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朝霞映照在青云院落的琉璃瓦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柳清漪在庭院中漫步,细心观察着每一处花草的生长,心中盘算着学堂的种种安排。
此时,刘大管事匆匆而来,面上带着一丝喜色,行礼道:“夫人,这几日小少爷和小小姐们对青云院喜爱非常,每日都流连忘返,一个时辰结束,才在仆人的再三催促下不舍离去。”
柳清漪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光芒,嘴角微微上扬,轻声道:“如此便好,这说明我们的安排并未白费。
孩子们能在青云院找到乐趣,对学堂的排斥自然就少了。”
“夫人英明。”刘大管事恭维道,心中对柳清漪的智谋更加佩服。
柳清漪摆了摆手,示意刘大管事起身,她转身看向院中玩耍的孩子们,语气中带着关切:“夏日炎炎,孩子们在外玩耍,定会汗流浃背。
刘管事,你需得看顾好孩子们的安全,备好清凉的饮水和点心,以免他们中暑。”
“是,夫人。”刘大管事应诺,心中对柳清漪的细心和周到感到由衷的敬佩。
“切不可让孩子们贪凉饮冰,伤了脾胃。夏日虽热,但饮食还需温和。”柳清漪补充道。
“夫人放心,出不了差错。”刘大管事点头,对柳清漪的吩咐铭记在心。
午时,阳光正烈,青云院中的孩子们却依旧兴致勃勃。
范凌霄手持竹扇,边摇边跑到秋千旁,对正在荡秋千的范朝颜说道:“妹妹,你看这秋千多好玩,比府里的花园有趣多了。”
范朝颜笑靥如花,手中的丝帕轻轻擦拭着额头的汗珠,应道:“哥哥说得极是,我也喜欢这里,每日都盼着能来。”
如烟、如意端着茶水和点心来到院中,孩子们一见,纷纷围了上来。
如烟笑着分发点心,轻声叮嘱:“小少爷、小小姐们,玩耍累了,吃些点心,喝点茶水,但切莫贪凉。”
孩子们乖巧点头,接过点心和茶水,吃得津津有味。
柳清漪站在远处,看着孩子们满足的神情,心中暖意融融。
细心的照料,会让孩子们感受到学堂的温暖,从而更加愿意接受学堂的生活。
夕阳西下,孩子们依依不舍离开青云院。
柳清漪目送他们离去,心中暗自思忖,只要用心去经营,这些孩子们定能在这里茁壮成长,学有所成。
夜幕降临,青云院在月光下显得宁静而祥和。
柳清漪返回翠竹院,她坐在窗前,望着院中的景致,开始计划教师团队的筹建。
她独坐在书房内,手中的毛笔在宣纸上轻轻勾勒,眉头微微皱起。
独木难支,要想学堂正式运营,必须有一批合格的教员。
“启蒙之教育,乃国之根本。”柳清漪自言自语,她的眼神坚定,仿佛已经看到了学堂未来的辉煌。
“三字经、千字文,足以奠基孩子们的文学素养。
书法、乐理,我尚可亲自教导,但礼仪规矩、骑射之术,非得请专门的夫子不可。”
她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远处的天际,心中暗自思量:“孩子们年纪尚小,我有的是时间慢慢寻访名师。
只是,我们范府虽有钱财,却非名门望族,那些有名望的大儒,是否会愿意屈尊前来,实乃未知之数。”
柳清漪转身,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打铁还需自身硬,唯有让孩子们展现出非凡的天赋,才能吸引那些夫子的目光。
待他们学有所成,我再挑选天资出众者,以诚心打动夫子,此事或可成。”
她轻轻敲打桌面,心中有了计较:“府中孩子众多,有天赋者定不在少数。
此事,倒是值得一试。”
次日,柳清漪召集府中众人,商议学堂事宜。
“饮食、保育,乃学堂之根本,不可马虎。”柳清漪神态严肃,对着府中的管家和仆妇们说道,“我欲从府中提拔人手,负责学堂的日常起居,待遇自会提高。”
“夫人英明。”刘大管家连忙应道,心中对柳清漪的决策颇为赞同。
柳清漪又转向府中的姨娘们,她的目光一一扫过,每一个姨娘的才能她都了如指掌:“你们各有才艺,不可埋没。我会根据你们的所长,安排合适的位置。”
擅长刺绣的李姨娘起身,恭敬地说:“夫人安排,妾自当遵从。”
柳清漪微微点头,心中暗自庆幸,府中不乏人才,只要善加利用,学堂的运营便有了保障。
