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香儿送别桐城领导人后,她急匆匆赶回餐馆,她桐城的那些合作伙伴还在等着她。虽然常常电话联系,但毕竟有小半年时间未见。
“老板——”他们看到吕香儿进来,连忙站起身迎接。
“招待不周,见谅!”吕香儿示意他们坐下,客套着。
“哪里?挺好的!老板的几个小宝贝都好漂亮。”洪江柳由衷地赞叹道。
“那当然,龙生龙,凤生凤,你没看见我们老板多漂亮!”徐春来打趣道,虽然他与吕香儿曾经面对面地商谈生意上的事,但他不敢长久凝视吕香儿的俊俏五官,漂亮脸庞,他担心自己会沦陷于那双如秋水般的明眸中,他只能暗中欣赏吕香儿的美,她是自己万万不敢沾惹的女人。
“自古红颜多薄命,我只能多赚钱,才能保孩子们平安。”吕香儿叹道,女儿如她般漂亮,她不想在这个坏人当道的世道,女儿去遭受她的经历。
“不会的!”洪江柳轻轻说道,语气并不很坚定,她看见老板的女儿若琳如同老板的翻版,美得令人窒息。如果老板不能护她周全,美丽女孩会被豺狼般的男人环伺着。
“你们听说过桐城学校的在读女孩竟然被拉出接客的事吗?”吕香儿将此问题抛出,她很想知道怎么回事。
“这个?”洪江柳不自然地张顾四周,然后,看向徐春来,“你经常在外面跑的,应该听说过吧?”
“这个?”徐春来犹豫了一下,看见吕香儿注视着自己,那双大大的眼睛,如星辰般,明亮而真诚,他心里不由自主地颤栗了一下,脱口而出道,“听说过,其实这事很早就听说过了,这次闹大,是有位家长不知天高地厚,竟然告状。当然,挨了一顿打,然后又给了一笔钱,家长估计失望了,就只能撤诉了。”
“我那里经常来些贵妇太太采购,她们闲聊过,据说,这位老爷喜欢处女,当然也不敢挑他摆不平的人下手。”洪江柳见徐春来说了,就把自己道听途说的内容说出来。
“‘曹家军’是谁?”吕香儿猜测应与曹立伟有关,但她得证实。
“这个,我不知道了。”洪江柳再次看向徐春来,当然,吕香儿也期待地看着徐春来。
“我可不是‘万事通’。”见两个女人盯着自己,徐春来有点不自在了,然而,他一看见吕香儿紧盯着自己的双眸,他赶紧躲闪着,端着茶水一饮而尽,然后,找水壶盛水。
“徐经理,我来。”不待徐春来起身,吕香儿已经将他的茶杯盛满。
“谢谢老板!”徐春来嘿嘿一笑,他见吕香儿坐在自己身边,期待的眼光又看着自己,他知道这个问题不解释清楚,吕香儿不会善甘罢休。
“不是很了解,只是听说过,桐城做着最大烟酒生意的曹立伟、桐城二把手曹楚南副市长,两人据说是同族人,财权结合,自然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曹家军。”徐春来缓缓说道,停顿一会儿,似乎下定决心般说道,”倒不是他们两人喜欢处女,喜欢处女的是曹楚南的弟弟曹楚生,烟草局副局长,有钱有权,自然无法无天。”
“明白了,难道他们就没人治吗?”吕香儿气得柳眉倒竖,不由地拍案而起。
“老板,除非有更大的官来治,但这样的人家能出事吗?当然就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了。老板,这事在没能耐解决之前,能装瞎则装瞎。”徐春来感受到吕香儿的一腔正义,他心中佩服,但这世道,先得保全自己。
“我知道,只是刚才太气愤了。”吕香儿抱歉道,舒缓脸色,又是一副气平心和之态。
“我们的生意尽量避开曹家军。”吕香儿叮嘱道,因为她知晓白小荷与曹立伟的关系,她担心将来有一天,曹立伟会帮着白小荷对付自己,这样强大的对手,她在自己没有站稳脚跟前,她能避则避。
“不会跟他们有交集。”徐春来与洪江柳异口同声道,徐春来如此说,是因为生意的确与他们没有交集。而洪江柳则是知道曹楚生玩弄处女的事后,早已对陈家军深恶痛绝。
“香儿也在? ”有人推门进来,是郑三平,他与徐春来、洪江柳都是坐蒋怡平的车过来的。到时,也一起回桐城。
“郑哥,你给小凡带点东西回去。”吕香儿让徐春来他们稍稍等待,她带着郑三平出去拿东西。
“郑哥,逮到机会了吗?”两人走到无人处,吕香儿轻声问道。
“奇怪,那女人似乎洗心革面了,近段时间约她不出。”郑三平遗憾道。
“曹立伟那儿,暂停跟踪,他的势力太大了,我担心你们应付不过来。”吕香儿担忧道。
“一切听你的安排。”吕香儿不敢惊动的人,他郑三平更加不敢惊动。
“那个女人,以后再找机会,但不要被她发现。”吕香儿叮嘱道,然后,让人将装好的鸡蛋、土鸡搬至他们来时的车上。“这给小凡吃,此时营养很重要。”
装好东西后,吕香儿又赶到大堂处与蒋怡平母子见了一面。周小绢正与弟弟周小鱼在闲聊,他们一见吕香儿走过来,连忙起身打着招呼。吕香儿示意他们继续聊,她将蒋怡平叫至一边,向他了解车行的情况。
“老板,小丙有次无意说起有人在联系他们,准备搞次运动。”蒋怡平低语说道。
吕香儿在芦安镇待产的小半年,桐城的车行已暗潮涌动,黄包车夫们如陀螺般连轴转,然而,除去租金外,他们到手的钱仍然满足不了日常生活的需要,如沉默已久的火山,黄包车夫们的怒怨即将喷薄而出。
“是吗?你密切关注着。有情况随时电话联系。”吕香儿心里有点发怵,她对罢工、罢市运动并不陌生,近段时间的报纸连篇累牍地报导过,谁不求个安稳,宁愿砸破饭碗参加运动,自然没有活不下去的动力。她知道这种运动是阻止不了的,既然不能阻止,那就只能任其发生。
然而,这种运动一旦控制不住,造成的损失是巨大的,她不希望已经稳定赚钱的车行因为这场运动陷入万劫不复之态,她得想好应对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