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丑时三刻,邵凯给自己贴上隐身符和消音符,御剑到了皇宫上方,城墙上方和皇宫内巡逻的守卫,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头顶还有一个人。御剑在上方转悠了一盏茶的时间,也记清楚了里面的布局,才找到一个类似祭祀的小广场的角落悄悄落地。
邵凯慢慢地走到祭坛上查看,地上绘制的是一个奇门阵法,他心想:看起来应该是沟通天地灵力所用,但是又有些像是引星聚元阵,怪只怪我对于阵法一道不是很熟悉,看来回去要找几本阵法的书恶补一下才行。
从祭坛下来,走到写着‘观星楼’的十三层高塔前,想开门进去又怕弄出什么声响,只能御剑围着塔身转了几圈,最后在顶层发现一个开着的窗户,里面有一个白发白须的老头正在写写画画些什么,看着应该是司天监的人。
邵凯飞到塔顶又发现了一个很巧妙的设计,这个塔顶分为三部分,其中一部分应该是可以移开的,探入灵力细细探索了一下里面的结构,果然是暗藏玄机。在楼内有一部分圆台和这塔顶是连接在一起的,只要塔内有人拉下两块榫卯,再启动机关,上面的塔顶就会打开,同时里面的圆台也会上升到一定的高度,这个时候人坐在圆台上,就可以看到整片天空。
邵凯暗自赞叹:这应该就是机关术了,老祖宗诚不欺我,就是放到现代去,想复刻到这种水平好像也是很难的。
他尝试着在窗口晃悠几圈,见屋内的人没有反应,还是没有进去,想着:万一对方是在等着瓮中捉鳖呢?呸呸呸,老子才不是鳖。
邵凯直接御剑升空,在皇宫上方又仔仔细细观察了起来,其他的地方没有类似这种祭祀的场所了,可是他发现另外两处奇怪的地方,一处是在西北角,有一片荒废的院落,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冷宫了。还有一处是在中间靠近西侧的位置,上方阴气缭绕很是诡异,阴气不是所有人都能见到的,只有步入修炼一途或者是天生有灵眼之人才能看到。
邵凯默默记下这几处位置,不再逗留,迅速离开。
御剑的风声引起了一个老嬷嬷的注意,只见她开门走出,身轻如燕地飞掠至房顶,仔细四下观察后,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才又退回到地面,关好门又回到了房间里。第二天老嬷嬷也没有声张,只当是自己上了年纪耳朵出现了问题。
邵凯回到清竹轩,看见千尘在房顶守着,两个眼睛像铜铃一样,自己落下的时候他的耳朵还动了动,邵凯撕下身上的符箓,一屁股坐在他身旁说:“我突然想送你几句歌。”
千尘看见是主子也就不那么紧张了,喜滋滋地说:“公子,我还真不知道你会唱歌呢。” 邵凯知道自己唱歌的水平,就是穿到这里没试着唱过,想了想后,小声地唱了出来:“眼睛瞪得像铜铃,射出闪电般的精明,耳朵竖得象天线,听的一切可疑的声音。”
见千尘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邵凯就知道了,自己唱的还是非常难听。没再说什么,直接拿出两壶酒,扔给他一瓶,打开碰了一下酒壶,就自顾自地喝了起来。千尘也打开酒壶喝一口,说:“就是这个味儿,好久没喝到了。”
邵凯听他这么说,就问:“给你的酒都喝光了吗?”
“公子,我是没舍得喝,再说了一直都在忙,平时我们都不喝酒的,需要时刻保持清醒。”
“你们小的时候练武是不是很辛苦?”
千尘无所谓地说:“我们啊,再大的苦都吃过,不过我是记不清了,我三岁就来到了府上。”
“那你们都是从哪里来的?”
“听说都是军中遗孤,爹死娘改嫁,到了后来的家里受虐待,将军知道了于心不忍,就让人将我们都带了回来。”
“那你们有没有怨恨过?”
“现在的日子有什么好怨恨的?有吃有穿,如果不是来到这里,谁又知会是怎样的光景呢?反正只能更差就对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子煜来换班的时候,就变成了三个人坐在房顶看星星。
第二日一早,几人正在膳厅吃饭,小厮前来禀报:“家主,上京城内的掌柜和账房先生都到了,在前院等候。”
邵天叱说:“嗯,我知道了,你通知下去,老家主身体不适,今年由北辰公子代为查账,你下去吧。”
人走后,他又说:“北辰,你快些吃,吃饱了再去,每年的这个时候,对账至少都要两到三天,不急于这一时半刻。”
邵凯有些疑惑地问:“两三天?需要那么久吗?”
“咱们邵家在上京城内外城,大大小小加起来有六十九间店铺,今日他们带来的是一年的账本,你想想,需要查多久呢?”
“那岂不是八百多本账册?”邵凯这一声喊的嗓子都破音了。
“哈哈,瞧你这大惊小怪的样子,是近千本账册,效益好的时候一个月不止一本,还有这一年合计的总账本,我们手里还留存着他们上一年对账后写的账本,这些都要在一起才能核对出来。”
邵凯看着大徒弟,说:“邵一,你也快点吃,等下和我一起去。”
邵天叱皱眉说:“那么小的孩子,你怎么能让他去对账呢?账本他都不一定能看懂吧。”
邵凯说:“切,他是小孩子,我就不是孩子了?你就能让我这个孩子去对账啊?”
“你能一样吗?你过完年再过完生辰就十九了,外面着急的都娶媳妇生孩子了,你跟这个小孩比?”
邵凯无奈地说:“行,我不跟小孩比,邵一,三千九百七十一加上一千三百二十三是多少?”
邵一脱口而出:“是五千二百九十四。”
邵凯接连又问了几组不同的数字加减法,大徒弟都是在他问完后就回答出来。又问了小徒弟几组百以内加减法,小徒弟速度慢了一些,但是也回答的非常准确。