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们不说,孤也猜到了,论毒,隐雾城主才是祖师爷!”萧暮廷对这一结果并不讶异。
这当儿,他突然注意到一旁的墨焰一直没说过话,以往问案,她每回都会有疑问提出的。
他在墨焰专注于某处的双眼前挥挥手,将她的神思唤了回来。
“墨墨有何见解?”他问。
“我在想,既然有毒药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程度,以达到蛊惑人心的地步,那所谓的仙像,青蛤蟆与玉狐仙,是否也是用的此种方法呢?”
“蛤蟆?狐仙?这两种东西,属下可否一观?”鸩竺对没听过的物件都感兴趣,不仅如此,他对墨焰这位天外来客也很好奇。
萧暮廷一挥手,即刻便有门外候着的衙役领命去取,青蛤蟆是现成的,玉狐仙府衙之人也以办案的名义去醉香居取了一尊回来。
这东西光是一个醉香居就是人手一尊。
衙役才刚放下东西,王若便带着宋亚进了厅堂。
“禀殿下,阮文玉主仆的验尸结果出来了,二人的死法与袁氏相同,都是被内力强劲之人直接捏断了颈骨窒息而亡!”
“这个,是从阮家小姐身上找到的!”话落,王若取出一个证物袋,里头放着一方绣有唯字的手帕。
“孤记得,这个式样的手帕不是在方又清与林冬雨那里都有吗,这下子连阮文玉这方也集齐了,不会这帕子根本就不是什么定情信物,而是三人本就为闺中密友,这才一人买了一块吧?”
“殿下说的也不无道理,坊间那些交好的小娘子的确是会互相赠送一些相似的物件,以作为她们交好的凭证,只是,据臣调查得知,这林冬雨与其余几名死者并不相熟,甚至于连话都没说过一句,倒是林家的大小姐林秋云认得方家嫡小姐方又清。”
“林秋云?我记得她曾经被家里送往清心庵清修,王府尹可曾查到是何缘故?”墨焰突然想起这回事。
“老夫在查林冬雨平日里的人际往来时还真就打听到了这事儿,其实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林秋云原本是定过亲的,对方还是她父亲的副将之一,只是那人时常在边境驻守,这才将婚事给耽搁下来。”
“这林秋云也不是个好的,居然早年便与一位已有妻室的书肆掌柜有染且珠胎暗结,此事还是被林冬雨不甚撞见,这才暴了出来,至此,书肆掌柜被其老板解雇,御都也待不下去了,只得远走他乡。”
“走了?那林秋云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那男子难道敢做不敢当吗?”墨焰皱眉,自己造下的孽再难也该解决不是。
“他倒是想负责呢,可是其他人不愿意啊,他的妻室死活不愿和离也不肯自贬为妾,还差点在书肆闹出了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来,丢尽了书肆老板与明威将军的颜面!”
“二者,以明老太君那刚正不阿的性子,她也不会容许自己的孙女为了一己之私破坏他人的家庭,更不会让林秋云给人做妾亦或平妻,且这本就是林秋云自己明知故犯,故而,明老太君直接做主让林秋云流掉了孩子,还将她送去了清心庵带发修行!”
“王府尹说这事儿是林冬雨先发现的?”墨焰有了些猜测。
“姑娘的意思是,林冬雨的死可能与她长姐有关?”王若闻弦歌知雅意。
“那林秋云可会武?”萧暮廷接着道。
“据臣知晓不会,林大小姐平素喜好诗书,不然也不会认识书肆的掌柜了,听林府的下人说,她出事前最常去的书肆便是无为楼,事发之后便极少出府门了,反倒是林冬雨颇有乃父之风,功夫练的还不错!”
“无为楼?怎么又是那?真的只是巧合吗?”墨焰喃喃。
“那个掌柜的可是这间书肆的?”她问。
“正是!”王若确认。
墨焰点首,此刻的她心中千丝万缕,总觉得这些事都是有所关联的,只是他们目前还缺乏一个将其联结起来的关卡。
这当儿,去查验仙像是否有毒的刘宗以及鸩竺再次从暗室里出来了。
王若还不知道两人之前的发现,但眼下见到他们手中捧着的仙像,依旧有些明白了方才他们是去做什么了,以至于看向二人的眼神瞬间便充满期待。
“殿下,臣与竺老弟各种方法都用过了,试不出玉石上有毒。”这次负责回禀的是刘宗,鸩竺还有些呆滞,想是还在思忖什么。
闻言,墨焰不禁接过了两尊仙像,放在桌上细细观摩。
“我记得费凌说,他那个相好的蓉儿讲过,这玉狐仙会发出幽香,可是此刻却丝毫也闻不出,会不会是时辰不对或者还需要什么别的步奏来开启?”
“费凌呢,让他去将那个蓉儿传到府衙来问话?”王若立马下令,眼看明日过后便是去“请仙”和“加持”的日子,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费凌得令后效率很高,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蓉儿就已经站在了议事厅中。
“奴家见过各位贵人!”蓉儿行了个标准的福礼。
“不必多礼,起来回话吧,赐座!”萧暮廷是里头地位最高的,自然由他来叫起。
“蓉儿,今日传你来府衙是想询问关于玉狐仙的具体事宜,并不是怀疑你与府衙案件有关,故而,你不必惊慌,只需将你知晓的如实禀报即可,你可明白?”王若怕她因恐惧牵连自身而有所隐瞒或遗漏,这才先柔声解释了一番。
“奴家明白,费凌已经提前告诫过了,府尹问便是了。”
“好,此前本府曾听说,那玉狐仙是会发出香气的,可是真有此事?”
“确有此事,不过并不是时时都会有香气的,而是在行那事儿之时。”蓉儿说的十分笃定,却让萧暮廷一口茶差点喷了出来。
“咳咳咳…”王若尴尬的咳了几声,厅中可还有天外来客呢,烟花女子果真是荤素不忌,太过奔放!
墨焰原本还听的认真,见王若突然叫停,又瞧在场男子个个一脸尴尬,这才反应过来他们究竟在别扭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