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哔哔哔——哔哔-哔哔~哔——”
“他在干嘛？”马良实在是摁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了，指着身前的人，小声向旁边人询问。
黄一凯捂着额头，“呃——大概率是脑子里的哪个齿轮卡住了，你给他来一拳就好了。”
“这不是咱说好的暗号吗？”张谦洋回过头来，看了一眼身后的马良，陷入了短暂的思考，“不是，哥们你谁呀？我咋没见过。”
“暗号个屁呀！”黄一凯压低音量，说道：“就咱俩这水平还对暗号，我敢说，你敢抄吗？”
马良捋了捋衣服，轻轻一咳，“我二班的，这学期刚转来。”
“哔哔——哔~哔！”刚把头转过去的张谦洋刷的一下又转了回来，“二……二班的！”
“啊？你......”黄一凯还未说几个字，就被张谦洋打断,“啊个屁呀，捡着宝了，不对不对，是捡着义父了。”
“三位是在讨论题吗？这么激烈。”王超站不知何时走到了三人中间，“讨论题是好事，咱考完试再讨论。”
“Yes，mr.wang.”张谦洋回过头来，低头看向试卷，笔头在距离试卷一厘米的上空呼啸而过，又呼啸而来。
黄一凯抬头看了一眼王超，正巧王超也看了过来，黄一凯指着张谦洋，摇摇头，话语简短而有力，“他挑的头。”
“黄一凯同学，你已严重影响我答卷，请你注意考场纪律。”张谦洋根本用不着思考就知道黄一开口中的“他”指的是谁，面对这种不负责任的言论，他立刻给予了正义凛然的回击。
王超无奈地笑了笑，“好了好了，再忍一个小时就结束了，今晚我请你俩喝可乐。”
此句过后，张谦洋翘着的腿放下来了，斜着的身子肉眼可见地直溜了起来。
王超刚要走开，张谦洋大声叹了口气，说道：“这次卷子实在是简单，有失水平。”
王超看着张谦洋的试卷，“好好好，我检讨，但你至少先做完一个题再说。”
张谦洋停下了挥舞着的右手，左手大拇指和弯曲的食指捏住下巴，在长达一瞬间的思考过后，他在第一个选择题的位置上，写了一个大大的c。
王超走回讲台上的座位，一串沙哑的咳嗽声响起。
“怎么了？”王超看向坐在身前的女生。
那女生再次咳嗽了两声，握着笔的手重重捶在胸口上，“老师我不舒服。”
“奥~”王超装着一脸担心地说道：“那我也给你买瓶可乐。”
“我真不舒服。”女生垂下了头，虚弱地说道：“要不买杯奶茶？”
“行。”王超说道：“好好考试。”
“没问题。”女生马上来了精神，并在试卷上画下了一个漂亮的“c”。
“我去，杨玉荣也太不要脸了。”张谦洋刚说完，就被一块从天而降的橡皮打中耳朵。
“臭，不，要，脸。”被砸到的张谦洋小声嘟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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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师谁呀？”马良指着讲台上正在收拾卷子，准备离开的王超。
张谦洋站起身来，扭了扭腰，“王超，级部主任。”
马良一脸怀疑，“级部主任有几个？”
“李如海那算是个屁的级部主任。”张谦洋一下子来了火气，“成天不知道干什么，级部里大大小小的事情主要不是需要他亲临的那个不是推给了王超。”
“那倒确实。”马良缓慢地点着头，看样子就好像是早已知晓了一样。
“我橡皮呢？”杨玉荣左手撑着张谦洋的桌子，两腿交叉着站着。
张谦洋转过身，低头看着杨玉荣，说道：“什么橡皮？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黄一凯伸了个懒腰，饶有兴致地看着两人。
“考试的时候我扔过来的橡皮。”
“不可能。”张谦洋一脸严肃地说道：“我用我的名声担保，我绝对没有被一块紫色四棱柱大概两个指关节大小的橡皮砸到，也绝没有将它私藏起来好让丑......呃不是，是美丽的杨玉荣找不到它。”
杨玉荣眨巴了下眼，静待下文。
张谦洋紧盯着杨玉荣的眼睛，目光坚定，“我不相信像你这样的人会干出在考试的时候扔橡皮这样的事情，以我对你的了解，你高尚的人格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做出这么下流的事情。”
马良听得一愣一愣的，瞄了一眼一旁的黄一凯，对方正托着腮，表情看上去没啥变化。
杨玉荣被张谦洋这一顿输出弄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看向黄一凯，黄一凯注意到了杨玉荣的目光，他点点头，说道：“对，他脑子是有点大病。”
话音刚落，张谦洋指着黄一凯，依旧看着杨玉荣，又说道：“我夸你，他骂我......”
