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纪婵儿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噩耗惊到的时候,纪云天表情严峻的继续说道:
“老祖早年修炼的功法极为特殊,是一种通过消耗寿元获得快速提升的暴烈法门。”
“近些年来老祖虽然已经不再动用那门邪功,但早年落下的寿元亏损却始终困扰着他老人家。”
说到这里,纪云天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本来若是按部就班的调理修养,老祖至少还能活五六百年。”
“不过他老人家向来性格要强,刚毅不屈,不甘心眼睁睁看着自己寿元枯竭,气血两衰。因此,便决定趁着自己状态下滑之前闭关冲击大乘巅峰的境界。”
“可惜还是差了一步,为了避免彻底功亏一篑,最后老祖只得再次燃烧寿元,于绝境中硬生生的将自己的境界拔高到大乘巅峰。”
“也正是因为这样,突破到大乘巅峰后,老祖原本就所剩无几的寿元不仅没有提高,反而降低了。”
“这些年来我们纪氏一直都在暗中努力,冀盼老祖能多支撑一段时间。”
“可惜老祖修为高绝,无论是血祭还是延寿丹药,效果都会大打折扣,再加上耐药的问题,目前绝大部分的延寿丹药已经完全失去了作用。”
说完这些话,纪云天不禁长叹了口气,满脸愁容。
与此同时,纪婵儿也从震撼中回神过来,她紧咬薄唇,皱起眉头问道:
“祖父大人,那……现在咱们该怎么办?”
在圣宗这种群狼环伺之地,若是失去大乘老祖坐镇,纪氏这棵参天大树立刻就会变成一块人人垂涎的肥肉,稍有不慎就是灭顶之灾。
虽然家族内部还有几位渡劫境的长辈,但渡劫境和大乘境的差距,比筑基和凡人之间的差距还要大上十倍。
面对另外两家的大乘老祖,纪氏不会有丝毫反抗之力。
“还能怎么办?”
闻言,纪云天苦笑一声:
“只能竭尽全力为老祖寻找延寿续命的法门,尽可能的延缓那一天的到来。”
“此外,还要做最差的打算,避免老祖坐化后,纪氏家族的传承断在我们这代人手中。”
“这次的寿宴也是老祖主动要求的,越是这种时候,就越不能露出任何颓势,反而要展现出强势的一面,以此威慑众敌,否则必遭怀疑!”
听到这番话,纪婵儿心中一片冰凉,眼眶也红了起来。
没想到外表花团锦簇,烈火烹油的家族居然已经到了随时可能覆灭的地步,这种从天上跌落地底的感觉,令她心里难受万分。
见孙女沉默,纪云天摇了摇头,神色无比郑重:
“老祖说过,那处太古遗迹乃是真正的仙人所留,里面绝对蕴藏着天大的机缘,你把三分之一的钥匙献给宗主,已经让纪氏得到了参与探索的机会。”
“对家族来说,其他宝物再怎么珍贵都无关紧要,最重要的是在遗迹中寻找可以为老祖延寿的东西。”
“咱们的时间不多了,只有让齐大那小子在一年内解开谜题,才有机会给老祖续命,让家族渡过难关。”
纪婵儿深吸口气,一脸认真的说道:
“我会请他尽力帮忙的,不过若是连他都无计可施的话,那就意味着天意如此,咱们也只能另寻他法了。”
“还有,我想让您做出一个保证,事情无论成与不成,您都不能对齐大产生怨愤,更不能对他不利。”
“毕竟,如果不是齐大的话,前两道谜题到现在还无人能解,连这一丝仅存的希望都不会有。”
闻言,纪云天先是愣了一下,而后面色莫名的点了点头:
“好,我答应你。”
虽然惊讶于孙女为何会死保一个外人,不过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如何让家族存续下去的问题,压根儿就没心思关注其它。
对纪云天来说,某人是死还是活完全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只关心结果。
接着,纪云天面色郑重的嘱咐道:
“婵儿,关于老祖寿元的事情目前只有我和老祖两个人知晓,为了保密,连你爹和你二叔都还被蒙在鼓里。”
“出了这个屋子,你千万不要对别人透露半句,哪怕是你亲爹亲娘也不能,否则的话,我们纪氏立刻就会面临灭顶之灾!”
“孙女明白!”
纪婵儿轻轻颔首,尔后心事重重的告辞离开。
......
与此同时。
阴煞宗外门,炼血峰。
甲字一号洞府。
白光一闪,齐元的身影凭空出现在了房间之中。
环首四顾,确认了洞府没有被入侵的痕迹后,他才稍稍放松了警惕。
看来凶名赫赫还是有好处的,最起码轻易没人敢擅闯他的洞府,省去许多防盗的烦恼。
沉吟了片刻后,他解开了腰间的乾坤袋,将司徒嫣从里面放了出来。
砰!
一具曲线丰腴的娇躯落在了软榻之上,发出了一声闷响。
在乾坤袋的压制下,此刻司徒嫣依旧处于昏迷状态,长而密的睫毛轻轻颤动,配合着凌乱的裙衫,给人一种既楚楚可怜又充满诱惑之感。
看到眼前的景象,齐元的表情有些古怪。
不久前这里还绑着一位申家贵女,这次在阴差阳错之下,司徒家的大小姐也被自己绑过来了.....
好家伙!
这才几天,魔宗四大美女有两个都被自己掳到了同一张榻上。
就这,还不包括天天和自己同榻论道的纪妖女,说出去恐怕要被魔宗的男修们列为头号必杀对象吧?
胡思乱想了一番后,齐元随手解开了对方身上的束缚,并在周围布下了一层隔音结界。
接着,他对着司徒嫣点出一指,一道灵光飞射而去,没入到了司徒嫣的眉心识海当中,将她从昏迷中唤醒。
下一刻,司徒嫣便悠悠转醒,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想要舒展一下身体,忽然感觉到一股异常的酥麻感袭遍全身,令她忍不住低呼一声。
“唔~”
“司徒真传,你醒了。”
就在这时,一道平静的男声在她耳边响起,司徒嫣顿时如坠冰窟,妩媚动人的俏脸顷刻间变得苍白如纸。
昏迷前的记忆回归之后,司徒嫣惊恐地看向齐元,颤抖着声音质问道:
“齐....齐大,你根本就不是筑基境界,你....你到你是谁?!”
齐元双手抱胸,泰然自若的耸了耸肩,似笑非笑道:
“司徒真传,论起来我才是那个受害者吧?”
“你表面上邀请齐某赴宴,暗地里却在酒菜里面下药,若不是本人隐藏了一些自保手段,现在恐怕已经被算计死了。”
“你现在反倒质问起我来了,天下间哪儿有这样的道理?”
“登徒子,你休要胡说八道!”
想到对方之前对自己做的事情,司徒嫣更是被气的面颊涨红,恨不得立刻就将齐元碎尸万段,恶狠狠的威胁道:
“本座一时不慎,竟然被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家伙所蒙蔽。”
“你最好现在就放了本座,然后老老实实的束手就擒,本座还可以考虑给你一个体面的死法。”
“否则的话,不光是你自己会死的很难看,纪婵儿那女人也将为你的愚蠢而付出惨痛的代价!”
说到最后,她语气森冷,带着浓郁的杀意,显示出对于某人已经痛恨到了极致。
齐元嘴角一翘,慢条斯理的打量了一番对方凹凸曼妙的身材,旋即伸手给她披上了一层薄裘,淡淡说道:
“那司徒真传的意思是,咱俩之间的问题是谈不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