候。”
“什么?娘自己跟上去了?走!我们也去!”
蒋小七不想跟二姐在这废话,他这里距离县衙最近,能最快赶到。
蒋小七和二姐一路狂奔,很快到了县衙后门,不过没有见到林月娘。
“娘肯定已经跟着那些人进去了?这大白天的也没个遮掩!”怎么偏偏就去了城东的药铺呢?
“别急,娘的身手不弱,不会被发现的,等娘探明了确实是给那些山匪请的大夫,肯定会平安出来的。”
县令是假的,县衙里面百余衙役是不是也已经被替换成了山匪?把县衙鸠占鹊巢成了贼窝。
同时保留一部分人照常打劫,就算有人报案,也会报到最近的县城川凌县。
贼人当然不会被抓,或许会,县衙和山匪这两方在苦主面前演一场戏,县令剿匪的的名声得了,钱财也得了。
蒋小七咬牙,他现在觉得乾州府的知府多半不可信了。
他不信这么多年没人去府城报官,知府就算不是和山匪一伙的,也必定拿了这帮人的好处。
真是什么钱都挣啊,很好,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让他们来挑破这处的毒瘤!
和二姐找了个隐蔽的角落藏起来,观察着县衙周围的动静,若是有骚乱,立刻冲进去救娘。
不到一刻钟,林月娘从县衙侧门跃出,神色有些凝重,看到自己一双儿女躲在破草席后面,压低声音:“回去说!”
此时天已经暗下来,林月娘大概也是等了很久的时机才出来。
“确实是给山匪请来的大夫,那大夫是外伤圣手,估计这一整夜都要留在县衙了。
已经能确认县令有问题了,不过,县衙内的衙役并非全部都是山匪假扮的,有些是历年的老捕快了,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被替换掉。”
“还能是为什么?被山贼同化了呗,当捕快才能挣几个钱?现在这样是既能挣钱又有捕快的威风。
那些不愿同流合污的,要么被杀了,要么就是被赶出川凌了。”蒋曦月气呼呼的说。
“没错!”欧阳崝踏入蒋小七的房间,肯定了蒋曦月的看法,看来也是已经知道了探查结果。
“师父!您回来了,我和二姐也是着急,就没去南城找您。”
“无妨,我和润之没等到县衙的人,倒是等到了乾州府来人,你们刚刚的推测基本都对。
不过,那些被替换的衙役没有被杀,而是被送到了乾州府,现在均在知府衙门当差。”
“什么?竟是一个好人都没有,从上到下都烂透了!”
蒋曦月觉得这乾州山清水秀的,没想到美好的风景下藏着的都是魑魅魍魉。
“那怎么办?难道要告到省府去?”林月娘现在只关心有没有人能治得了这帮无法无天的人。
“下午我已飞鸽传书给此地巡抚,今夜我们将人救出,连夜出城。”
欧阳崝不想带着徒弟和徒弟的家眷和一百多县衙衙役还有新到的乾州衙役对上,倒不是打不过,而是不想让府城的大鱼收到消息溜了,或是消灭欺上瞒下的证据。
“师父,夜里宵禁,城门我们出不去的。”
“无妨,为师自有应对。”
蒋小七不知道师父说的自有应对是什么,他只觉得他要跟他的马儿暂时说“拜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