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掩唇轻笑,眼波流转间,带着一丝挑衅:“皇上,臣妾还有一事要禀报,此事关系到…皇后娘娘凤仪之下的隐秘,以及…太子殿下的清誉。”她故意停顿,目光在皇后铁青的脸上和太子略显慌乱的神情上扫过,享受着这猫戏老鼠般的乐趣。
皇后强压着怒火,凤袍下的双手紧紧攥拳,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
她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挤出一丝笑容:“皇上,不过是姐妹间的小误会,何必如此兴师动众。”
淑妃轻嗤一声:“小误会?皇后娘娘未免太过轻描淡写了。臣妾只是略施小计,便震慑了娘娘,若真要撕破脸,这后宫,怕是要不太平了。”她眼中的锋芒毕露,皇后在她面前,仿佛一只被剥光了利爪的困兽。
淑妃话锋一转,盈盈拜倒:“皇上,秦王殿下抓到了活口,想来很快就能真相大白,还太子妃一个公道了。”
慧雯站在一旁,将皇后的神色变化尽收眼底。
听到“活口”二字,皇后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尽管掩饰得极好,却还是被慧雯捕捉到了。
皇帝陛下看向皇后,眼中闪过一丝探究。
皇后垂眸,掩盖住眼底翻涌的情绪。
“哦?活口?”皇帝陛下语气听不出喜怒,却让殿内气氛更加凝重。
慧雯心念急转,皇帝陛下如此平静,莫非…是想将此事掩盖过去?
淑妃却像是没看到皇帝陛下的神色,继续说道:“正是,臣妾也好奇,这幕后之人究竟是谁,竟有如此胆大包天,敢谋害太子妃。”
“皇上…”皇后刚想开口,却被淑妃打断。
“这活口,可是至关重要的证人,还望皇上…”淑妃意味深长地看了皇后一眼,“妥善处置。”她的语气,仿佛在提醒皇帝,这活口,可不能落入某些人的手中。
皇帝摆摆手,示意众人退下:“皇后留下,其余人等,都散了吧。”
众人行礼告退,慧雯临走前,深深地看了淑妃一眼。
出殿后,贵妃快步走到淑妃身旁,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一丝惊喜:“妹妹,你方才说的活口…”她顿了顿,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可是真的?”
贵妃紧紧抓住淑妃的手,语气急促,如同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妹妹,你方才说的活口…可是真的?”她眼中的光芒闪烁不定,带着一丝希冀,一丝狠厉,还有一丝难以掩饰的疯狂。
淑妃不着痕迹地抽回手,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姐姐何必如此心急,是真是假,皇上自会查明。”她眼波流转,看向远处巍峨的宫殿,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殿内,皇帝陛下负手而立,目光深邃,让人捉摸不透。
他缓缓开口,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秦王,那活口,如今在何处看管?”
跪在地上的秦王略一迟疑,恭敬答道:“回父皇,儿臣已将活口秘密关押,确保万无一失。”
“哦?”皇帝陛下挑眉,语气中带着一丝探究,“既是秘密关押,那淑妃又是如何得知?”
淑妃掩唇轻笑,姿态优雅:“臣妾不过是从宫人口中听闻一二,当不得真。只是事关太子妃安危,臣妾不得不谨慎。”她眼波流转,巧妙地将问题推给了宫人,又将自己置于关心太子妃的立场上,进退有度,滴水不漏。
皇帝陛下并未深究,转而看向慧雯:“慧雯,你将遇刺的经过,详细说一遍。”
慧雯上前一步,微微福身,语气平静地将遇刺的经过娓娓道来,从刺客出现的时间、地点,到刺客的招式、人数,事无巨细,一一禀报。
她语气虽然平静,却字字清晰,句句有力,将当时的惊险场景描绘得淋漓尽致。
“臣女恳请皇上彻查此事,将幕后黑手绳之以法,以儆效尤!”慧雯语气坚定,目光灼灼地看向皇帝陛下,眼中没有丝毫畏惧,只有对真相的渴望和对正义的追求。
皇帝陛下沉默片刻,目光落在慧雯身上,带着一丝让人难以捉摸的意味:“你…似乎对武功颇为了解?”
