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江慈的心中却充满了难以名状的忐忑与犹豫:“可是……如果我们面对的,根本就不是人呢?”他的话语中满是颤抖,似乎触碰到了某个不可言说的禁忌。
莫羽媚回首,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严厉:“修行之路,何惧鬼神?若心存畏惧,剑何以利?心何以坚?”这番话如同一记重锤,敲醒了江慈心中的迷惘,他紧咬牙关,手中的剑也随之握紧,虽脚步沉重,却也坚定地跟了上去。
就在一行人即将深入虎穴之际,一阵突如其来的静默让所有人警觉。江慈猛然惊觉:“铁鹤呢?为何不见他踪影?”言语间,他心中的不安更甚。
时近正午,日光如金,宋拓抬头望向天际,心中默默盘算着这趟修玄谷之旅的波折与收获。尤其是与巨汉棘楚的那一战,仿佛一场力量的较量,也是他修行路上的一块重要试金石。虽然胜得畅快淋漓,但棘楚那不可小觑的力量也让宋拓心生敬意,暗自告诫自己,强者之路,永无止境。
此刻,他正坐在颜皓子瘦削的背上,感受着飞行的自由与不自在并存。原本以为能如鸟儿般翱翔天际是件美妙的事,却不想这飞行的过程竟是如此颠簸难熬。
颜皓子的背脊虽硬,却承受不住宋拓庞大的身躯,两人在空中晃晃悠悠,犹如一对临时搭伙的蹒跚旅人。
当远处的谷口隐约可见乾冲与嵇蕤的身影时,颜皓子努力调整着飞行姿态,向着伙伴们所在的方向滑翔而去。
落地的那一刻,连宋拓也不得不承认,这次空中之旅比他想象中艰难许多,尤其是当颜皓子脚步踉跄,险些让他“空中漫步”变成“自由落体”时,那份尴尬与庆幸交织的感觉,更是难以忘怀。
然而,无论过程如何狼狈,他们终于归来,带着新的故事与挑战,准备迎接下一个黎明。
在那慌乱的瞬间,颜皓子的脸犹如被夕阳染红的云朵,急匆匆地,带着几分戏谑与无奈,他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的幽默:“哎呀呀,火鸦大哥,真是罪过罪过,小弟我今日仿佛背负了整座昆仑山的疲惫,连您的一缕仙风都差点没接住呢!”
宋拓,这位温文尔雅的君子,闻声立刻侧步上前,眼神中满是对颜皓子的理解与宽慰,仿佛春风拂面般温和:“哎,拓某身躯虽健,却笨重如象,倒是让颜兄弟这般灵秀之人受累,实在心中有愧。”
一旁,乾家的两位弟子,如同两座沉稳的山峰,静静伫立多时,面上波澜不惊。
见状,嵇蕤忍俊不禁,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池兄,你可别被这小子给骗了,颜皓子这家伙,可是得了慕枫老祖的真传,举重若轻,即便是千斤巨石也能玩于股掌之间。他这模样,八成是又闯了什么小祸,怕大师兄责备,这才故作娇弱呢。”
宋拓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心中暗道:这得道的高人,竟也有如此顽皮的一面,真是令人意想不到。
再看颜皓子,他此刻正挠头憨笑,对嵇蕤的调侃既不否认也不承认,只是一味地嘿嘿笑着,仿佛一切尽在不言中。
“说起来,前几日谷中灵力澎湃,咱们这里都能感受到来自玄山竹海那边的微微震颤。颜皓子,我可是让你引领尊君深入谷中一探究竟,结果你倒好,直接把咱们那莽撞的战神和尊贵的尊君给搅和到了一起,若是伤了任何一方,你小子可要吃不了兜着走!”
乾冲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责备,但嘴角那抹不易察觉的微笑却泄露了他的真实情绪——他其实也在享受这场意外的乐趣。
颜皓子见状,连忙搓着手,一脸无辜地解释道:“嘿嘿,我这不是对火鸦哥……哦不,南部尊君的身手太好奇了嘛,就想让他体验一下咱们谷中的奇妙。
尊君果然了得,比咱家那总是板着脸的二师兄强多了。”说到这里,他还特意竖起了大拇指,一副崇拜的模样。
嵇蕤一听,立刻抓住了话柄:“这话我可记下了,回头就告诉二师兄,让他亲自来跟你‘交流交流’。”
颜皓子一听,脸色顿时苦了下来,仿佛吃了黄连一般:“哎呀,别呀,二师兄那个小心眼的,回头指不定又在我饭里搞什么恶作剧,比如多放几块大肥肉,那滋味,想想都难受。”
宋拓在一旁看得忍俊不禁,心中暗道:这颜皓子,真是个活宝,那份纯真与不羁,简直就像是从凡间偷溜出来的孩童,难怪能与那性格独特的秽语无食一见如故。
“好了,好了,事已至此,也算是歪打正着。你瞧,那濯泉仙子与莽族战神,非但没有责怪尊君,反而对他恭敬有加。他们的试灵批语也都已经送达我这里了。”
乾冲适时地打断了众人的玩笑,只见他轻轻一挥手,虚空之中顿时浮现出两样物品:一是银光闪烁、如同蛛网般精致的“甲”字印记;
另一则是一张被云雾缭绕、仙气飘飘的纸张,上面同样镌刻着一个“甲”字,预示着非凡的成就与认可。在甲字那斑驳的角落,隐匿着一个被岁月轻轻拂去的秘密,犹如晨曦中渐渐淡去的雾霭。
这背后,藏着试灵官隐雾居士的一丝狡黠与无奈——他本是天界一介高士,却因宋拓那烈焰般的破关之姿,不慎引火烧身,连那精心呵护的百年美髯也化作了历史的一缕轻烟,威严形象瞬间多了几分滑稽。
于是,他在愤慨之余,恶作剧般地在“甲”字之下添了个“下”,企图以这小小的恶作剧平衡心中的不平。
然而,当感受到宋拓与莽族棘楚间灵力激荡,犹如星辰碰撞般壮观,他心中的天平悄然倾斜,一抹愧疚之色闪过,指尖轻挥,那“下”字便如同晨露蒸发,只留下一片干净的“甲”,仿佛是对宋拓实力的无言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