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灰溜溜离开了。
她走后，卫白坐在客厅里静静等待。
十分钟过去后，卫白轻舒了一口气。
“还好，没有业障出现。”
如果是一般的道士或者出马弟子做出刚才那样的事情，必定会生出无形业障，以后很有可能会报应作用在自己或者后代身上。
但是卫白等了三分钟，身上并没有发生任何不好的变化。
这让他松了一口气。
卫白认为应当是自己封了神位后异于常人，业障之说对自己没有作用了。
之前李山海给他的那一箱金条，他就是因为忌惮于业障才没有拿。
这次如果不是那女人做的事情太过分、说的话太绝，他也不至于气得说出这样的话。
“也好，以后不用有那么多忌讳了……”
卫白眼睛微微一亮，心中似有猛虎脱笼。
喃喃一声后他起身走出门外，在楼下零食店买了近百块小孩爱吃的零食，又找了一家纸烛店买了两根蜡烛、几扎香、几套纸衣纸帽，拿着这些东西来到了一片无人的空地上。
卫白点燃香烛插在地上，心中呼唤起了刚才的婴灵。
婴灵通常没有名字，不过这不碍事，卫白心中想着婴灵的模样，直接在心中呼唤：“小孩，来吃东西了。”
下一刻，香烛前出现了一个三四岁模样、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男孩。
像极了一个经受多年饥荒的难民孩童，看着让人心酸。
他看了看卫白，又看了看用塑料袋装着的一大袋零食，忍不住吞了口水。
卫白摊开塑料袋，笑着对男孩说：“吃吧，我再给你烧点衣服。”
得到了卫白的许可，男孩小心翼翼蹲到塑料袋前，大快朵颐起来。
在正常人的视角中，这些零食安静待在塑料袋里，没有任何变化。
但是在卫白眼中，他却看到了那些零食上有一道道虚影被男孩拿起塞入嘴中。
鬼神，也能吃人间食物。
不过需要得到人的供奉或者许可才能食用，要不然他们也触及不到。
卫白又从另一个塑料袋里拿出了纸衣纸帽，一一将它们堆起燃烧。
熊熊的火焰升起，男孩身上的褴褛衣服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身花花绿绿的衣裳，还有一顶帽子。
看着身上的新衣裳，男孩脸上笑开了花。
“慢慢吃，不着急……”
卫白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问起了男孩这些年的经历。
男孩说，他这些年除了偶尔回来缠着母亲、吸食母亲的阳气，大多数时间都在一个奇怪的地方流浪。
那个地方不是阳间，也不是阴间，到处都是跟他一样因为某些原因不能入阴间的孤魂野鬼。
平时饿了，他就回到阳间，小心翼翼来到别人给祖先烧香火供奉的地方附近，等正主吃完了，再捡点别人剩余的残余香火、残羹剩饭吃。
就这么小心卑微的度过了这4年。
“可怜的孩子……”
卫白抬手想摸摸他的头，却又想到自己摸不到，便放下了手。
接下来，卫白就这样坐在地上，静静看着男孩吃东西。
忽然，卫白的目光被插在地上那几扎、起码有几百根的香吸引了过去。
香火袅袅，一道道细碎的烟气升起，钻入了男孩身上。
男孩面黄肌瘦的脸、干瘪的身体肉眼可见的圆润了起来。
又过了一会，男孩身上竟生出了一块块狰狞的肌肉，将那刚穿上的衣服撑得鼓鼓囊囊的。
活脱脱满级金刚小孩的模样。
“嗯？”
卫白嘴巴缓缓张开，被眼前的景象看呆了。
香火的威力有这么强吗？
卫白听养父说过，香和蜡烛最重要的一个功能是沟通鬼神。
每当人们供奉祖先或者神明时点上香，心念着祖先名字或者神明法号，那么香火便会将人们的呼唤传达阴间和神界，让祖先和神明知道有人在呼唤。
蜡烛相当于人间的指明灯，为从阴间或者神界而来的祖先和神明破开两界迷雾，指明人间的方向。
如果心诚供奉神明和祖先，那么香火还会有一个用处。
那便是传递信仰，人们心中对神明和祖先的信仰、敬仰会随着香火的升起，传递到神明和祖先的身上，成为神明和祖先的食粮，增加神明和祖先的力量。
虽说香火能增强鬼神的力量，但有眼前这么夸张吗？
香只烧了1\/4，这男孩的体型竟发生了如此巨大的变化，战斗力看着暴涨了10倍都不止。
不对！
普通香火绝对没有这么巨大的作用……
卫白很快便回过神来，应该是自己被封了神，男孩是吃自己所点的香火这才会变化如此之大。
“小孩，你想不想变得更强大？早点弄死那恶毒的女人？”卫白忽然开口问向男孩。
“想！”
男孩毫不犹豫的开了口。
本来他虽然对那女人有所怨恨，但那毕竟是他母亲，他这么多年流浪成长过来，对女人其实还是有一些对母亲的孺慕之情的。
但这一切在今天女人找到卫白、求卫白把他除掉之后都不复存在了。
他现在只想让那女人快点的死。
“我能让你变得无比的强大，强大到能很快杀死那女人，但是有个条件，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接受？”
卫白盯着男孩越发膨胀的肌肉，心中有了一个很疯狂的想法。
“大哥哥你给了我那么多吃的和那么多穿的，还烧香让我变得这么强大。”
男孩声音带着哭腔重重点了点头：
“还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大哥哥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好，我希望你未来帮我做一段时间的事，只要你答应在你投胎前听命于我、帮我做事，作为回报，我可以保证你天天都能吃到不同人供奉的瓜果糖饼和香火，绝对不会再像以前一样饿肚子！”卫白直视着男孩，郑重道。
卫白心动于男孩的变化和强大，动了收小弟之心。
他觉得以男孩如今的力量，以后很多事情交给他，应该都会方便许多。
不过这件事情对男孩来说也不是坏事。
因为如果男孩不接受卫白的招揽，即便卫白以后为他超度进了阴间，没有人为他烧纸钱和供奉食物，他在那里也只能受寒饿肚子。
投胎之日漫长不可及，只要他一日不能不投胎，就得受一日的苦寒饥饿之苦。
卫白此举，算是为他解决了温饱问题。
天天都能吃到瓜果糖饼和香火？
男孩震惊的瞪大了双眼，他脑海中浮现出卫白为他所描绘的景象，身体忍不住激动地颤栗。
他根本没有任何思考，直接重重点头答应了下来。
“果然是个乖孩子。”
卫白脸上露出灿烂笑容，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泥，前往纸烛店买了数万根香和十来套纸衣服回来。
他回来时，原本的香已经烧得差不多，男孩身上的肌肉又暴涨了一番。
卫白将那10来套纸衣服点燃作点香的火，点燃数万根香，举香对着男孩一敬，认认真真将几万根香插到了地上。
浓烟滚滚中，男孩发生惊人蜕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