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街上的行人渐渐脱去厚重的棉衣,换上轻薄的衣裳;树枝上也抽出了嫩绿的枝条,清脆欲滴。
春天终于来了,它的脚步虽然缓慢,可它还是悄悄地来了。
如同一个信号一般,某些变化也随着春天的脚步一起到来了。
首先是大白墙上的标语发生了变化,紧接着是人们的穿着,不再是蓝黑灰的补丁衣服。
什么白衬衫、喇叭裤、布拉吉随处可见,甚至连紧身衣和旗袍都闯入了人们的视线。
去年还只是偷偷摸摸做小生意的摊贩如今也敢高声叫卖了,街头巷尾多了好几家个体经营户。
不想做早餐不用去国营饭店就能买到香喷喷的包子油条了。
日子越来越好了,政策也越来越松了,李晓夫妻俩也开始计划他们的旅居生活。
这是她穿越前就想过的梦寐以求的生活,可惜那个时候没钱也没时间。总感觉赚多少钱也不够,总而言之就是缺乏安全感。
这一次她想好了,她要用一辈子的时光尽可能的走遍祖国的山山水水,去看祖国的大好河山,看着它一步一个脚印地迈向繁华盛世!
最开心的莫过于身边有个人会无条件的陪着她,哪怕她胸无大志,只愿过这种咸鱼的小日子。
只要她转身这个人一定身边,陪着她一起疯一起笑,还有什么不满足呢!
有了计划夫妻俩就开始忙碌了起来,他们开始到处淘一些用得上,且携带方便的装备。
因为要带双胞胎,要准备的东西又格外多一点。
还要安排家里的事情,去军区家属院跟刘伯伯他们报备,总之就没有闲下来的时候。
正当他们准备得差不多,兴冲冲地准备出发的时候意外来了。
这天傍晚夫妻俩在堂屋里整理行李,查漏补缺忙得不亦乐乎!
张婶急匆匆地跑进来,她满头大汗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跑到堂屋门口甚至都等不及喘匀呼吸就着急地喊道:“姑娘、姑娘,安安康康不见了......”
‘嘭’的一声李晓手里的军用水壶掉落在地,摔得砰砰作响,她的脑子一片空白。
顾恒率先反应过来,他努力地控制住心里的恐慌握住媳妇的手看向张婶询问道:“张婶,到底怎么回事?你慢慢说。”
张婶急得浑身哆嗦:“俺、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俺去接孩子的时候老师跟我说孩子被他们的奶奶接走了。
俺想着顾旅长也没有结婚,哪里来的奶奶?越想越不对劲就赶忙跑回来了。”她吓得连好不容易改过来的‘我’又变成‘俺’了。
就在这时张叔也急匆匆跑过来:“姑娘、姑爷,我找过了,孩子根本就没有回来过。”
夫妻俩对视一眼,心里头一个不好的念头冒出来,肯定是顾家人最有可能的就是顾母。顾恒深呼吸了几次才强压下那股恐慌。
他强装镇定地道:“张婶,你留在家里等着,张叔,麻烦你去学校附近找一找,顺便问一下周围的人看有什么发现。
我和晓晓出去找,你们别慌我大概知道是什么人,她跑不掉。”
“诶诶,我们知道了。”张叔、张婶同时应声,立马就行动了起来,在他们的心里那就是自家孩子啊,怎么能不着急?
等他们出去,顾恒和李晓也迅速出了门,在经过门槛的时候李晓脚软得差点一头栽出去,还是顾恒眼疾手快地扶了她一把。
“顾恒,是她对不对?孩子们一定不会有事的对不对?”李晓只觉得眼前一片晕眩,浑身发软。
顾恒稳了稳心神安慰道:“晓晓,别担心,我们一定能找到他们的,我们现在就去顾家。”
“嗯!”李晓知道这个时候还不是她可以崩溃的时候,她握了握拳头坐上自行车后座。
眼神逐渐变得冰冷,陈秋娣,孩子们没事最好,不然她不介意血洗顾家。
等她坐稳顾恒就迫不及待地骑了出去,三两下就骑出去老远,路边摘菜的老婆婆以为自己眼花了,有什么东西一晃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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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回到下午,陈秋娣好不容易从老师那里把孩子骗出来,结果两个孩子竟然不愿意跟她走,这怎么行?
想到这些年家里无缘无故的出事,她的心里就越来越恐慌。好像自从那个小畜生不再听话开始反抗开始,他们家就接二连三的出事。
先是一家人被顾恒那个小畜生暴揍了一顿,拿刀威胁他们和他断绝了关系。
等那个小畜生离开了他们家,以为就可以过安稳日子了。
谁知道家里又来了小偷,不仅家里的积蓄被偷光了,他们还挨了一顿揍。后来听说小畜生下乡去了,家里总算安静了一段时间。
他们的一双儿女又不知道怎么回事,着了迷似的竟喜欢些不切实际的人。
结果女儿被人捉奸在床不得不嫁给一个鳏夫,儿子不仅丢了工作还瘸了一条腿。
家里就只有她和老头子赚钱,儿子要看腿还要时不时的补贴女儿,越来越捉襟见肘。
也是因此她上次在街上看见顾恒才会不管不顾地冲上去,想从他那里捞一点好处,完全忘了顾恒已经和他们断绝了关系。
她下意识地觉得顾恒就应该听她的话,在她的掌控之中才是,完全忘了曾经爆发的顾恒有多可怕。
那天她也确实被吓破了胆,可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她和老头子最近这段时间又开始倒霉了,两个人的工作频频出错,没几天就被开除了。
一家人都没了工作,房子也被收了回去。一家人只能蜗居在一间租来的杂物房里,不仅阴暗潮湿屋顶还漏水。
陈秋娣这两天躺在冷冰冰的床上越想越恐慌,甚至比她肚子里的毒药还让她恐慌,因为她压根不相信李晓给她喂的是毒药。
她翻来覆去想了又想,总觉得这一切都跟小畜生脱不了干系。
自从小畜生开始反抗开始他们家就没得过好,不是他是谁?
越想越气,她一个人静静地躺了好几天,终于一条毒计窜进她的脑海。
她一个人思量了又思量又找来同样唉声叹气的父子俩一合计,就有了今天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