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白冥族的秘密
【丞相府】
丞相府前厅，季宜言正在扶手椅上掩面哭泣。
季简城气愤的在大厅内走来走去：“宜言！不是大哥说你，你怎能如此糊涂！”
他停下脚步，转过身对着季宜言道：“冥渊他是有错，可，可你也不能只因心灰意冷就转而要嫁于四皇子啊！”
季宜言闻言，眼神之中尽是落寞的道：“大哥要我怎么办！师兄他当众拒婚，转而求娶木汐，要我有何颜面再活在这个世界上！”
季简城也有些心疼的上前，屈身我握住季宜言的手：“大哥知道，大哥知道，冥渊他有负于你，可感情的事情岂能强求？我和父亲并不怕失了颜面，你本可回来，告诉我与父亲，我们自会为你讨回公道。可你怎能私下求了陛下，要去做那四皇子的侧妃？”
“宜言，皇甫炎耀早些年就被传出有断袖之癖，他成婚后又始终一无所出。而且他是有皇子妃的啊，你又何苦去做这侧妃？即使他日皇甫炎耀真的登上皇位，那你也只不过是他的一个妃子，难道你甘愿以后得日子都被深锁在宫墙之中吗？冥渊的母妃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你为何要去步这样的后尘！”
季宜言没有回答，何必？是啊，她这又是何必，或许是因为她恨！她恨墨冥渊和皇甫炎耀看向那个人的眼神；她恨，身边的人对那个本应被唾弃的人的喜欢；她恨，她付出了这么多，却始终不如一介男宠！
她喜欢墨冥渊多年，等了他多年，甚至在她得知墨冥渊竟然喜欢上了一个男子之后，也大度的表示可以接受墨冥渊将其接入府中，可她得到了什么？得到了抛弃吗？
季简城见季宜言不发一言，更急了，此事绝不可行！
季简城转而看向端坐在主座上的父亲：“父亲！儿子请求您去求陛下收回成命吧！妹妹不可入这虎口啊！”
端坐在主座上的季丞相面容沉稳，许久之后只是淡淡的道：“宜言，求陛下赐婚，是为父的意思。”
季简城震惊的看向季丞相：“父亲，您为何如此！”
季丞相向着女儿摆摆手道：“宜言，你且下去，见见你母亲吧……”
季宜言起身告退，季丞相对季简城道：“你随我来……”
季丞相带着季简城来到书房，他扭动书案后的博古架内陈列着的铜制狮头，博古架在季简城的震惊中向两侧分开，随后他便带着季简城走入了密室之中。
季丞相拿起火折子，点燃石室中的烛火，密室亮起，各式各样的傩戏面具、瓶瓶罐罐映入季简城的眼帘。
傩戏面具？冥殿？
季简城震惊的看向父亲，季丞相在石室的桌案旁坐下：“简城，你如今已经长大，也已成家立业，有些事情是时候要告诉你了……”
季简城颤抖着问：“冥殿？父亲您……”
季丞相点头：“为父就是冥殿殿主。”
季简城不可置信的向后退着，他多么希望这只是一场梦！
季丞相叹息道：“三十年前，还是太子的明帝为巩固势力，与大夏最为古老的家族，白冥族白冥清浅联姻。二人成婚后，产下嫡子，先帝赐名皇甫冥绝。”
“七年后，先帝驾崩，明帝登基，立白冥清浅为后，皇甫冥绝为太子。”
“可就在封后大典的前一晚，无启族大祭司，带着无启少主莅临我朝，他们身负神力，实非人力可挡，更是在一夜之间就覆灭了在大夏延续千年的白冥一族！”
“无启族？”
“他们从何处来，又为何身具这毁天灭地之能，无人知晓……”
“可他们为什么要对白冥一族下手？”
季丞相叹息：“为了白冥密地里关于长生的秘密……”
季简城疑惑：“可儿子记得古书上言，拥有长生之力的种族是摩羯族。”
