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那边条件艰苦,时间紧任务重,冯采薇和张思林两个人父母又不方便,小眠眠就被托付给了冯采薇这辈子最信任的盛夏和秦戈照顾。
盛夏和秦戈都没照顾过小宝宝,还是娇娇贵贵的小女孩,盛夏先是杀到商场买了一堆婴儿用品,秦戈则在家比着网上的姿势抱着宝宝,然后打电话叫秘书给他找最贵的月嫂和保姆。
但是好的月嫂也不是说马上找就能马上找到的,有的金牌月嫂都被预约到了明年,任你开多少钱都不管用。
于是开始那段时间,小眠眠初离开父母,哭的厉害,只有被人抱着才不哭,两个新手只能轮换着带。
周一到周三,盛夏把小眠眠带到研究所,她长得白白白嫩嫩,研究院里好多女研究员都喜欢她,能帮着喂喂奶粉,周四到周天,秦戈就带着她上公司,那段时间秦总抱着一个还不会走路的小女孩上班的八卦消息像狂风一般席卷了整个凌云总部。
八卦传着传着就变了味,说孩子是秦总和那个那个当红小模特生的,原来那个姓盛的女人现在已经被甩了,多年的感情终究抵不过一个亲生孩子之类的等等。
直到年尾公司办年会,盛夏抱着哭不停的小眠眠过来找秦戈,见秦戈跟宝贝眼珠子似的,脱了外套披在大人和孩子身上,连背妈咪包这件事都挥别了秘书,亲力亲为,被甩掉的言论才就此刹住。
不过孩子到底是谁的,至今在凌云手里也没有定论,说什么的版本都有,没办法,想打探秦总的私生活实在太难了,反正无论如何,不可能是盛夏生的,也不是她不会生,而是她最近一直频繁的出现在凌云,所以根本就没有生孩子的时间,于是传得最多的版本是,孩子是秦总的,那个姓盛的女人哭闹无果后,忍气吞声,一块养了。
这件事作为八卦在上层圈子里饭局间流传,有回刚从国外回来的张晓芬从别人那儿听见,笑得只捧肚子:“哈哈,你说什么,你说秦戈家里那位忍气吞声?哈哈,别得我不信,她要是能忍气吞声,我能当场把这张桌子吃进肚子里!”
大家都知道张晓芬和那位秦总关系铁,纷纷凑上去追问,张晓芬心里知道,但也没说,推着酒打哈哈也就过去了。
其实张晓芬第一次瞧见秦戈抱着那小女孩的时候完全不是这样的状态,她吓得瞪大了眼睛,指着秦戈怀里的小女孩半天说不出说话,直骂了秦戈糊涂!后来才知道原委,跟盛夏说:“当时真吓我一跳,我还以为秦戈闷着不吭不声这么多年,突然给你搞出来一个私生女来!”
盛夏在冲奶粉,很淡定地说:“怎么可能呢,他要是敢给我搞出来个私生子私生女,我立刻……”
盛夏抓起刀架上的刀,手起刀落做了个很危险的手势。
她扬着嗓子故意朝外头喊:“他要是敢给我搞出个私生子私生女出来,我一定什么都不做,不吵也不闹,直接卷铺盖走人!去到他再也找不到我的地方去,然后把身上的钱全捐了!饿死我自己!”
果然,他话音儿刚落,秦戈就抱着小眠眠出现了,小眠眠不懂大人在说什么,咿呀呀地伸着小手乱抓,秦戈的眼神里则多了几分警告和责备。
“大过年的,你那张嘴又欠抽了是不是?”
盛夏笑笑,赶紧识相地做了一个嘴上拉拉链,闭嘴不说的动作,又指指张晓芬:“都是她说的,她非说你会,我在跟她解释。”
秦戈走过来,把小眠眠放进张晓芬怀里:“你抱会儿,放下她哭,我有个电话要接。”
秦戈说完就走了,留下张晓芬僵硬地抱着怀里软得跟一样的粉团子,大眼瞪小眼,张晓芬不敢动,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秦戈这是在报复我?怪我跟你提这个话题?”
盛夏大笑,笑完了,又批评她:“你是怎么当小姨的?当着小孩子的面不要说脏话!”
张晓芬摇摇头,直叹气,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金灿灿的小镯子套在小眠眠粉嫩的小手腕上:“看见没我干闺女,在这个家,惹谁都别惹你盛妈,惹了她,跟她是有理说不清,跟她家那口子,压根是偏心到了胳肢窝,有理也不让说!”
旁人见惯了盛夏一辈子是怎么轻轻松松混到高精尖的高知圈里,又接着成为别人望不可即的名校教授的,说不羡慕是假的,盛夏这辈子,好像一直都不着调,她看似什么都没做,背后却好像又有一个人,替她把什么都做了。
没两年,盛夏就在学校里升了教授,成为他们系最年轻的正教授,这位正教授白天开着一辆双门小宝马上课,背着奢侈潮牌最新款的双肩包,里面混装着一堆婴儿用品和专业书籍,学生向她请教时,要先小心他从包里掏出来的是课本还是尿不湿。
尽管如今已经三十多岁了,她看起来却和二十多岁差不多,常常抱着怀里的小眠眠穿梭在各个办公室向生育过的女老师求救,问孩子哭了应该怎么办。
盛夏的课全排在早上,这是她最头疼的,她去院里跟领导申请好几次要调课,谁知道领导也是高教授年轻时的学生,早被恩师打过招呼,给盛夏就地安排最早的课,否则他根本起不来做工作。
于是这位盛夏教授的课永远是系里雷打不动最早的那节。
不过盛夏有时候工作压力也大,真把她逼急眼了,她会闹着要辞职,领导不敢决定,赶紧报给冯采薇,盛夏在电话里跟冯采薇说这职她非辞不可了!冯采薇眼看着盛夏闹得她劝不住,只好给秦戈打电话。
秦戈虽然平日里惯着盛夏,但也绝不会纵着她胡来,一个电话打过来,光是看来电显示,盛夏就老实了。
秦戈在电话里问她想干什么,盛夏就跟耗子见着猫似的,支支吾吾的说想写辞职信,秦戈又说,那你回来,我给你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