会后,柳清漪单独留下了刘大管事,她的神态变得更为严肃:“刘管事,寻访夫子之事,就交给你了。
记住,不仅要看重他们的学识,更要看重他们对教育的热忱。”
“夫人放心,老奴定会尽心尽力。”刘大管事郑重承诺,柳清漪对学堂的重视他看在眼里,自是不会怠慢。
柳清漪望着刘大管事离去的背影,心中默默祈祷,希望一切都能顺利进行。
办学之路不易,但为了孩子们的未来,她愿意付出一切努力。
夏日炎炎,绿树成荫,青云院内的蝉鸣声声,似乎在提醒着人们,中元节即将来临。柳清漪在忙碌筹办学堂的同时,也不得不暂时放下手中的事务,开始筹备一年一度的祭祀事宜。
松鹤院内,古色古香的房间内,老夫人坐在窗边的软榻上,眼神迷离地望着窗外的景色,神情中带着一丝难以言说的哀伤。
她手中把玩着一串佛珠,似乎在为已故的亲人祈祷。
周嬷嬷站在一旁,眼中满是关切,她轻声劝慰道:“老夫人,您可要放宽心,身子骨要紧。
这中元节祭祀,虽是大事,但少夫人已经接管了府中的事务,定能安排得妥妥当当。”
老夫人叹了口气,声音带着几分沙哑:“每年这个时候,我总会想起故去的亲人们,心中难免有些难过。”
周嬷嬷轻轻拍了拍老夫人的手,语气柔和:“老夫人,您是咱们府上的主心骨,全府上下都指望着您呢。
您若是为了这些琐事伤了身子,岂不是让故去的人也跟着担忧?”
老夫人闻言,眼神逐渐柔和,她点了点头,微微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你说得对,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清漪是个有分寸的孩子,这些事情交给她,我也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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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竹院内,柳清漪身着一件淡紫色绣花罗裙,发髻上插着一支翠玉簪,步履轻盈地走进了松鹤院。
她见到老夫人,便屈膝行礼,神态恭敬:“母亲,中元节的祭祀事宜已经安排妥当,儿媳特来向您禀报。”
老夫人看着柳清漪,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清漪,你是个有心的孩子,府中的事情交给你,我确实可以放心。”
柳清漪微笑着回应:“母亲过誉了,这些都是儿媳应该做的。母亲只需保重身体,其他的事情不必劳心。”
周嬷嬷欣慰地看着,少夫人接管府里庶物后,整个人精气神都变了。处事颇有章法,府中的事务有了柳清漪的打理,确实井井有条,老夫人不用劳心劳力,气色都好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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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元节临近,范府开始挂起白色灯笼,以示对亡者的哀思。
柳清漪亲自监督着府中的每一个细节,确保祭祀仪式的顺利进行。
整个范府都笼罩在一种庄重而肃穆的氛围中,等待着那神圣时刻的到来。
中元节至,天色阴沉,细雨绵绵,如丝如缕,仿佛上苍也在为这一天洒下哀思。
柳清漪身着素色衣裙,发髻上只简单地插了一支白玉簪,与范聿恒一同站在范府的祠堂前,准备进行一年一度的祭祀仪式。
范聿恒身着一袭深色长袍,腰间系着同色腰带,头戴玉冠,面色凝重。
他手持三炷香,站在祠堂门口,等待祭祀的开始。
细雨打湿了他的衣摆,他却毫不在意,眼神坚定地望着祠堂内的牌位。
柳清漪轻声吩咐下人,确保每一项祭祀用品都准备妥当。
她的眉宇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她身份挺尴尬的,但她真心祈祷,若范府先祖有灵,希望他们能够庇佑子孙,保他们一世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