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国西南边陲小镇。
昏暗阴森的木屋里面,两个道士和一个老妪相对而坐。
满身破布的老妪略为诧异地看看诡异商店面板上刚转过来的一万诡币,伸手将矮桌上的纸条拿起。
“这个人叫齐天,”中年道士道,“齐天大圣的齐天。”
“给了这么多,看来你们和这个人的仇很大喽?”老妪道。
“不共戴天!”老年道士道。
老妪看着纸条上的八字,本就蹙成一团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她迟疑着开口:“就算要咒杀一个人,都用不到这么多,看样子,这个人应该有点门道。”
“不怕跟你说,不是有点,是很有门道。”中年道士说道。
老妪浑浊的双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你这么一说,老婆子怎么感觉要少了?”
“你可能记错了,”老年道士道,“你没说价格,这是我们先给你的。”
“订金?”老妪狐疑道。
“你可以这么想,”中年道士沉吟道,“你可以先稍微测试一下,看看具体的价格,我们一定想办法做到。”
老妪一怔,忙仔细再看向纸条上的八字,并取过矮桌上的一个龟板。
她点燃做好的三一丸。
两名道士对视一眼。
龟甲卜卦在中原失传已久,他们倒是知道烧龟甲要用三一丸,用碳粉一两、铅粉三钱拌匀,用枣泥和成块状,粗细如筋,长三四分。
烧龟甲的时候,要五行俱全,用碗盛水,放一枚钱在碗里,再用界尺架在碗上面,然后放上龟板,刻字的一面向下,点燃三一丸开始灼烧。
龟板被烧后,会有声音,便是龟语。
最后用碗中的水洒在灼烧之处,必然泛起裂纹,凭裂纹来判断吉凶祸福。
过程他们知道,但龟语代表着什么,裂纹又是什么意思,就不懂了。
也只有和外界交流不多的偏远地方,还保留着一些古早的手段。
木屋中十分静谧,只有龟甲被烧发出的毕波噼啪的声音。
数分钟后,老妪将碗中的水洒到龟板上。
龟板上现出几条裂纹。
老妪一脸凝重地看着龟甲,两个道士一脸凝重地看着老妪。
片刻后,老妪的脸色愈发古怪。
她迟疑道:“从卦象上看,这个齐天似乎并没什么特殊之处,好像是个很普通的人,而且命中多劫,亲情皆断,更准确一点说,应该是个过得很惨的人。”
两个道士又对视一眼,面上的表情比老妪还古怪。
中年道士道:“听说他确实亲情皆断,但似乎是他自己亲手斩断的。至于普通,如果真的普通,我们就不必不远万里来请您出手。”
“也是,”老妪点点头道,“卦象显示普通,你们与他接触过却认为不普通,事出反常必有妖,那说明他更不普通。”
两个道士齐齐点头。
老妪又道:“连天机都能遮掩的话,我一个人怕是搞不定。小楚,你把老二和老三叫来。”
后边转出来一个年轻男子,向老妪微微鞠个躬,转身走出了木屋。
不一会儿,木屋里走进两个和老妪长相颇为相似的老妇。
大概是小楚提前给她们说了,两个老妇一进门,没开口说一个字便开始准备。
老妪则问道:“你们需要对方得到什么结果?”
“当然最好是死。”中年道士道。
“如果死不了,”老年道士道,“至少让他药石难医,哪怕是诡异游戏中的活蹦乱跳丸都治不好的那种。”
老妪深深看两个道士一眼:“那得加钱。”
“价格好说。”中年道士道。
“那就请两位门外稍等。”
两个道士依言站起身。
有些秘术确实不允许别人在场。
他们二人抬掌行个礼,转身走出门外。
走出木屋十数步,两人停住脚步。
中年道士回头望了望木屋道:“你说这老妪能将齐天杀了吗?”
“当然杀不了。”老年道士道,“玄妙道长拿盟中至宝摆下大阵都对付不了齐天,她一个边陲之地的老妪怎么可能杀得了。”
“那我们为何还要千里迢迢找她,还拿出那么多诡币?”
“所谓明刀易躲暗箭难防,正面对抗,齐天可能很厉害,但诅咒之术很是隐蔽,而且据说防不胜防。我们也不求这老妪能杀死齐天,她肯定是做不到的,只要能让齐天因此露出一丝破绽,就算是成功了。”
“你是说?”中年道士狐疑道。
“在你赶到这里的时候,我们得到消息,齐天去了高丽,还是抓着高丽朴家的朴不成飞过去的,以他的性格,肯定是去闹事的。我们的人已经以最快速度赶往高丽。只要他在和高丽的对抗时受到诅咒露出破绽,那他必然会受伤,届时,我们赶到高丽的人会给他致命一击。”
“受伤?”中年道士皱着眉头,“以齐天的实力,会受伤?”
老年道士笑道:“那好歹是个国家,还是地星上的国家中排名靠前的。在华国,王家调动不了军队,但在高丽可不一样,他能抗住炮弹能抗住导弹吗?更不用说高丽背后还有自由帝国,要是把高丽惹急了,动用核武,那他齐天难道还能抗住?”
“倒也是,”中年道士跟着笑道,“以一国之力对付一个齐天,应该没问题。”
“何况还有我们的人跟着。”
……
齐天落到广场中心,人皇幡依旧悬浮在高空。
挨了一记核武,他相信短时间内对方只是会震惊,不会再向他投放核武。
或许,是不会再敢对他发起攻击。
趁对方考虑的这点时间,他得把九幽血炼大阵先完成。
尽管才过去几分钟,但晋级元婴期,他的真气强度和挨核武之前已不能同日而语。
不用再捏繁复的印记,只消抬掌向阵法中心一按,暂停多时的血色纹路猛然向前蔓延。
躲在首而城区边缘的人,看到血色纹路袭来,顿时惊骇欲绝。
不过眼泪和哭爹喊娘可阻止不了血纹的蔓延,整个首而市区很快全被血纹铺满。
偌大一座城市,除了齐天以外,再无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