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堂中,束国年眼睁睁看着包邺和束长安像好友般离去。
他与包邺同朝为官,包邺甚至都没有对他这般热络。
他坐在椅子上, 眸光晦暗,面色阴沉不定。
杜氏低着头,也不敢说话了。
束若云若有所思。
束长安从小在三清观长大, 来京短短几日,是如何识得大理寺卿的?
难不成, 束律风死前,为她铺了路。
她左思右想, 只有这一种可能。
束云荷没有那么多脑子,瞅着束长安和包邺的背影消失。
方才被束长安故意恐吓的愤恨涌上心头.
“爹爹!你不管吗?束长安明显是仗着你的官职讨好包大人的,你看二人说话那个亲热劲儿,还不知她拿什么讨好的那个老头子”
“啪”的一声。
束国年拍了桌子。
“不得妄议朝廷命官!”他怒斥道。
“老爷,”杜氏趁机接话:“我觉得云荷说的不无道理,你想她一个小丫头,能得包大人另眼相待,凭的什么?”
束国年也是心头犯嘀咕。
被杜氏和束云荷这么一挑,也有了几分怀疑。
“我那天说的本就没错,一个女子,有那么多银子,来京才几天啊,就跟一个老头子关系那般好,爹,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
束国年眉心越蹙越紧。
在杜氏的眼神示意下,束云荷黄谣造的越来越起劲儿:“今天敢勾搭大理寺卿,明天她就敢勾搭别家的大人!
到时候爹爹你还有何脸面去上朝?别家夫人打上家门,咱们一家还有何脸面在京城生活?
干脆爹爹你告老还乡,咱们寻一处山村老林,了此一生算了!”
“你给我闭嘴!越说越不像话了!”束国年心乱如麻,转头怒斥杜氏:“你养的好女儿!”
杜氏对此,很不服气:“我养的女儿怎么了?我就算闭着眼睛养,也比朱蕴养的好!”
这些年,杜氏没少用朱蕴来跟束国年胡搅蛮缠。
束国年现在只觉得一个头,十个大。
他无力摆手:“此事暂时搁下,都各回各房,改日再说。”
“你又逃避!每次跟你谈这个事情, 你都是这般,我为你生儿育女,为你掌管府里中馈,全家人整日活的小心翼翼,生怕行差踏错,影响你的前程!
就连云荷和若云的婚事,都要随着你的官途走!
现在束长安回来了,将咱们这些年小心翼翼维持的体面败坏的一干二净,你呢?
你倒是将她赶出府啊!
你倒是对她用家法啊!”
杜氏的怨气很多,束长安没有回来之前,她觉得自己日子过的尚可。
束长安回来以后,这个家被她搅翻了天,偏偏杜氏还拿她无法。
束国年的避而不谈,延而后议,彻底激怒了杜氏。
她就像一头母豹子,为自己的领土奓起了全身的毛。
“砰”的一声。
束国年摔了桌上的茶盏。
“你还要老夫怎样?这些年老夫处处忍让你,你反而得寸进尺,没完没了!老夫每日在朝堂上,小心翼翼,卑躬屈膝,老夫又过的容易?”
“老爷!不好了!南院走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