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骄不躁,是个人物!”
白爷瞥了陈江河一眼。
“这年头冒尖的年轻人多了,鹏城的水,养人呐!”
坐在白爷对面,派头十足的男人说道。
这几个人陈江河以前没见过,但他们显然和白爷一样,是鹏城经济开始腾飞之后,第一批富裕起来的人。
都是有实力,有地位的人物。
不然也没资格坐在这里,跟白江打牌。
“咱们已经老了,以后的世界属于这些年轻人了!”白爷感慨的说道。
“那就要看他们能不能平安上岸了,胡了!”
派头十足的男人牌一倒,已经胡了。
陈江河看到其他人纷纷拿钱,一张张的,全都是百元大钞。
他们一局的输赢,都比一个普通工人一个月的工资还高。
“白爷,你找我来,有什么事?”
陈江河冷眼旁观,见白江迟迟不提正事,他直接问道。
“年轻人,要沉得住气!”
白爷抬头看了一眼陈江河,脸上带着笑意,但陈江河却从这温和的笑容中看到了一抹凌厉,“叫你来是通知你一声,现在你在北街站住脚了,以后每个月都要交租金!”
“交多少?”
陈江河心中一沉,下意识想要摸烟,一摸兜发现烟没带。
旗袍美女笑了笑,拿出烟盒,给陈江河递了一支烟,还帮陈江河点燃。
“谢谢!”
陈江河道了一声谢。
白爷皱了皱眉头,扫了一眼,“百分之十,你纯利润的百分之十!”
“这么多?”
陈江河的眉头拧成一个川字,直接说道“我爸当年只交百分之三,什么时候涨到百分之十了?”
交钱,陈江河是知道的。
当年陈志明在北街开烈火游戏厅,每个月都要交纯利润的百分之三,这百分之三,保证的是白爷的人,不会来找麻烦。
也保证了,如果有事,可以去找白爷帮忙。
但那要花的,就是另外一笔钱了。
“年轻人,你爸已经死了三年了,现在就是这个数,还有,赖三的台球厅现在在你手里,他的台球厅,这个月的钱我给你免了,但下一个月,不管台球厅经营还是没经营,你也得交钱!”
白爷一边打着麻将,一边语气随意的说道。
陈江河脸色微冷,缓缓捏住拳头。
这摆明是欺负他,其他人怎么可能给百分之十的纯利润。
百分之三,百分之五,陈江河都能接受,百分之十太过分了。
“喝茶!”
旗袍美女忽然语气温柔的开口,再次替陈江河倒了一盏茶。
陈江河捏着茶杯,眼神冰冷。
“白爷,百分之十太高了,我可以给百分之五!”
陈江河沉声说道。
他很清楚,他现在的实力还不够,这个钱,不能不给。
不给的话,烈火游戏厅在北街开不下去。
“年轻人,有件事你好像搞错了,今天我叫你来,不是来跟你商量的,而是通知你!”白爷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像是赶苍蝇一样,随意挥了挥手,“你可以走了!”
格拉!
陈江河死死捏住拳头,眼中骤然闪过一抹血色。
白江身后,两名壮汉立刻警惕的靠了过来,门外也有人走了进来,虎视眈眈的盯着陈江河。
白江一脸笑意,根本没看陈江河。
在北街,没人能翻得了他白江的天。
“小兄弟,白爷也是为了你好,你想在北街安安稳稳做生意,就得接受白爷的好意!”旗袍美女忽然开口说道。
她的声音很好听,带着一股江南水乡的味道。
旗袍美女的声音也让陈江河冷静下来,现在翻脸,别说保住烈火游戏厅的生意,他能不能走出去都不好说。
陈江河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青瓜蛋子!”
派头十足的男人一脸轻蔑。
其他两人呵呵一笑,也同样没把陈江河放在眼里。
“阿琼,你觉得这小子怎么样?我看你好像对他青眼有加!”
白爷忽然笑呵呵的向旗袍美女问道。
这个旗袍美女名叫方琼,是个女大学生,前些年在一次招待会上,白爷忽然遇到了方琼,当时就惊为天人。
虽然方琼当时有男朋友,但还是被白爷用手段,弄到了手。
刚才方琼和陈江河的接触,已经让白爷不满了。
“我只是觉得,他像年轻时候的你!”
方琼斟着茶,表情淡漠的说道。
“年轻时候的我?你见过年轻时候的我?”
白爷心中冷笑一声,面上却饶有兴趣的问道。
“你不是经常给我讲你以前的事吗?那些单刀赴会,鸿门宴之类的!”方琼泡着茶,随口回答。
“这么说是有点像,当年白哥确实猛,我记得有一次,你一个人追着对面七八个人砍,那些小崽子愣是没一个人敢回头跟你对砍的,听说这小子搞定了李金迪跟赖三,倒是有几分白哥你当年的风范!”
一个打牌的男人开口。
“都是二三十年前的事了,现在老了,拎不动刀了!”
白爷脸上露出一抹得意。
“话不是这么说,咱们现在都是什么身份,什么地位了,哪用得着自己拎刀砍人,一句话下去,有的是小崽子替咱们卖命,就像这个陈江河,白哥什么都不用干,他都得乖乖送钱过来!”
另一个打牌的男人笑道。
“说的是,一个小崽子而已,看他顺眼,我收他百分之五,看他不顺眼,让他给百分之十,他也得乖乖给!”
白爷看了方琼一眼,淡淡的说道。
方琼低着头,手上轻轻一抖。
她明白,这是白爷在敲打她,让她不要有别的心思。
本来陈江河只需要交百分之五的,她跟陈江河多说了几句话,陈江河就要交百分之十。
白江的占有欲太强了,根本不会轻易放她离开。
“干爹,是谁惹您生气了,您说一声,我废了他!”
就在这时,一个染着一撮黄毛,一只耳朵上还戴着耳环,脸上带着猖狂笑容的男人提着一个袋子走了上来,一群保镖看到他,都没有阻拦。
“一点小事,在北街,没人敢惹你干爹生气!”白爷看到他,随口说了一句。
“那倒是!”
男人点点头,把袋子放在牌桌旁边,“干爹,您马上就要过寿了,我专门在金店给您订了一只金蝉,给我干妈订了一对手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