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护卫带着厨娘进来对着裴屿丰行礼。
他微微点头,招呼着邬易安坐下,邬易安年纪大了,年轻时又受过旧伤不宜久站。
邬易安也没客气,直接坐了下来。
“王爷,这是府里的厨娘们。”
这些厨娘都是府中的老人,都在王府里做了十几年的工。
算短的也有几年了。
被带过来,纷纷大喊冤枉。
“王爷明鉴,用的膳都是试过毒的。”
“不可能有毒!”
“王爷明鉴!”
说话的是给太后煲药膳的厨娘。
她是掌厨,大大小小的事都归她管,要是真从膳房出了问题。
她绝对落不得好果子。
“王爷明鉴。”
裴屿丰也知道她对王府是忠心耿耿,绝对做不出这种事。
沉吟一番,他又询问,“黄掌厨你仔细想想还有什么可以的人能接触到药膳。”
“可疑的人,谁能接触到药膳。”黄掌厨拧眉喃喃道。
厨房进出的人除了传膳的丫环,也就她们几个厨娘,说起可疑的人,一时半会儿的还真就没想起来。
“王爷,能接触到药膳的也就只有传膳的丫环……”
她的话音刚落。
骆鸣渊就进来,“王爷传膳的丫环们没有问题。”
这样一来,问题就还在厨房中。
“黄掌厨你在仔细想想。”
今个百日宴诸事繁杂,厨房进出的也不少。
突然,她猛的拍大腿,眼里闪过欣喜的光,“王爷,奴婢想到了。”
“是曲夫人的丫环,她来过!”
“不可能。”
黄掌厨的话音刚落,骆鸣渊顿时就激动起来,立马反驳道。
“奴婢不会记错的。”
“就是曲夫人的丫环,奴婢当时还问了她是什么人。”
“她回奴婢是曲夫人的丫环,因为来端梨汤。”
说着,黄掌厨肯定地说,“王爷,奴婢肯定就是她!奴婢当时得不出空子,让她自己去端的梨汤。”
“梨汤就在太后娘娘药膳的旁边。”
“怎么可能是眠眠的丫环,黄掌厨你一定是记错了。”
骆鸣渊手攥成拳头,一字一句的反驳。
他是相信曲意眠的,眠眠绝对没有谋害太后的心思,至于为什么黄掌厨说是眠眠的丫环,他也说不清楚。
骆鸣渊跪在地上,对着裴屿丰说:“王爷,眠眠绝对没有谋害太后娘娘的心思。”
“一定是弄错了。”
裴屿丰也不相信,曲意眠的为人他也是有所耳闻,做不出这种事。
但其中有没有遭人陷害可就说不准了。
“事已至此,先请曲夫人来一趟。”邬安易一语定音。
骆鸣渊被裴屿丰扶起来。
“王爷。”
裴屿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信你,只不过这事舅舅说的对,要请曲夫人来一趟。”
因骆鸣渊的关系,曲意眠并未离开王府,现在正在王府待客的地方歇息着。
元宝去请,到待客的地方时。
曲意眠正喝着茶,身边的小丫环叽叽喳喳的在她耳边说什么,惹得她笑了笑。
他对着曲意眠行礼,笑着道:“曲夫人,还请你跟元宝走一趟。”
“走一趟?去哪?”曲意眠身边的小丫环护犊子的站出来。
元宝仍旧笑眯眯的,“王爷请曲夫人去一趟,就在正堂,请曲夫人移步。”
“我们夫人又不是犯人。”涵双不服气。
曲意眠拉住她的胳膊,免得这个小丫头上头了,跟人吵起来。
“涵双不得无理。”
顿时,涵双委屈的憋嘴,不情不愿地退后。
退后时还凶巴巴地瞪了元宝一眼。
元宝心中暗笑,这个小丫环还挺有趣的,他还没说什么呢,就先巴拉巴拉地说一通。
曲意眠站起身,笑着说,“那就请带路。”
元宝做了个请的动作,随后在前头带路。
正堂的气氛显得凝重。
曲意眠踏进来,就感受到了,她心头划过一抹诧异。
骆鸣渊见曲意眠进来,委屈的大步走过去。
“眠眠。”
曲意眠挑眉,瞧给他夫君给委屈的。
白了他一眼,示意他这么多人呢,收敛一些。
骆鸣渊委屈,但也明白正事为主,强压下心中的委屈。
曲意眠福了福身,“王爷。”
“曲夫人不必多礼。”裴屿丰说道。
曲意眠见识过不少,看着跪的人,心中也就知道是什么事了。
她开门见山地说道:“王爷叫我过来可是怀疑我谋害太后娘娘。”
直白的话语,让骆鸣渊的心头一跳又一跳。
小心地扯了扯她的袖子。
曲意眠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随后毫不示弱地开口,“意眠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怀疑我,但意眠没做过的事情,问心无愧。”
【爹爹不是漂亮姨姨。】裴惜夭的奶音传进耳朵。
裴屿丰那张冰块脸瞬间破冰,三两步走过去,从青竹的怀里将她给抱过来。
“乖宝怎么来了。”
【惜夭来看看爹爹查案呀。】
她笑眯眯的。
裴屿丰捏了捏她的小脸蛋。
青竹低垂着头,唤了一声:“王爷。”
“低着头做什么。”
青竹的眼眶有些红,“我,我……”
【青竹哥哥钻牛角尖了。】
听见小小姐的心声,青竹的耳尖红了一片。
“你做的很好。”裴屿丰突然说道。
话落,他走了回去。
邬安易此时颤颤巍巍的站起身,一双浑浊的眼睛,在裴惜夭的身上来回观看。
他没有恶意,只是多年来养成的习惯,一时半会儿的改不掉了。
裴惜夭歪歪脑袋,好奇的看过去。
“乖宝,这是舅公。”
【舅公好,我是惜夭。】她展开一个灿烂的笑容。
是个极其聪慧的孩子,也是一个有福气的孩子。
邬安易心中想,于是上前摸了摸裴惜夭的脸颊。
他拿出身上的田地铺子的地契。
“这是郊外的几十亩地,跟京城西市的几间铺子,给外甥孙女。”
他将东西塞给裴惜夭,又道,“今日来的匆忙,就寒颤了些,等回去在给外甥孙女备上好的。”
【惜夭谢谢舅公。】
“舅舅太破费了。”
邬安易笑了笑,对裴惜夭稀罕的紧,长得好看有福气又聪明。
不像家里的孙女,整日里就想着舞刀弄枪的,假小子一个。
“一点心意。”他洋装生气,难不成你这就不然我表示。”
邬安易的脾气上来,倔得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裴屿丰无奈了,也不知舅舅又脑补了些什么东西。
下次可得跟说道说道,别让舅舅在看那些话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