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是另一个男知青,叫做张磊,早在他下工回来,看见傅文书对着他们屋里指指点点,挑三拣四的时候就已经看不惯他了。
一个大男人,娘唧唧的不说,还一副资本家做派,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条件多好,结果一看包裹,连一件不带补丁的衣裳都拿不出来。
哦,除了傅文书身上这身以外。
见有人怼他,傅文书脸都气红了,但还当着盛骄娇的面,也不好多说,只得又用眼神暗示张红英。
在他看来,张红英这女人对他的心思早就被他看穿,肯定会给他解围。
果然,张红英看见傅文书为难的模样,立马站出来道。
“我和傅同志一组吧!”
有人主动站出来接这个活儿,张磊和许瑜也无话可说。
又定下挑水的活儿,让男同志都辛苦点儿,负责给大缸里填满,女同志就负责给自留地浇水,许瑜这才让众人散去。
趁着盛骄娇还没有回屋,傅文书立马叫住了她,带到角落后,这才有些不满道。
“你在闹什么别扭,怎么晚饭也不想吃?”
许瑜只说大队长找她有事,让大家先吃饭,所以其他人并不知道盛骄娇去做什么了。
傅文书总是有种自信,所有人都是围着他转的,就连盛骄娇这么漂亮的女人也不例外。
鹤徐甘一直注意着盛骄娇,看见少女被傅文书带走,立马跟上去想要阻拦,但突然想到盛爷爷说过的话,眼神逐渐黯淡下来,只是默默的站在房屋转角处,听着两人的对话,拳头越攥越紧。
对于这种脑子一根筋的人,盛骄娇只有一个处理方式。
啪的清脆响声,在鹤徐甘耳边响起,他有些没反应过来,微微转头,便看见傅文书捂着脸,一副暴怒跳脚的模样。
傅文书这辈子从来没有挨过女人打,更别说扇耳光了。脸颊火辣辣的疼,也比不过他此时的愤怒,抬手想要一拳打过去,好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清醒清醒。
手刚刚抬起,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掀翻,傅文书狼狈的倒在地上,看见来人是鹤徐甘,已经到嘴边的脏话被硬生生咽了回去。
虽然他酸这个男人长相肯定不他自己那样不受小姑娘喜欢,但他个子高啊,就凭刚刚的力道,傅文书就敢保证这男人只需要一拳就能把自己打飞。
识时务者为俊杰,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傅文书现在能忍,等他以后有钱了,就让人把这个小白脸,啊不,这个贱人往死里揍!
他们在知青屋后的动静蛮大,已经在屋里歇息或者洗漱的人被吸引,走出来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就看见傅文书捂着脸,一瘸一拐的从屋后出来,看见院子里的人一愣,随后恼羞成怒。
“看什么看!”
“傅同志,你这是怎么了?”
张红英看见闹出这个动静的人是傅文书,立马着急了,上前拉开男人的手,就看见一个鲜红的巴掌印印在男人的左脸上。
来不及使劲,就被张红英蛮力拉开手,傅文书感觉到周围的视线,只觉得自己脸都丢光了。
“是谁打你的?你跟我说,我让大队长过来评评理!”
张红英的话让傅文书眼睛一亮。
虽然盛骄娇打了他,但毕竟以后是要和自己过日子的,所以他可以不告诉大队长,但有张红英在啊!
他只用告诉张红英是谁打了他,到时张红英吃起醋来,肯定会针对盛骄娇,等盛骄娇受不了针对,就来求他,他那时候再大发慈悲让张红英消停下来……
边这样想着,傅文书嘴角微微勾起,却拉扯到了脸颊,嘶了一声,眼泪都差点出来了。
“唉,算了吧,好男不和女斗,我也不计较这个。”
这句话暗示得太明显,屋里只有盛骄娇一个人不在,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傅文书是在点谁。
张红英不傻,自然也听出来了。
但她脸上却闪过怀疑,随后摇了摇头,道。
“啊……娇娇啊,可能她心情不太好,你不计较就行,那咱们快睡觉吧,大队长说了,明天有上县城的牛车,特地送咱们知青去县城买东西的,老早就要起了,都散了吧……”
她怎么可能会为了傅文书去找娇娇算账?!
早在县城时看见盛骄娇的第一面,她就被少女迷得面红耳赤了,只是皮肤黑,看不出来罢了。
听王狗蛋说可以上牛车,能和盛骄娇坐在一起,她就已经开始幻想了。
能和娇娇坐在一起,她张红英这辈子也是值了!
所以只能假装没听懂傅文书的暗示。
自个儿走路去吧!她可是好不容易才眼疾手快抢到娇娇旁边的位置,打死也不可能让走!
张红英的反应完全不在傅文书的预料之内,呆呆的站在原地,傻眼了。
盛骄娇在傅文书离开后原本想要回屋,却被鹤徐甘拉住,她都有些烦了。
怎么一个两个的都把她拉到这种地方说话,旁边就是茅房,恶不恶心!
院子里在说些什么两人根本就没注意听,盛骄娇满是烦躁,而鹤徐甘却有些心不在焉。
“娇娇,你不和知青搭伙吃饭,又不会做饭,是已经和大队长约好了去他们家搭伙吗?”
“不是啊。”
听见盛骄娇竟然不在大队长家吃,鹤徐甘心中总有种娇娇要被人抢走的预感。
“娇娇,我会做饭,明天我上县城打口锅,我给你做饭好不好?”
盛骄娇不知道霍叙手艺怎么样,要是不好吃,还能让鹤徐甘给她做,便点了点头,道。
“行啊,如果霍叙做饭不好吃,你就来试试看。”
霍叙?
鹤徐甘立马紧张起来。
对于盛骄娇喜欢傅文书这件事,他只有嫉妒,却丝毫不将他放在眼里。
他知道,就凭傅文书这窝囊样,盛骄娇几天就会腻味了。
但是现在突然又冒出来一个霍叙,他将对白云砚的警惕转移到了霍叙身上。
就一个晚饭的时间,家被偷了??
“他是?”
被东问西问的,盛骄娇不耐烦道。
“哎呀,你问这么多干什么,烦不烦,和你没关系,我要去洗漱了。”
这么多天劳累,一直没有机会洗澡,盛骄娇刚好买了一个木桶,坐着泡进去刚刚好,她一定要好好洗洗!
“……好好好,我不问了,娇娇,我给你烧水。”
鹤徐甘追上盛骄娇,拿她没法,只能妥协。
等明天从县城回来,他就去队里打听这个叫霍叙的狗东西到底是谁!
(玩帕布鸡去了9号休息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