“摩羯一族只是个传说，千百年来，从无人见过。可白冥密地之中，却有着开启长生之门的钥匙，传闻只要通过长生之门，便能得无上神力，获永生……”
“可无启一族即已身具神力，又为何需要长生？他即是为了长生，又为何要将白冥灭族？他们将白冥灭族，又为何留下了冥渊和他的母妃？还有其母妃获罪的事情，儿子不解。”季简城接连的问道。
季丞相颔首，为其解惑：“无启一族虽具神力，却无实体……”
季简城震惊的看向父亲，季丞相道：“是，他们更似一抹幽魂，寄生在选中之人的灵魂深处。当然，他们偶尔也会现身人前使用神力，只是凡人的肉体，并不能支撑太久，很快就会枯萎凋零。若想长久生存，他们只能寄生在活人体内，并且不断更换肉身。所以，他们自然是比任何人都想夺取这永生之力。”
季丞相继续说：“当年，他们残杀白冥族人，却始终未能获知白冥密地所在。至于他们留下白冥清浅以及尚且年幼的皇甫冥绝，后又假借白冥清浅获罪将其带走，应该为的就是找到并打开白冥密地。”
这太匪夷所思了，季简城又问：“可父亲您又为何会成为冥殿殿主？”
季丞相道：“无启一族为在大夏蛰伏，要求陛下设立冥殿，外人只知冥殿为陛下所有，实则冥殿一直是被无启控制。而无启少主也因覆灭白冥一族，神力耗尽，寄生在了现在的冥殿尊主殷南风体内。”
季简城惊呼道：“殷南风！竟然是他！”
季丞相点头：“好在无启少主当年神力大损，已不能再更换肉身。而为父善蛊，陛下任我为冥殿少主，并给殷南风中下蛊毒，以其威胁无启大祭司，获得话语权。只可惜……”
只可惜丛林刺杀时殷南风的蛊毒解了，因为木汐给了他解药。
季简城思索片刻后急切的继续问：“冥渊，控制冥渊多年的噬心蛊也是父亲下的？”
见季丞相点头，季简城的心都凉了几分：“那场丛林刺杀也是父亲安排的？”
季丞相没有回答，季简城情绪激动的道：“父亲，冥渊他可是您最为钟爱的弟子，您怎可如此对他！”
季丞相思及墨冥渊有些气愤的道：“冥绝母妃获罪，他小小年纪竟燃了寝殿，偷偷躲进了为父的马车。为父念其聪慧才智不可多得，便将其带回冥殿，隐瞒明帝，将其养大送去孤竹，助他成为万人之上的摄政王。试问父亲为他投入了多少心力！为父甚至将其当作半个儿子看待，想着将你妹妹许配给他！可是，他呢！他又是怎样对待为父的！一朝得势，他竟然想着脱离为父的控制！甚至拥兵围了冥殿，只为一个小小的男宠！”
季丞相说到这里，愤怒的一巴掌拍在面前的桌案上。
而季简城却难以接受的摇着头，这样的父亲，已经让他不认识了：“父亲，冥渊小小年纪被您丢进冥殿炼狱之中，您可知他是如何活下来的？您给他种下噬心蛊，只要不合您心意，您便摇动黑铃折磨于他，你又是如何忍心？他假借孤竹质子身份回到孤竹，是用命才换来如今的地位……”
季丞相突然怒喝道：“够啦！为父那都是为了锻炼他！培养他！”
季简城苦笑道：“父亲您真的是为了冥渊吗，还是为了您的权势和地位！”
“为父是为了整个季家！是为了你！”
季简城更感可笑。
季丞相压下怒火道：“好了，之前的事情你也已知晓。皇甫冥绝现在怕是也已经知道了为父的身份，他便不再是为父钟爱的弟子了。他已答应明帝，开启白冥密地，届时无启少主自会现身，取他性命。四皇子皇甫炎耀马上就会被陛下立为太子，你妹妹嫁予他，最为合适。”
季简城没想到，自己竟像个傻子一样，活了这么多年，他无法想象自己的父亲竟然是这副模样。更没想到并不是墨冥渊对不起他们，实则是他们有愧于他……
季简城崩溃的大笑着，转身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