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早,趁大家都还在睡梦中,陆长城就起了个大早就往县城里赶去。
他就不信邪了,他身体会出毛病?
陆家院子里。
陆长安看了眼已经洗漱好的苏氏,而平时都是起的比苏氏还早的二弟却没有看到。
“二弟呢,怎么一大早没有见到他?”
说起来,苏氏也不知道他跑哪里去了?
昨晚吵架后,一早就不见他人影。
“可能出去砍柴了吧!”
砍柴?前日他不是刚砍了许多柴火吗?
今日不是说好,四弟妹带他两个去认识些草药的吗?
如今狩猎越来越难,他们身强力壮,认识些药材,经常爬爬山,摘摘草药,相对于狩猎这可是多好的事,还可以卖掉赚很多的银两。
“啊……。”
陆游的一声喊叫,把屋里醒着的几人吓到快跑了过去,以为是他出了什么事。
跑到猪圈旁,看着呆着的陆游,宋氏紧张地检查着他身体。
“怎么了?游儿,你哪里受伤了?”
“兔子、兔子……,生了宝宝了。”
陆游地指着猪圈里的兔子,突然兴奋地拍了拍手。
原来是兔子生了宝宝,吓死人了,还以为是他出了啥事呢,大家脸上的表情都松了口气。
何氏看着十几只小兔子,喜上眉梢:“兔子生了一窝小兔子,真不错,以后又多了肉可以吃了。”
陆游见状,赶忙去喊还在睡觉的四婶婶,他要把这个好事分享给她。
而私塾学堂。
今日私塾学堂上完今早最后一节的学堂知识后,就要关闭几日。
薛浩天搂着陆长生,跟他道别,他俩都是来自农村出身,平时互相照顾着,有种惺惺相惜的友情。
“陆兄,听闻你已婚了?当了这么久的朋友,我还是头一次知道,听你同乡乡亲说还长得挺漂亮的。”
“嗯,是挺漂亮的。”
“行呀,那陆兄真是有福了。”
两个人有说有笑的场面,让紧随身后的三人不屑的目光看着他们的背影。
“楚少,我就不懂了。这两个乡巴佬,穷的每天在吃咸菜糙米,还经常跑去抄书就挣几文钱,每天还乐呵呵的模样,你看那穷酸样,看得都倒胃口。”
另一位轻笑了一声:“樊少,你这就不懂了,这叫什么,苦中带乐,强颜欢笑罢了。”
被叫楚少的,他家是县里开最大药行的大儿子,他只是冷眼扫了一眼他们,并未把瘸腿的人放在眼里。
那两个乡巴佬,今年才来私塾学堂学习的,明年就县考了,一看他们就是没机会的。
他们的话,一字不落地入了陆长生两人的耳里,陆长生蹙着眉宇,紧握着拳头。
“你们什么意思呀?什么叫做穷酸样?都是父母供读,平起平坐的身份,装什么清高呀。”
薛浩天最看不惯这帮自以为是的人,以为家中有些银两就瞧不起任何人。
“嗨,我说你们就怎么了?本身就是穷酸鬼,你这么大声,是怕大家都不知道你们都是乡巴佬是吧?”
樊横下巴微抬,一副瞧不起人的模样看着薛浩天。
“我他妈,揍你……。”
薛浩天身型比较高大,他挥动着拳头,气愤不已,想直接揍他。
陆长生赶忙拦住他,不想让他太过冲动,到时候难以收场。
“来呀~,来呀~,打我呀,最好这里下手!到时候让你家赔得倾家荡产。”
樊横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讥笑的目光看着他们。
他们几个人吵闹的动静,让周边准备离开的同窗们全部停了下来,在看戏。
“你们在干什么!当这里是武馆嘛?”
一道严厉的呵斥声从背后响起,教导张先生,也是他们主课教师。
“先生!”
弟子们全部见到他,皆微颔首尊敬地称呼他。
刚刚樊横最后说的话,他听到了,一听就是这帮富裕点的弟子们在闹事。
“在这里,只有同窗手足,都是来学习的,不是来攀比贫穷与富有的!这里的谁以后都有可能比任何人有成就!”
张先生说这句话的时候,还扫了一眼樊横三人和长生两人。
“是,知道了先生!”
陆长生知道先生是在点醒他,不要因为自己的平庸,就觉得自己以后一定是平庸之人。
所以科举考试,就是他成为人上人的路径。
随后看戏的人群就渐渐散了,陆长生也拉着薛浩天离开了这里,免得等下他们又打了起来。
真打伤了,他们吃亏的比较多。
楚少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他们这些底层人,永远不可能踩着自己的背部走的,先生真是想多了。
陆长生这些日子抄书挣了十几文钱,想着娘子帮自己针疗,最近腿走路都利索了,应该好好感谢她的。
他在回去的岔路,想了想,转身去了集市,想着看看能买些什么首饰给她。
他一眼就看中了一对琉璃耳环,那两颗耳垂珠子晶莹剔透,特别的好看。
小贩见他盯着这对耳环许久,知道十有八九都能卖的出去了。
“贵人,你是买给你的娘子?”
“嗯。”
陆长生把耳坠子放在手心,目光一直未曾离开过视线。
这对,她戴起来一定很好看。
“一看贵人,相貌堂堂之人,你的夫人想必也是貌美如花,带上这对耳环绝对适合她的。”
“多少银两?”
“不贵,就十文钱!”
十文钱?刚好是他这次抄书赚的所有。
陆长生没有犹豫:“嗯,那包起来了吧!”
从小贩手里拿好买的东西,小心翼翼放入自己的书框里,就往家的那个方向走去。
小贩看着他离去的身影,感叹了句:“原来是个瘸子,可惜了帅气脸庞。”
而陆长城从陆郎中那里看了病出来后,整个人都变得恍惚,走路也是无精打采。
耳边一直回想着陆郎中的那句话。
“你的身体确实有点问题,会影响你娘子生孩子的问题……。”
他苦笑着,原来,原来一直都是他的问题,才会没有孩子!
而且,陆郎中说他这种疾病,他目前还治疗不了。
他感觉以后都没有颜面面对家人,面对他的娘子了。
他看了看回家的路,突然转头慢悠悠地走向河边方向。
陆长生走在后面,远远就见到了陆长城的身影,喊了他几句,发现都没有回应。
见他无精打采、浑浑噩噩的样子走向了另一条道路,他眉心一挑,不好了,二哥不会是要做傻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