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辩论赛以许灼轻松碾压,大获全胜。
周振兴最是灰头土脸。
不过经过这么一番有理有据的论述,许延光这里的思想倒也改变了不少。
面对如今的国家局势,堵不如疏,放开的确是最好选择。
似乎,也是大势所趋。
这眼下唯一困难点,就是放开是极其违背伟人意志的。
而伟人的意志,已经从建国至今这么多年,已全面融入改造后的新华夏之中了,这么做,仿佛有种……推翻统治,改朝换代的意思。
如果全面放开弊大于利,那覆水难收,他们这些主导者都是罪人。
可要怎么放开呢?
这就得做各种准备了。
第一个是打预防针。
预防针这话,属于车轱辘话,谁都能说。
说多了,也没几个人在意。
可许灼给他们解析之后,他们才明白这三个字的含金量。
预防针,就是疫苗,是抗体。
本质上,大部分是用病毒的灭活种子注入体内,引发身体产生对病毒的抗性,但灭活种子不会有多少威胁,抗性却可以抵御真正活病毒的入侵。
这不相当于杀鸡儆猴么?
等于是出现了某种特定情况下的特殊犯罪,把这种犯罪拿出来抓典型公示,让所有人警惕,自主去抵御接下来产生的类似情况。
但是,目前各种抓典型利用媒体报导的行为,基本就是在震慑作用。
震慑,是治标不治本。
让人害怕,不如让人意识到这些行为的真正危害。
“这就是阿桃说的,凡事讲到法律就完了。”
“法律真正的作用不在于规定,而在于规定背后的惩罚,用于震慑。”
“可震慑只是表面的,真正起到抵御的,还是人心,那就是道德长城。”
“人大部分犯罪,都是因为利。”
“道德长城么……伟人的各种决策,果然还是有深远意义的。”
“国家为了利益去放开,人们为了利益去上进,互相竞争排挤……”
“为了利欲这无底洞,势必会犯罪。”
“如果真按照阿桃所说,在目前体制下,对某些行为进行鼓励,以此变相放开,其余的保持现状,又是否真的可行呢?”
“理论上来说,这是经济学里的激励法,似乎完全可以。”
“阿桃的防火墙理论么,抓个例,树典型,做奖励,立规矩。”
“把一些一踩一拉,捧高踩低,再将法律当做栅栏围起来……”
“这三步走下去,就怕……实践起来很难。”
“还有就是建设层面到底是围绕城市,还是振兴乡村……”
“围绕城市很容易被战略摧毁,但是集中力量办大事,做起来又容易。”
“阿桃说吃力不一定讨好,但便宜也没好货。”
“振兴乡村瞧着很难,实则国家要做的却只是修路建厕所做教育。”
“唯一问题就是乡村中心的城市,该如何自处。”
“阿桃尽出难题,管杀不管埋是吧,怎么跟土匪似的……”
许延光一个人就像魔怔人似的,嘀嘀咕咕起来。
许灼不喜欢他的地方,不是因为他是坏人,恰恰是能力不够,眼界不够,思想上也有问题的好人。
许灼不知道他的位置高低。
但现在也知道他伏冬的笔名含金量很足,这就足够了。
没人比他更清楚报纸这种媒体,在这个时代的舆论导向多重要。
就在他小声嘟囔时,许兮着跑了过来,拉了拉他。
“爹,姐她没有怀孕,就是胖的,姐夫这儿吃太好了。”
“哦,知道了。”
许兮着转身离开,闻星又立马走过来询问。
得到答案后,闻星脸色狐疑。
“农村里吃太好,总不能天天大鱼大肉吧?”
她是不信的。
“诶毛狗、毛狗你怎么了?来人!”
太湖边上,忽然传来全为民吆喝。
众人见状连忙围了过去。
时近中午,众人走了一圈又回到了太湖这里,随意走着聊着散着步,顺带着往太湖饭店走,那里已经订好了饭菜。
可许汉禹却忽然一头往后栽倒。
这可吓坏了全为民,许灼,周振兴三个。
但许延光等人倒是正常。
立刻把人接了下来,然后医生护士上前检查,极为娴熟。
“问题不大,首长血压上来了,主要还是这几天情绪波动太大,太过开心惹的,另一个就是许灼同志家的饭菜荤腥太多,油和糖太大。”
说着,医生还不忘看了许若谷一眼。
是个人都能一眼看出,许若谷是极其漂亮的,可现在衣服套在身上,都有点罩不住,脸和身段都明显走形了。
这年头乡下能胖成这样,极其罕见。
虽然不排除怀孕虚胖,可……
可医生护士保姆这几天在这里吃的几顿饭,无一不是油水充足。
他们没理由不怀疑这就是吃太好引起的。
至于怀孕,作为女人的护士和保姆可太清楚这个了。
如果真怀孕,肚子这么大,这时候怎么着都该有妊娠反应了。
毕竟是头胎,半点反应都没有不说,人还活蹦乱跳的。
这哪里是怀孕?
分明就是纯粹的胖,还是实心的那种。
“许灼同志家的饭菜油和糖太多,还是让太湖饭店里做吧,比较清淡,另外首长要喝清汤,别喝高汤浓汤,多吃蔬菜。”
马上饭点了,护士不得不好好吩咐下。
有了这个插曲,众人也不敢怠慢,纷纷把许汉禹送到不远处的太湖饭店。
直接开了个大套房把人安顿着。
其余人也就别在房间里吵嚷,去外面大厅等候,喝茶也好,聊天也罢,等候开饭,许汉禹真的没事。
只留医生护士保姆和全为民即可。
许灼不喜欢人多,想拉着许若谷走走,可许若谷被许兮着缠着。
这让许灼有点讨厌这没眼力见的小姨子了。
无奈,便只能一个人去大厅逛逛,找个地方坐坐。
太湖饭店日常都很忙,来这里吃饭的领导外宾不知凡几。
许灼就在客厅里坐下时,都能看到不少老外在那交流。
他闭着眼往后一靠,可后背八一双肩包有些不舒服,他把包拿出来抱着,就这么打算休息会等开饭。
“老许?”忽然,一个带着热忱的声音,把他叫开了眼。
循声望去,只见一身正装的俊朗中年男人,朝他走了过来。
“老杨?”他不禁愕然。
没错,来人正是杨澄禄。
这也实在是太巧了不是。
“老许,你是陪老丈人来这的吗?”
“是啊,你是……”
“我跟江南华岳大酒店资方在这里聊方案呢,唉,你来得实在是太好了,有空吗,赶紧过来帮帮我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