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闲的度过了半个月的时光,每天慢悠悠的抄抄书,想一想事,终于在半个月后的今天,我带着抄好的书走到了母亲面前。
“若晴给母亲请安。”
“你这是想明白了?终于肯出屋了。”
“若晴只是觉得没有帮上母亲,反而因此害母亲分了权利,有些愧疚。”
“你这是还没有想明白,如果一些东西成为了你的累赘,压的你不好过活,然后有人还把这当成宝,想要抢了去,你难道不趁机松手,还要紧紧攥着不成。”
“若晴自己可以不争不抢,承蒙母亲照顾,迎了若晴进府,让若晴能够衣食无忧,还能抚养两个孩子,我已经很知足了。
可是母亲分了权利,哪怕在母亲看来是一些微不足道的繁杂琐事,可我也总觉得在外人面前母亲失了面子,长了他人威风,让我心里难受。”
母亲听我如此说,放一下茶杯,耐心的对我劝道。
“你这孩子,你可知你现在对我说此番话,又和周云裳挑拨你三婶与我相争的那番话有何区别。
我若是听了你的话,又心生怨怼,再去将交给你三婶的事情抢回来,先不说这一堆罗乱事又到了我手里,就是这事情传到你祖母那又该如何做想。
咱们这世家大族,若遇了外敌,那自然是合力抵抗,固若金汤。
可若是从内里相争,互相算计,让外面的人找到了缝隙,那必然是会快速瓦解的。
你父亲是你祖母的大儿子,又能力出众,身居要职。
你祖母平时难免会偏爱于他。
因他为长,我是长媳,从我嫁过来之后,这掌家的权利就一直在咱大房。
从前无人相争,万事太平,自然都好说。
可是如今你三婶提了出来,时间一长,你祖母怕是也会觉得是不是自己偏心。
那与其最后让你祖母提出分担权利,还不如我主动做主,分出一些我费力的事。
这样你三婶满意,我也省事,你二嫂能安心养胎,又能得了你祖母的疼爱,有何不好呢。”
“那四婶那边?”
“我也去问过了,不过你四婶不要,说是自己能力不足,就不添乱了。”
“那上个月的账本不是已经都核完了吗?母亲怎么又给了三婶。”
“她如此一闹,害得你受罚,你二嫂也跟着担心,我自然也是不满的。
就只能给他找找活计咯。”
母亲搞怪的神情逗得我噗嗤一乐,笑出了声。
“我还以为母亲真的全然不气呢。”
“母亲也是人呀,自然也是偏心自己的孩子的。
不过上个月的账是给你三婶了,这下个月的开销计划我还在发愁呢,还有马上要入秋了,这个月主子下人的衣服也该多添两件,各个主子的我倒是不犯愁,每人都有想要的样式,就算没有按照时兴的做也不会错。
可是这奴仆小厮的衣服却让我发了愁,咱这府里人员众多,我想给他们区分开来,想着按照颜色分,又有些过于多了,且布料也不好买。”
“那不如在衣服上写上院落的名字呢?”
“不可,那样外人进府不是随便看个小厮的衣服就知道咱府里有哪些院落了么。
而且咱们府里地方大,有些无人居住的院子也没起名,但是留有人看守,总不能现起个名字吧。”
“那依若晴看,不如绣上各个院落里最具有特色的东西?
让每个院的主人自己选一样物品,咱们绣在衣服的袖口处。
这样又好区分,又不至于被别人随意猜到或者模仿了去。”
“这样可以,我这就吩咐别人去办。”
“母亲,你刚才说颜色太多的话,布料不好买?
咱们没有自己的布行吗?”
“咱家的生意大都是田庄,土地以及钱庄,陶瓷,客栈这些,并没有布行。”
“那我们为什么不自己开一个呢?”
“咱家这些收入足够家族开销,我也就没想过。况且士农工商,商从末,没有哪个世家大族自己去经商的,一般都是祖上传的或者皇上赏的。
你祖母贵为公主,你父亲也是朝廷栋梁,咱家绫罗绸缎,绢帛布匹从来不缺,也就是你们外出逛街或者府里给下人做些衣裳时需要外买些布料,也犯不着开个布行。”
“哦,若晴知道了。”
“你说着知道了就在那里愣神沉思,又在想什么主意呢。”
“若晴在想,我要是想开一家布行,该如何同母亲说,母亲才会同意。”
“那你想好了吗?”
“若晴决定直说,母亲一定会支持我的。”
我笑着拉了拉母亲的衣袖,企图撒娇换取同意。
“胡闹,刚和你说了士农工商,商排最末,你就跟我说你要去开布行?
怎么,你是不用管账本太闲了,还是家里缺你银子花了。
你学什么不好,偏要学你大哥那样,去经商来气我。”
“都不是,母亲,我自是不会像大哥那样离家去的,我定也是找个管事的出面去经营的。
前些日子帮母亲看账,我才发现我会的太少,那些账,我也要核算好几遍才能看明白。
这些日子我也想了很多,不光是母亲分权这些事,还有我自己。
那日周云裳说我不过是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庶女,其实我是很认同的,我确实什么都不会。
我从小没有人教,嫁进府里,因是外嫁的媳妇,也无法像六妹妹一样去上女学。
我知祖母疼我,开了库房让我随便进,母亲也放心将账本交我核算,二嫂更是让绿怡,绿茵陪在我身边,对我多加指点。
可是书本上的和实际总是有些差别,我光靠死记硬背学到的东西毕竟有限,也总是今儿记住了明儿又忘了。
二嫂和我说,要想学习也总是要实践一下才知道。
所以我想着,能否开家店铺,实际的管理操作一下,我也不求着挣多少钱,只想着看能不能在其中学到点东西,也不算荒废了我这时光。
等以后陆霁,陆念长大了,也不会觉得他们的母亲一无是处,什么都做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