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靠复诊日子积攒起来的亲近增加安明对王主任的信任感,她想着就把命运交给这位医生,来一场先死而后生。
“医生, 我就在这儿哪都不去,你说剖就剖吧,但是有事先救我!”在经历犹豫和再三思考之后,安明在知情决定书签字。
其实女人在经历生死之时都不会先考虑自己的,最多考虑的是自己的孩子,然后是自己的男人还有父母,当然是爱自己的父母多于爱男人,也会更多的考虑自己的父母。
但是安明反其道而行之,她让医生先保住自己的命,然后再保孩子,如果自己没命了,她是真的怕阿君会将孩子送到孤儿院里。
就算是住院了,安明也在担心着这个事情,“阿君,如果我死了,你能一个人抚养孩子吗?会不会给孩子找后妈---”
再问下去,阿君就开始烦了,“这还没开始生呢,你就这样那样的担心,我都快被你整成焦虑了。”
是的,安明承认是有些过了,可是能不担心吗?如果结果是一样自己死了,这个男人会爱孩子吗?
女人呢?
在反复的自我怀疑和不间断的疑问中被迫着绝对命运的使然,然后坚定的准备躺在手术台上迎接死亡或者新生。
她们住进病房,这是一间单人间,安明稀里糊涂的住进来,当护士把像木偶一样的安明领进来的时候,安明还想着里面大概是有一位产妇了,但是当进来的时候发现只有一张床,安明还想着是不是搞错了,正要问一下护士时,阿君已经走地去了。
“这家医院真不错,都是单间的。”阿君将随身携带的东西都放好,然后拿出了一个平安符给到安明,“这是阿爸托人给你求的,你拿着。”
安明接过来,是黄色的纸,上面用毛笔写着平安二字,周围画了奇怪的符号,“阿爸不是信这个吗?”
安明很奇怪,但是还是把这个符放在枕头下边了,宁愿信其有,不信其无,留着吧,图个心安。
她虽上了床,但是不确定这个到底是不是她的病房,要知道以阿君的财力,可是住不起单间的,要她自己花钱生孩子,她又舍不得,加上住院的费用还剖的费用,杂七杂八加在一起可不是小数,阿君真舍得。
“阿君,这真是我们的病房?”
“你是叫安明吗?”护士看看床卡抬头问安明,“如果是叫安明,就是你的病房。”
护士走了,还没有得到确切的回答就走了,安明知道护士知道这就是他们的专属病房。
安明整理好床上的被褥,现在是虽然是冬天,但是室内很温暖,空调的正好调到26度,舒适的温度,一点也体会不到刚进医院门口时的寒风。
“住都住进来了,你还想这个干啥?”阿君将空调摇控器给到安明,“刚进来有点冷,如果感觉温度太低,你自己可以调。”
安明摆摆手,示意阿君把空调摇控器拿开,“现在温度刚刚好,”又忍不住有点担心,“你的钱够吗?”
她用手比划着这诺达的一间房就安明一个人住,是不是有些不像话,还是说阿君发财了?有钱支付费用?
总不能生孩子媳妇生,生孩子的钱还是媳妇出,他只出个人吧?
叮铃铃…
床头的铃声响起,是护士很好听的声音,“你们准备一下,一会会有护士上门来抽血。”
还上门来抽血,安明觉着这服务已经是五星级,心里更叫不安,感觉自己不配这待遇,想要再问一些什么,那边断了。
“阿君,你发财了?”
“没有!”
“那你阿爸发财了…”
安明实在想不出什么理由,是什么使阿君变得这么大方,专门给她找了一个单间病房。
要知道这么多年,安明不舍吃不舍穿,在外没花过老公一分钱,当然不包括那一块两毛钱的水,那水不算,那是定情信物,无价之宝。
再问下去,也是无意义的,这时的阿君只顾看手机上股票信息,甚至护士喊他,她都不知道,“我说你这老公,别一心都在游戏上,把老婆记在心上一下。”
“说不定是老公股票大赚!”安明实在想不出其他的路数,想到股票,完全有这种可能,老公股票大赚,这是开心的事情。
“股票大赚,股票大赚!”安明想着心里开心,晚上做了一个胎梦。
梦里菩萨找到安明,“你要女孩还是男孩?”
安明想到小时候自己身为女孩子被父母亲人不喜,嘲笑,还阿妈殴打虐待,安明大声哭泣来,这时菩萨有些不耐烦,“”你到底要男孩还是女孩子,我还得去下家,马上都要超时了。”
安明心想菩萨胎梦还要像送外卖一样不能超时?现实已经延续到梦里了?
“快点了!真的要超时了…”菩萨求着安明快点决定。
“女孩子!我要女儿…”
安明还没说完就被菩萨强塞了一个竹篮,“接好!”
安明接过竹篮,上面盖着竹叶,她小心翼翼的把竹叶一层层拨开,里面是一根鲜嫩的竹笋。
“菩萨骗我,孩子呢?”安明抬头寻了菩萨,菩萨早就赶着去下一家了。
她有些失望,但是再低头看那竹笋时,竟然是抱被包着的一个水嫩的一个婴儿,长得好漂亮,眼睛透亮就深蓝的湖底,头发柔软细密,很健康的一个婴儿。
“啊!这就是我的孩子!”
“老婆,怎么了?”
阿君刚看好股票,今晚她一直看到股票歇市,他一定要大赚,为老婆付生孩子的费用,不能让出生后的孩子瞧不起他这个当阿爸,以后他也做阿爸,这感觉很陌生,却十分受用。
这时她听到安明在大叫,然后说什么孩子,阿君有些不放心,从床尾爬到床头,用手心贴贴老婆额头,然后轻轻的摇醒安明。
“老婆,你做噩梦了?”
安明睁开眼睛,此时还迷迷糊糊,就想先找竹篮,可是现在哪里还有竹篮的踪迹,“你叫醒我干嘛!我还没看清楚是不是女儿!”
然后她推开阿君,继续要睡,必须赶快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