杨玉荣打断了张谦洋的话，“别搁着扯犊子了，给我橡皮。”
“不知道，没见过。”张谦洋表情无辜，一副我见犹怜的娇小模样，声音软糯糯的，“真的真的。”
“那枚橡皮，你让我下一场怎么考试？我......靠。”杨玉荣捂着眼睛，蹙紧了眉毛，一脸嫌弃。
“你还考试？你觉得这话这个考场里有几个人信，醒醒吧，这是十考，不是一考。”张谦洋收起了刚刚的作妖表情，又变回了往常吊儿郎当的样子，“还有，你这啥反应，我这可是跟你学的，你平时有这么装你知道吧......”
话未说完，一个巴掌落在了张谦洋的后背上，发出一阵闷响，“笑笑笑，你也就知道笑了。”
张谦洋注意到了杨玉荣的嘴角，委屈巴巴地说道：“你把你袖子里的镜子拿出来照照看，明明自己都忍不住想笑。”
杨玉荣右手捂着嘴，声音轻轻地笑了出来。
“大姐你又装起来了，笑就笑，声音正常点行不行，这么夹着嗓子不疼吗？”
杨玉荣一拳打在张谦洋胳膊上，随意拿起桌子上的一块橡皮就转头离开了。
张谦洋捂着胳膊，嘴里哎呦哎呦地坐回到了座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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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试结束，崔海国收拾完卷子离开了教室。
“你最后一个多选选的什么？”朱梦瑶拍了拍坐在前面的徐瑶。
“‘朱’~”王雅琪拍着手，打着节奏，“你的鼻子有两个孔。”
徐瑶转过身，两手捂着脸，有些沮丧地回答道：“我光选了一个A，其他的都不确定。”
“我蒙了一个c。”朱梦瑶抓了抓已经凌乱了的头发，“完全看不懂什么意思。”
“‘朱’~”王雅琪拍着手，打着节奏，“你有着黑漆漆的眼。”
“啊？”徐瑶手指分开来两道缝，不敢置信地看着朱梦瑶，问道：“真的？不至于吧。”
朱梦瑶自嘲道：“我所有多选都当单选做的。”
“‘朱’~”王雅琪拍着手，打着节奏，“你的耳朵是那么大。”
原本伤心的徐瑶眼里瞬间有了光，松了口气，“那我就放心了。”
现在轮到朱梦瑶哀怨了，“到时候出了成绩，高乔不得骂死我，她凶得跟头老虎似的。”
“‘朱’~”王雅琪拍着手，打着节奏，“你的尾巴是卷有卷。”
徐瑶看了眼坐在考场前门的常遇春，并没有把手放下来，“还蛮不讲理。”
朱梦瑶也同情地看了过去，“原来他的名次这么靠前，咱考场第一个，高乔和杨庆玲整天训他，我还以为他学习很差。”
王雅琪拍着手，打着拍子，“‘朱’头‘朱’脑‘朱’身‘朱’尾巴，从来不挑食的乖娃娃。”
徐瑶数着考场里的桌子，说道：“我听张玉凡说他学习很好，我以前也经常在这个考场见到他。”
“我怎么没印象？”朱梦瑶看到了徐瑶的动作，说道：“一个考场四十张......他级部四十一！”
“‘朱’~”王雅琪拍着手，打着拍子，“你的肚子是那么鼓。”
“行了行了，我听到了，你怎么没完没了的。”朱梦瑶两步变一步迈到王雅琪边上，两只手掐住她的脖子甩来甩去，咧嘴呲牙，表情凶恶。
朱梦瑶向徐瑶伸出手，“救命啊，杀人了。”
“恶人先告状，我杀了你。”
徐瑶终于忍不住了把手放下来，笑了起来，这么说其实不太严谨，看样子她好像已经笑了很久了。
“徐瑶，你......”
徐瑶立马又用手捂住了脸，笑声成了标点，“其实，王雅琪，唱得，还不错。”
2024年7月1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