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而露出空洞的眼眶……
时而被熔成灰烬……
那些早已死透的躯体在不停挣扎。
皮肤如蜡般剥落,露出焦红的血肉,又在瞬间被火焰舔舐成炭。
“鬼枪蒋干,别来无恙。”
此时……
赵东来一脸凝重的望着火海中央,那里有道漆黑的身影静立。
黑色的衣袍在热风中纹丝不动。
连火焰都畏惧沾染那抹纯粹的黑暗,熔浆在脚边翻腾,却始终不敢逾越半步。
火光映在他脸上,蜡黄的皮肤上能够看到有很多黑色的芝麻小点。
整张脸勾勒出锋利的轮廓,那双眼睛比火海更深邃!更冰冷。
手里握着一根黑色标枪,一脸平静,沉默地望着对面:
“你……就是赵东来?”
“不错。”
赵东来调整呼吸节奏,躲开了蒋干那双充满死亡的凌厉眼神。
“作为叛逆者……今天由我对你进行裁决,临死前有没有什么遗言交代?”
“道不同……不相为谋!”
对于蒋干的威胁,赵东来神色一寒,并不会就此坐以待毙:
“蒋干,你只不过驾驭了五只鬼,偷袭之下才干掉了贝莱。”
“现在二打一,我和真维斯联手……你觉得会怕你吗?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随着红焰的鬼域不断往外扩张……
整个西风口,都开始被大量的红焰灼烧,任何东西都在燃烧的范围之内。
空气中弥漫出一股血腥的焦糊味。
那是张杰等人尸体和鲜血浸润的泥土,被火舌舔舐过的土地发出龟裂的呻吟。
一眼望过去……
连绵的山脉沟壑已不再是人间,宛如神话世界遗弃的熔炉。
西风口峡谷的一线天,彻底被红焰的火海全部覆盖。
“赵东来……你太看得起自己了。”
话音落地。
“嗡!”
蒋干举起鬼枪……
朝着赵东来全力投射出去!
不再跟他有任何废话,一上来就展开了强势的恐怖袭击。
“妈的……!”
在鬼枪消失的一瞬间,赵东来感觉像是被一头猛虎盯上。
他知道,自己绝不能被那杆枪碰到。
否则……
贝莱刚刚的下场就是他的结果。
“唰唰唰!”
全力动用鬼闪的瞬移,来回在一线天的峡谷内左右闪转腾挪。
试图以此来规避鬼枪的目标锁定。
然而……
接下来所发生的情况,却让他在刹那间如坠冰窖。
“怎么回事?”
满脸惊愕的他,竟然发现自己鬼闪的灵异手段受到了巨大的限制和阻碍。
不但瞬移的速度变慢……
连同鬼闪移动的距离也变得很短。
就像鬼闪被套上了一层枷锁,严重的限制了它的灵敏度。
这种情况对赵东来来讲,无疑是最为致命的打击。
鬼闪的能力……是他来去自如所能依仗的最强资本。
上一次在北部战区时……
他能从姚佳和孙鹏飞手里逃走,鬼闪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哼……想跑?”
见此情况,
蒋干冷哼并没有急着释放鬼枪的全部灵异,静静的站在岩浆表面:
“老子先让你跑一千米再说!”
一动手,他就毫不留情,将红焰的火扩散到周围两公里以内。
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灵异牢笼,把赵东来两人的后路彻底封死。
鬼闪不过是一只A级危险的厉鬼。
对上S级的红焰,根本无法发挥实力。
没了那种神出鬼没的瞬移速度,他根本不可能躲过蒋干的追杀。
现在赵东来的情况,与姚佳和黄飞虎对抗菲尔罗斯一样。
面对蒋干的解决只有一个……死!
只不过是早死晚死的事情罢了。
这一切发生得非常快,根本不给远处真维斯任何反应时间。
滋滋……滋滋……
鬼闪的速度被砍,失去了最强优势。
赵东来的身影,在红焰的鬼域中如同深陷泥潭。
“真维斯……快过来帮我!”
惊恐之下无能为力的赵东来,只能请求真维斯能够给予他帮助。
“真是该死!”
看到赵东来被蒋干死死压制,真维斯嘴里暗骂一声。
“嗡嗡嗡。”
随即立刻操控白色雪花状鬼域,疯狂朝着他那边赶过去。
这个时候,他不可能舍弃赵东来离开。
两人联手,相互配合之下对抗蒋干,或许还有活下去的机会。
一旦丢下他不管……
等蒋干收拾完赵东来,下一个就会轮到真维斯。
“不自量力!”
看到真维斯拼命冲过来,蒋干的神色依旧冷酷不为所动。
“出来。”
哗啦啦……
一声令下。
缠在身上若隐若现的鬼锁链,上下翻腾的钻进地面融化的火山岩浆。
“嗦嗦……嗦嗦。”
乌青色的铁链,裹着深红如血的红色岩浆从鬼域中冲了出来。
链头焊着一根尖头的十字铁钩,对着真维斯的胸口射了出去。
“簌簌……。”
为了出其不意……
蒋干利用人皮鬼的伪装,将鬼锁链与周围的环境融合。
“呲啦!”
箭头刺穿胸骨,精准命中目标。
“啊!”
想要过去帮忙,跑到一半的真维斯,突然身体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嘴里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惨叫,整个人跪在地上身体不断发抖发颤。
鬼锁链融合了人红焰和人皮鬼的灵异,出其不意的袭击让他吃了大亏。
尖头铁钩与雪花状鬼域接触一瞬间,成功骗过了他的灵异探查。
“我的……我的鬼……怎么……”
此刻,
遭受锁链穿透胸腔,真维斯惊恐的发现,自己体内的第五只鬼,正在与他脱离建立的共生关系。
被某种未知的灵异手段,要将其从他的身体中拉出来。
“嘎吱……嘎吱。”
绷直的链条,在蒋干的操控下,迅速发力开始往外拽。
“啊……!”
一声凄惨的叫声再次响起。
逐渐失控的第五只鬼,共生关系和厉鬼平衡被强行打断。
五只猛鬼立刻出现了剧烈的灵异反噬!
撕裂的疼痛……使得真维斯的意识,像是被人千刀万剐一般。
仿佛有人,正在拿着一把尖刀,锋口划开了心脏的皮肤。
刀刃一点点扎进胸腔,一刀一刀的往下生割心脏的血肉。
整个人青筋暴鼓,密密麻麻的血管爬满了五官七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