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得其乐融融。
饭后,林安安两人也没多打扰,坐了坐就告辞了。
回到家,林安安就有些疲,立马换了家居服到炕上靠着休息。
楚明舟给她煮了碗雪梨汤在炕边温着,他自己还得赶回部队。
“快去吧,明明那么忙,还非要陪我出去,大半天都耽搁了吧?”
“不忙。”
“是是是,楚大营长正沉寂在爱情的酸臭味里……口是心非!”
听她调侃自己,楚明舟还轻嗯了一声,走到炕边,抬手在她头上摸了摸,“你说得对。”
林安安嘴角上扬,瞥了他一眼,“怎么,这是深刻认识到错误了?晓得自己被美色迷昏脑袋了?”
“别胡说。”
楚明舟修长的手指抵在了她的唇瓣上,轻按了下,又低头亲了一口,“好好休息,晚上让兰姐儿做饭。”
“哦了。”
楚明舟一走,林安安就觉得胸口堵,一下下顺着,最后把雪梨汤喝完才觉得舒服些。
混混沌沌午休了个把小时。
她刚醒,家里就来人了。
胡秀梅是被小兵带进来的,她第一次来军区大院,有些拘束。
“秀梅姐?”
林安安微微讶异,胡秀梅怎么会过来的?
确定好来访身份,小兵也就走了。
“安安,我……”
林安安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她衣服下的淤青,神色顿了顿,“进来再说吧,外边冷。”
“诶,好,谢谢啊安安。”
胡秀梅见林安安家就她一个人,明显也松了口气。
林安安领着胡秀梅进了正厅,转身倒了杯热水递给她,“秀梅姐,你这是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胡秀梅接过水杯,手微微颤抖着,犹豫了一下,眼眶渐渐红了起来,“安安,我……我实在是没办法了,才来找你。”
说着,她忍不住低声抽泣起来。
林安安心里一紧,坐到胡秀梅身边,轻拍了拍她的背,“秀梅姐,你别着急,有事慢慢说。”
林安安不可能见人可怜就瞎打抱不平,起码得问清楚。
这人都找上门了,就指定是有自己能帮得上忙的……
可胡秀梅是徐文博的老婆,虽说人不错,但事有轻重。
胡秀梅擦了擦眼泪,哽咽着说:“我在办离婚,可……现在到了进退两难的地步。”
“嗯?”
胡秀梅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情绪,才继续说道:“徐文博他不是人……他不仅要我的工作岗位,还要我家的房子......”
说着说着,胡秀梅又忍不住落下泪来。
断断续续的,林安安也算听明白了。
新华书店营业员这岗位,上次胡秀梅就提过,说徐文博的妹妹想要。
胡秀梅当然是不乐意的,可现在两人已经陷入僵局,想离婚她就得付出相应的代价。
胡秀梅为了彻底摆脱徐文博跟徐家人,只能咬牙应了。
如果拿工作岗位换自由,她也是愿意的,毕竟她家亲戚条件都不错,想再谋一份工作并不算难。
可徐博文是什么人呐,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应了?
他贪!
要了工作岗位后,也没同意离婚,不仅存款一毛不拔,还要占了胡家的老宅。
他都不需要自己出手,他母亲胖大婶就能给胡秀梅闹翻天咯。
林安安听得眉头紧皱,无语极了。
徐文博这都不干人事了,完全是无赖行径!
“他这是明抢!他还对你动手是吧?这是家暴!就不能报公安吗?”
胡秀梅无奈地摇了摇头,“报了,没用的,公安那边说这属于家庭纠纷,让我们协商解决。而且我没有证据,公安也不好处理。”
林安安咬了咬牙,觉得她好笨,“秀梅姐,那你就收集证据呀,你身上的伤,这就是他家暴的证据之一,你去医院做伤情鉴定呀!”
胡秀梅低头看了看身上的淤青,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恐惧,“不是我不做,是不能做,他不会认的,他还会说是我自己发疯故意弄伤诬陷他……等风波过去后,他又会变本加厉……”
林安安沉默了。
她不觉得胡秀梅找自己只是为了诉苦。
她也不认为自己能帮上她什么。
帮她打架吗?可能自己还没她抗揍……
胡秀梅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前天晚上,他喝多了酒,他说……你弟弟看到了他跟蒋彤……”
林安安一怔!
什么意思?她今天来是想林子淮替她出头?
“安安,我想求求你,能不能让你弟弟帮帮我。”
“不行。”
林安安直接拒绝!
不是她心狠,是她绝对不会拿林子淮冒险的。
就算林子淮愿意替胡秀梅指认又怎样?证据呢?能起到什么作用?最后只会惹来无尽的麻烦。
胡秀梅见林安安拒绝得如此干脆,眼中满是失落与绝望,泪水再次夺眶而出,“安安,我真的是走投无路了,我实在想不到其他办法了。
你弟弟那天看到了,只要他能出面指证,说不定徐文博就会有所忌惮。我只想离婚……”
林安安心中也很不是滋味,她看着胡秀梅可怜的模样,心里既同情又无奈。
“我知道你的担心,可我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我已经被他折磨得不成人样,你弟弟是军人,他不敢拿他怎么样的,安安,你就帮帮我吧,求你了。”
林安安抿了抿唇,她知道胡秀梅的处境艰难,可林子淮的确不能帮这忙,不为别的,为了林父林母也不能。
“秀梅姐,我……倒是有个办法,你要不要听听?”
胡秀梅抬起头,眼中带上一丝希望,“安安你真的有办法?什么办法”
林安安点了点头,凑近她耳边,低语了好一会。
这年代的婚姻法还不完善,具体细节,林安安还得琢磨琢磨。
婚姻法虽然不完善,但这年代的枷锁大呀!
搞破鞋,那可是要吃枪子的!
转换一下视角,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想制衡住徐文博,并不难。
胡秀梅现在等同是一无所有,仅有的房子还被胡家人霸占着,可不就是光脚的么。
但徐文博不一样,他可是公交车公司的领导,工作好、收入佳、社会地位还高。
想拉他下马还不容易吗?
林安安在胡秀梅耳边低语完,胡秀梅眼中先是闪过一丝惊讶,随后露出一丝犹豫,“安安,这样做……能行吗?”
林安安握住胡秀梅的手,给她打气:“秀梅姐,现在这是没办法中的办法,徐文博这么无赖,常规的手段对他没用,只要计划周全,不会有风险的。”
胡秀梅最后咬了咬牙,应了,“好,安安,我听你的,我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