慧雯微微颔首,不卑不亢:“回皇上,臣女自幼体弱,曾得高人指点,习得一些强身健体的功夫,并非精通武艺。”她语气平静,却巧妙地避开了皇帝陛下关于“武功了解”的疑问,只说是为了强身健体,既不显得刻意隐瞒,也不至于暴露太多。
皇帝陛下深深地看了慧雯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这女子,年纪轻轻,却心思缜密,进退有度,果然不简单。
他忽然话锋一转,语气中带着一丝追忆:“朕记得,你似乎是江城人士?”
慧雯心中一凛,皇帝陛下突然提及江城,莫非……
想起了什么?
她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恭敬答道:“回皇上,臣女正是江城人士。”
“江城…是个好地方啊。”皇帝陛下语气中带着一丝感慨,仿佛陷入了某种回忆之中,“朕年轻时,也曾去过江城,那里的山水,至今仍记忆犹新。”
慧雯垂眸,静静地听着,不敢随意插话。
皇帝陛下的心思,深不可测,她不敢轻易揣摩。
“好了,你也累了,下去休息吧。”皇帝陛下挥了挥手,示意慧雯退下。
慧雯行礼告退,缓缓退出崇政殿。
殿外,皇后早已等候多时,脸色阴沉,难掩郁色,一言不发地拂袖而去。
贵妃与淑妃并肩同行,脸上都带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
慧雯落后几步,静静地跟随在她们身后,目光落在二人交握的手上,心中闪过一丝疑惑。
贵妃忽然停下脚步,转头看向慧雯,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舒小姐,方才在殿内,本宫多有得罪,还望小姐海涵。”
慧雯微微一笑,语气温和:“贵妃娘娘言重了,臣女不敢当。”
贵妃深深地看了慧雯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舒小姐,你…很聪明。”她说完,便转身离去,与淑妃并肩而行,身影渐渐消失在宫墙的转角处。
慧雯站在原地,目光落在二人离去的方向,心中隐隐感到一丝不安。
贵妃方才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舒小姐,”一个清脆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慧雯转头,只见一个宫女正快步朝她走来,“淑妃娘娘有请。”
慧雯心中一紧,淑妃……
她何事?
她深吸一口气,跟着宫女走向淑妃的宫殿,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宫女走到一处偏僻的宫门前停下脚步,推开宫门,做了个请的手势:“舒小姐,娘娘就在里面等您。”
慧雯犹豫了片刻,然后走了进去……
门在她身后轻轻关上,发出一声轻响。
慧雯踏入宫门,发现这里并非淑妃的寝宫,而是一处僻静的凉亭。
淑妃独自一人坐在亭中,手中把玩着一支玉簪,神色莫测。
见慧雯进来,她微微一笑,示意慧雯坐下。
“舒小姐,方才在崇政殿,本宫的态度,想必让你有些意外吧?”淑妃开门见山,语气中带着一丝歉意。
慧雯落座,神色平静:“娘娘言重了,臣女不敢妄加揣测。”
淑妃轻叹一声:“实不相瞒,之前本宫与贵妃的针锋相对,皆因楚王遇险之事。皇后从中挑拨,本宫一时听信谗言,这才对贵妃多有得罪。如今真相大白,本宫心中甚是愧疚。”
贵妃随后赶到,向慧雯解释了先前的误会,并提醒淑妃注意秦王府令牌的真伪,提议联手查明真相,为太子妃讨回公道。
慧雯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贵妃,敏锐地察觉到她风向的转变。
看来,这位贵妃娘娘,也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在岔路口,贵妃与淑妃、慧雯告别。
她走后,淑妃转头看向慧雯,眼中闪过一丝考量:“舒小姐,你觉得,皇上会如何处置此事?”
慧雯沉吟片刻,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笃定:“臣女斗胆猜测,皇上或许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淑妃眼中闪过一丝赞赏:“舒小姐果然聪慧。本宫亦有此担忧。只是……”她顿了顿,语气中透出一丝冷意,“本宫不想就此罢休。”
慧雯抬眸,正对上淑妃凌厉的目光。
两人之间,仿佛有一道电流闪过,无声的交流中,达成了某种默契。
“天色已晚……”淑妃忽然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意味深长,“舒小姐也该回去了。”她将手中的玉簪递给身旁的宫女,“把这个交给舒小姐。”
慧雯接过玉簪,入手冰凉,触感细腻。
她抬眸看向淑妃,却见淑妃正对着她微笑,笑容中,却带着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深意。
“这……”慧雯刚想开口,却被淑妃打断。
“回去吧。”淑妃语气温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有些事情,还需要你自己去处理。”她的目光,落在了慧雯腰间的香囊上,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